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唐心里明白,此时是他报仇的良好时机。他曾经与程新明一道建立起了匡故镇第一家球磨场,把程新明带上了致富之路。后来由于陶善仁的干预,见他黑社会势力太多,投靠与他。本想与程新明一道将球磨场拱的让给陶善仁,不想程新明不识时务,鸡公阿屎头边硬,竟是不知好歹地与陶善仁对着干。把自己一脚踢了不说,还夺色劫财,落得过人财两空,当初入股球磨场的本金没要回不说,还把自己多年的相好拱手让程新明给夺了去。正所谓象武侠小说里面说的一样,杀子夺妻之痛,(那子虽然不是儿子,可那是钱财不比儿子地位更重;那妻则不是自己的结发夫妻,可那是自己的情人不比夫妻的地位重要)此仇永世永代都忘不了,这一代人报不了下一代还得报。
全新罗市做铁砂球磨生意的,都被陶善仁一个人全部统住了,在河里挖砂的船都将铁砂卖给了陶善仁,唯独这个程新明敢跟陶老板作对,想打破他一统独揽的局面。程新明算是陶老板眼中最后的一颗钉子,依陶老板的个性,不想方设法拨了他才怪,这次也算是他自认倒霉,碰到了唐老板手里,不好好整整,出口恶气不说,还得把以往被程新明白白赚进去的钱加倍讨要回来。最好是要把他打回原形,让他破产,让他变得一无所有,让他回到他赤膊条条的身无一线的状态,让他变成一个拖着长长的尾巴到处游弋的。看你杨柳清还会不会跟你,你不过年青一点,嘴巴甜一点,会花女人一点。借这次机会,借陶善仁之手,让你倾家荡产,让你的钱财散尽,看还有没有女人死心塌地跟你。
谈判,艰难地谈判,世上最难的一次谈判。程新明脸上始终浮着微笑,在外看来那是多么灿烂,多么温和的笑意,这种笑,当他面对女人的时候,任何一个女子不得不为之倾倒,心甘情愿地脱掉她高贵的石榴裙,与之一夜交欢。而如今这种微笑又在面对一个男人时出现,那是一种高深莫测的、神秘而又不可告人的笑,对一个男人来说那将是莫大的灾难,一种忍无可忍、残暴致极的笑意。可是老唐却还浑然不觉,只是透过那微笑,他觉得程新明如此的平易近人,如此的善良可欺。就象透过一个迷雾朦胧的黑夜色,见到一个身材修长的女人,觉得她如此美丽迷人,殊不知那女人却是一个魔鬼的化身,用她迷人的身段以及她荡高超的******摄取男人的灵魂,专在午夜时分偷吃男人的心。
谈判进行了两天一夜。两人在老唐的球磨场里闭门不出,有一句冇一句地谈着。陶老板手下的人几次忍不住持刀要冲进去,都被门边守卫的人挡了回来,没有命令,他们是不敢轻举妄动。而程新明花高价请来的一些混混,每人每天支付一百元的工钱,就象时下时髦的香港黑社会,不象陶善仁手下专门圈养的打手,那只是业余的临时的聘请,他们到是乐意玩悠,巴不得时间就这样一天天平淡无奇地过去。不吵也不闹,一百块钱就到手了。
为什么进行了两天一夜,为什么第二天夜里没有加班继续谈下去?因为老唐有事,有一个女人打电话给他。于是是两天一夜的谈判在没有起得任何进展的情况下停止了。
为什么毫无进展?因为程新明并不是真心的想卖河道,他只是想挖出幕后真正的黑手,好进行下一步的行动。而唐老板只是打着陶老板的旗号,故意压底价格。
两天的谈判让两个人都精疲力竭,此时唯一的想法就是要找个人女人好好放松。而这时打电话给唐老板的女人是一个他没想到的女人,那就是他过去的老相好,如今在程新明的球磨场的杨柳清。老唐想不通她会打电话给他,还会送上门来。程新明刚好也有一个女人打电话找他,这人是谁?让他头痛的他要钱的伯利亚。刚好两个妇人找两个男人,谈判这才然而止。
程新明突然觉得浑身燥热难耐,体内的某种毒素好象又要从上那块宝玉上升起,涌向他的大脑。它就象某种看不见的毒汁,使他不时显露出狂暴不安的一面,把他折磨得死去活来的狂乱,那是一种极度痛苦、彷徨和自我欺骗要把他变成一只野兽。魔玉的毒素正在发作,他知道那是因为伯利亚对他的爱又产生了怀疑,那残酷的致命的爱。那块魔玉为他带来了一切,总有一天会把他的一切毁掉。
不能让自己变成一只发魔的猛兽,他必须及时找到伯利亚,让他相信他对她的爱忠贞不渝。程新明跳上车向新罗绝尘而去。这给伯杨柳清和老唐创造了绝好机会。
