七八台后八轮自卸大货车堵截在了球磨场门口,还带了一台铲车。红色,要命的红色,七八台后八轮,一台大铲车,威风凛凛,盛气凌人。
程新明又一次走进了老唐的办公室。来势凶凶,满腔怒火,如一头发怒的公牛,西班牙潘普洛纳奔牛,见到了红色的裤衩,如血如女人般的颜色,激愤眼球,两只尖尖的倚角,要插进人的心胸。
严重的情结,希望女人都是,而且还不要一分钱,见一个可以爱一个,搞过之后发现对方不是,床单上没有见红,又异常愤慨。感觉是一种被调戏被愚弄。想骂又骂不出来,提起裤子学老蒋骂一句最有名的国骂:娘希屁。还没插进去就开始做作般地假装呻吟,一切都太假,太过于。这一切激起了他强烈的愤慨,强烈的不满,他要打到这一切,摧毁这一切。假装不要人****然暗娼遍地;假装要禁止赌博,然麻将机、麻将馆如雨后花开,遍地都是;假装禁止行贿受贿,一面在大会上叫嚣发现一个抓一个,可背地里却在大力收受,索贿要贿。另一方面对行贿之人却有过多的处罚,生怕处理过重,今后没有了行贿的市场。断了个人的财路。
想高喊一声或是振臂一呼,都哪里去了。矛盾之中的纠结。
能忍则忍,忍不出头就不再忍,让忍也不忍,这是程新明的生存法则,对那些持强凌弱者,程新明一向是不信邪。鸡蛋碰石头也好,吃软不吃硬也好,反正他得试试。
七八台红色的自卸大货车给程新明壮了胆,陡增了万分的豪气。堵截在了球磨场门口,不准进不准出。铲车在一旁蓄谋已久,随时准备将球磨里的铁精砂铲到大货车上。
程新明立在老唐的办分桌边,一只脚已经跷在了椅子上,双眼要喷出火来。
“是还上五十万块钱还是准备让我把铁砂拖走?”二选一,好象没有其他的答案。语气斩钉截铁,没有回旋的余地。
“既不还上五十万块也不会让你把铁砂拖走。”两个答案一个也没选,坐在宽大的老板桌后边,倚在高靠的老板椅上,身体悠闲,斜眼望着程新明,满脸的嘲笑,蔑视。
弱肉强食,是这世界的生存法则,动物的世界中,强者可以享受更多的食物,还能享有交配权,一夫霸占多妻。而弱者有时连生存的地盘都难以抢到,更不用说找到异性,繁衍后代。只有强大,才能拥有一切。程新明一向深谙其中的道理。遇强则要更强,在气势上要压倒对方,遇弱要善于示弱,博得对方的同情与好感更容易轻松致胜。
行行好,好不好大叔,把五十万给了,一切事一点事都没,就当这事从没发生过。
老唐的态度已经严重激怒了程新明,程新明已经生气了,后果很严重。
“想把五十万轻而易举地混了去,这事要是放在别人身上也许行,不过在我的身上,这事从没有发生过。”
“今天就让他发生。”
“今天不行,今后更不行,向来只有我混别人的钱的,从来没的人混过我的钱。你知道那比放我的血,夺了我的妻儿还难忍受。”
“钱在我的手上,我想一个子就给一个子,不高兴了一个子也没有。何况,那还是我自己应该拿回的一部分。想把我的钱又从我的手上抠走,连门都没。”老唐却还是不温不火,坐在老板椅上严格地说是躺在椅子上,摇晃动着身子。
目空一切,无视党纪国法,那蛮横无理目空一切态度像是一面鲜红的裤衩,在眼前左右晃动,已严重激怒西班牙潘普洛纳奔牛。
“别以为钱在你手上就把你没法整你,是可忍孰不可忍。”
“哈哈哈,”一阵狂笑,笑得花枝乱颤,满脸的横肉在不停地抖动。“跟我说忍,简直是小巫见大巫,小儿科,小题大做。想当年,你把老子的情人抢走了,还把我的钱扣了,把我从球磨场赶走,我说过一声,喊过一曲没?我不都是忍过来了。如今我的势力大了,势如破竹,而且又有这么好的一个机会,你说我不把钱留下来,别人不说是个大苕货?”
