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如今天天呆在屋子里无所事事,门府院子里的花鸟都看尽了,正百无聊赖着,君奕来了。
君奕欠身行礼道:“王妃,燕北王生病了。”
她猛然听闻这话确实有惊讶愕然,急忙问道:“怎么回事?父亲,可好些了?”
君奕释道:“是旧疾,王爷沙场征战时常有旧疾,可如今此病来势汹汹,怕是一时半会好不了。”
听罢,她迅速立身站起来,疾步走向外面,君奕开始慌然失措,随即拦在她身前跪了下来急促劝说道:“夫人,不可前往,若你此次出了什么意外,我们可担当不起啊!且王爷已得侧妃照料,还是肚子里的孩子重要啊。”
她心生疑惑,不明原由问道:“这又不是疫症,去了也不会传染,为何我不能前去?”
君奕默然却依旧挡在她身前,像是要碎首进谏一般,无奈她只得苦口婆心论:“我就是去看看,左右出不来事情,你这何必?”
君奕仍旧不让,确实让她有些百思不解,之前也不是这样,怎么如今是这样,事出反常必有妖,看来这趟还非走不可了。
她移步绕过君奕快速向前走,君奕没想到,看着事情不妙跑着到她跟前,又估摸着她又想绕过去方厉声叫喊:“夫人,云侧妃来了。”
她听到喊声才堪堪停住了步伐,君继续叙述着:“不但如此,还带来一位妇人,说是……”
“是什么?”她屏息凝神,心悬的紧紧,虽已猜到大半,但依旧不敢相信。
君奕跪伏在地上,双眼低垂,不敢抬头,话语低沉道:“是世子在军营之中宠幸一位女子,侧妃说要给女子一个名分,这才气的。。”
“这才气的燕北王旧疾复发。”她续着君奕的话道。
南宫沁只是浅淡的笑了,那笑却是极其讽刺自嘲,随无意识踉跄的后退几步。
君奕瞧见了连忙向前扶住她,宽慰道:“我们公子人品一向好,断不会做出如此的事情,夫人,还是得等公子归来,听公子的解释吧。”
她在心里却嗤笑自己的愚昧无知,可笑蠢笨,当真以为那人便能与众不同,真是痴心妄想,无可救药,当前世风如此,到哪里都一样,可叹如今自己这般失落,无外乎是太把心思放在那人身上,才以至于如此。
君奕将她扶进屋中,着人把沐月叫过来伺候着,沐月一进房门便看见她双眼无神,失魂落魄的盯着门口发呆,听了底下的人说也明了事情的缘故,却不明白为何驸马纳妾,公主如同丢了心魂一般,这往常人家都是如此,更别说什么高门贵族了。
但也不好些说话,只能安安静静的陪着她。
已经临近半夜里,本应该平静如常,却忽而意外的听见门外人潮涌动,吵闹非凡,晃动的火红色影子映了半个山庄,还不停地有浓烟冒出,呛的人半夜睡不着,模模糊糊听外面人声嘶力竭乱喊道:“走水了。”
随后一人闯进屋子里来,手劲极大且使劲推着床上的男人,大声呵道:“不好了,院子里走水了。”
君奕一下子惊厥,遂忙问:“哪个?”
“世子妃的院子。”
且一听此话,君奕顿时慌张着急,心眼都提到嗓子口里了,二话不说就死拽着那人的衣袖问:“夫人可有事情?”
君奕眼睛红的与兔子并无两样,那人瞧着君奕急了,也忙慌的安慰道:“夫人并无大事,统领大可放心。”
君奕听此话才放下了心,却也容不得原地思量了,立即出门喊了人好好调查纵火之人,且抓紧找人扑灭火,此事一出,惊动了许多的人。
云侧妃首先第一个来了屋子中,远远的就望见了坐在石凳子上的世子妃,徐徐的向她走来,而世子妃眼中无丝毫光亮,只怔怔的看着被烧的屋子,她衣衫单薄,面容憔悴苍白,秀发在风中凌乱,沐月担心她受凉而给她披了外裳。
云侧妃一脸慌乱忧心问道:“沁儿可有事?”