你个死程新明,说好了早点把钱搞到位,而此时却连一个人影都没有,骗了我的钱财就溜之大吉。他那甜蜜的爱情温情体贴的甜言蜜语都是骗人的鬼话,不过是为了骗取我的钱骗取我的色。而我却是如此的愚蠢,相信他那骗人的鬼话。
锁上我的记忆,锁上我的忧伤,不再想你爱我千年。狗屁的爱。那不过是骗小孩子睡觉的一个鬼把戏而已。
快乐是禁地,生死之后,找不到进去的钥匙。
那个肥胖的死男人,用他那巨大的吸管,插进瘦弱的身体,从那最隐喻的部位,抽干了那可怜的一点汁液不说,还要骗取我的感情,榨干我的钱财。
为了筹到那两百万元,老公让正在建的楼房停了工;为了筹到那两百万元,从箱底下翻出了客户放在手中代存的存款,那是客户对自己沉甸甸的信任。而那个想托付一生的狼心狗肺的负心汉此时却一分钱也没有拿出来。检查在即,事情马上就要败露。
等待,等待谁的救赎。
怀疑,怀疑一切,怀恨,悔罪。象一只搁浅的海豚,声纳系统受到损害,找不到回归大海的路。在沙滩上被一个个大的浪头推倒,一次次撞上礁石,一次次在沙石上摩擦。撞得浑身伤痛却没有救助。
程新明的双眼已经充满血性,放射出一股幽幽的蓝光。车子已象一匹脱缰的野马以一百八十码的速度奔驰在夜色中。一只手使劲撕扯着胸口,那一股奇异的痒痛在胸口蔓延。一股原始的冲动在体内狂飙乱窜,就象这世上乱砍滥伐的结果,将大片森林毁坏,让肥沃的土地流失,引起洪水泛滥。
亲爱的宝贝,你要相信我,相信我对你的爱忠贞不渝。你的怀疑,深深地折磨着我一颗脆弱怜悯的心。急不可耐、急功近利需要解决体内的一切问题。对我的那一点点可怜的爱情千万不能磨灭,只要你残存一丝爱意,让我有希望见到你,就不至于让我变成一只野兽,做出伤天害理的事情。
东方之子超豪华游轮,两个人欢娱之地,那一间豪华的包间,程新明的专营区,扑翅婪欢之所,鱼水之乐之地。此时此刻,成了他的精神避难所。解决他一切兽性一切欲的地方。
而此时一个女人本能地拒绝他,不停地向后退。在她的心里,有一个巨大声音响起。不,不能,再也不能这样。已经做错,不能一错再错。不能对不起家,对不起爱她关心她的男人。那所有的过去,就让他关进奥斯威辛集中营,投入巨大的焚尸炉,让它们化为灰烬。或是在某地找到一个巨大的地坑,将它们统统都埋葬。再与他有联系有瓜葛,对不起那对她专心不二的男人,为了帮她搞到钱不惜停掉在建的房子,可是我的痛苦,内心的感受他就真的能了解吗,相濡以抹,相敬如宾上十年,他就为什么没有眼前这个男人了解我,知道我更需要什么。
他的一个眼神,一句问候,仿佛是多年的相知,不需要太多的语言,不需要太多的交流,彼此之间就是能默契相许。
而此时仿佛是一股巨大的力量从对方那男人的眼睛里放射出来,震撼她的全身。当他将她拥入怀中,她浑身不由得大幅地抖动起来。不由自主,她想拒绝,嘴里说着不,可是浑身已是软弱无力,连推开他的一点勇气都没有。她仿佛是掉进了一个深深的泥潭不能自拔,又仿佛是掉进星空无边无际的黑洞,抓不住任何一点的支撑。
此时仿佛又带到了大海的飓风之,在一个风口浪尖上激荡,一会儿将自己推向浪尖,一会儿又卷进浪底。那种强烈的震撼,从未有过的快感传遍全身,全身每一个毛孔都为之扩张,每一寸肌肤都变得敏感。就好象爱因斯坦的相对论,当速度接近光速时,速度在加快,而时间在变慢,身体变得无穷之大。
当暴风雨慢慢褪去,激情一点一点地在体内消耗殆尽,伯利亚的牙齿从男人肩膀上松开。迎来的是一声重重的叹息。
为什么总是对你欲罢不能?看你猴急的样子,象是还没结过婚的年青人,还没让人准备好就急不可耐地。说那话间,语气已变成了一种戏耍一种调侃。
今生你对我躲之不去。这一生要与你纠缠在一起。对我的爱你不要怀疑,不出两天也许就是一天,我就会把我的钱还上,从此让你过上舒畅开心的好日子。只要你对我的爱不减,我就会做出许多你意想不到的事情来,让你变成一位高贵的公主,生活在高层社会,荣华富贵享受不尽。
程新明下定了决心,不管多少钱,哪怕是亏本,亏三四十万,只要老唐说要买,不管什么价位都卖给他。程新明已做好一切的准备,任何的痛苦和牺牲都值得,为了心爱的女人不受一丝伤害。他豁出去了,只要有现金,助她渡过难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