已经进入喉咙的枣子,要想从嘴里抠出来,谈何容易。
钱就是他的命,就是他的心肝肉。杨柳清那女人真是蠢到了家,为了弄到钱居然不择对象,与狼合伙做羊生意。写了合同达成了协议,对于这样的人有什么抑制作用。强权之下哪有规则可言,不按游戏规则出牌,随心所欲,无诚信无法规。白吃的馒头不能嫌面黑。
程新明突然想笑,那种笑意已经浮在了他愤怒、扭曲的脸上。熟悉他的人知道他又出了什么鬼点子,又会有什么可怕的行为将要发生。在他的字典里,还没有低头二字,他更不知道屈服怎么写。
“机会已经给你了,谈判就此结束。到时别怪我手下无情。”
“机会只留给那些有准备的人,我还没准备好,你最好还是不要给我机会,等有一天准备好了,再给也不迟。我再心甘情愿的接受。”
程新明手一挥,铲车已经开来了,后八轮也已经开来了,我可要自己动手强行将铁砂拖走。
你敢,你要是敢打断你的狗腿。
一句话又激怒了程新明,他走到老唐的面前,双手用力,将宽大的老板桌掀翻在地。哐啷几声,桌子上的东西飞一满地。上帝呀,救救我,不要让我发脾,我会挑断他的脚筋。
老唐脸色铁青,再也笑不出来。
保安,保安。老唐气极败坏地喊。
听到喊声音,三四个打手冲了进来,一人手里挥舞着一根铁棍向程新明扑过来。
几根铁棍可不简单的东西,都是些生了锈的钢筋,尺来长,三四寸粗,打到人身上遇手手断,遇脚脚要骨折。遇腰要把心肺振落,遇肚子要把脾脏打破。
程新明暗暗吃惊,这些个打手反应还真快,话音未落就冲了进,而且一进来就进入战斗状态,一举手一投足显得训练有素。出手之狠,招招致敌,每一招每一式都找准人的要害,把人往死里打。
程新明哪是什么等闲之辈,向来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淹,见招拆招,越是人多,打斗越是有味道。乱世之时方显英雄本色。
方寸之地不容躲闪,干脆就来个不躲不闪,硬碰硬。铁棍打下来,虎虎生风,程新明只是抬起手臂,将铁棍挡回去。可是那铁棍力量之大,打在手上生痛。要是打在别人的手上,早就把手臂打断。
程新明双手抓起老唐高大的老板椅,左右开弓,与他们对打起来。
铁棍几下子打下去,早就把厚重结实的老板椅砸得稀巴乱。老唐缩在墙角上,心痛房间里的家具。我的老板椅呀,那可是真正有牛皮的,一张可是万把块。
程新明可是顾不了许可,屋子里有什么厚实的东西,提起来就当防人的工具,把铁棍抵挡一阵子,哪管什么值钱不值钱。三四根铁棍同时飞舞,上下夹攻,却也是没占到任何便宜。四个打手却也是极其内行之人,训练有素,组织有方,两个人专攻程新明的上三路,两个人专攻程新明的下三路。攻上三路的棍子专对准程新明的头部,一棍下去必然是脑浆迸裂;攻下三路的棍子专打脚杆,脚杆也是人体最脆弱的部位,一棍子打下去,一只脚立马就变成两截。而且要棍子扫过来,躲得过左脚难躲过右脚。
各式各样新明就是程新明,不是别人,换别人早就打扒在地,可他却能逢凶化吉,左右逢源,如只猴子般跳来跳去,在枪林弹雨中进出自如。
打斗越来越激烈,甚至看不到人影,只听到棍棒相击声,只听到棍棒舞动的呼呼风声。老唐暗自吃惊不小,这可是陶1老板手下的顶级高手,四个打一个居然还没占到上风。老唐怕程新明要上门闹事报复,特意请来最强的杀手,想当年铁棍四人组所向披靡,号称打遍天下无知敌手,多少人中豪杰闻风丧胆,一听说铁棍四人组甘拜下风。陶善仁的铁棍帮从此威名远扬。
眼见四个人占不了上风,老唐精心准备的几个人也不过如此。老唐几此想夺门而逃,可是打斗实在是太激烈,没有一丝的机会可已从门边逃出去。只好畏缩在墙角里,老唐双眼紧闭,不敢睁开眼。
程新明心想这样打下去也不是办法,万一打手越来越多,空间又小,打斗下去只有自己吃亏的。
暗念魔咒,爱我千年,法道无边。
一股异能从胸口升起,陡觉得全身力大无穷,能量源源不断从宝玉传遍全身,身体急速膨胀。程新明大喝一声,扔掉手中的武器,见一铁棍打过来,竟是不躲不让,伸手把铁棍一挡,铁棍顿时断成两截。程新明又飞起一脚,将那名打手踢飞到墙上。轰的一声响,那名打手撞到墙上,再摔落下来,已经没有一丝动弹之象,断气身亡。
程新明又随手捡起地下飘飞的几张纸,用力一揉,捏成几个约团,用力抛去,只听得啊的几声惨叫,三个打手只觉得面部受到重重一击,还没看清是什么暗器,就已经命送黄泉。
见四人已被制服,程新明这才松了口气,丢下如筛糠般的老唐,走出了房间,正要指挥铲车把铁砂上到车上,突然又有四五十人的拿铁棍,向程新明扑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