南宫沁并不想理,但却因为礼仪的关系,不得不回一句:“无事。”
她面无表情,似乎像一个洋娃娃任人摆布一般,生无可恋,双眸黯然。
云侧妃关心的说:“我看沁儿你这屋子也不能住人了,要不你去我那里住吧,我那里还有几间厢房。”
她呆愣着双眼无神望着前方已经火光冲天的房子,有那一瞬间觉得其实自己死在那里也是好,也许死了自己就能回到原来的世界,也就不需要再这样虚与委蛇的活着了,更不用担心什么有人去危害,在这里每一刻每一时间她都在担心害怕,生怕自己死了,又回不到了原来的世界中,才以至于自己长期忧思恐惧过多。
其实她知道自己是有一半为了这个孩子留在这个世界的,孩子还这么小,还没有出生看看这个世界,尽管这个世界怎么的不好。
她也不应该剥夺一条活生生的生命,即便知道这孩子生下来就是不幸的,父亲不爱它,自己对他也没有什么特别感情,甚至是燕北王府里除了她对这个孩子的出生抱有希望,其他的人都希望这个孩子死。
她也要把它生下来,不为了谁,也不为什么。
不得不说,女人都是感性的,南宫沁似乎终于找到了在这个世界活下去的理由,但看似这个理由这么的不堪一击。
她的眼神终于有了些亮光,也终于找到未来的方向,不得不说,这是一个值得庆幸的地方,人,不怕不知道该为自己的梦想如何去努力,就怕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而活在这个世上,失去了生的希望,那便如同一具行尸走肉。
刚巧,此事惊动的连燕北王都知道,连忙急促的小跑奔了过来,看见她安然无恙的坐在石凳子上,才放下了一颗心。
母亲亦是如此,只是看见她空洞的双眼没了什么的灵魂,呆呆傻傻的坐在那里,像是一个疯子一样,着实有些心疼怜惜。
又听婢女说了之前云侧妃拉她到自己院子,便忙着开口道:“沁儿,受了如此的惊吓,怕是不好再挪去较远的地方,我院子离沁儿的近,要不让她去我的院子中安心修养。”
云侧妃还没等母亲说完话,就知道那意思,又说道:“不了不了,还是不麻烦姐姐,沁儿是王府里的人,理所应当的该有我来。”
母亲也争抢上了,推说:“妹妹要侍候王爷,还要管着庄子里一堆事务,不想姐姐无所事事,照顾沁儿是绰绰有余的。”
燕北王听到母亲的话,转过头来瞪着眼睛死盯着,母亲亦无所惧回望,王爷摆了摆手,后说道:“这样的话,沁儿就交由苏侧妃来管理吧。”
随后怒视了母亲一眼,挥了挥袖走了,云侧妃看见王爷生气了,自也是顾不得她,跟随着王爷的步伐也走了,就剩下母亲与她。
她看着母亲,心中有些莫名的佩服,服在敢在众人面前怼燕北王,这也许是她这辈子都做不到的。
母亲拉着她的手回了院子中,让自己贴身的婢女给她收拾出一个屋子。
期间,不停的安慰她,絮絮叨叨说了些许话,她迷迷糊糊的也没听进去,只茫然的问了一句:“我好像被困在这里,母亲。”
“我们都被困在这里了。”母亲听后给了一个明确答复。
让她知道这一切都是应该的,而且不仅是她一个人,也有许多的女子如同她一样。
房子收拾出来之后,母亲让沐月陪着她回房睡觉,她伏在床上一夜未眠,但已经想通大半了,如果这就是她的命,而又不能去反抗,那只有接受了,但这从不是妥协,就算是为了孩子她也只能忍了。
她清晨的时候才入眠的,一觉睡到日上三竿,却遥遥听见沐月扯着嗓子在那里喊着:“世子回来了。”
这几天连续的打击本就让她精神不佳,如今又来一个重磅炸弹,真真是震的她头痛欲裂。
她本就心脏不太好,如今怕真的是要心肌梗塞了,就想问一句这小说作者是不是脑子有毛病,设置这样的情节,难怪签约不上去呢,活该。
一人冲开了门,看着她捂住心口,脸色立马变得难堪的很,吼了一声道:“去请大夫,快。”
还没等话说完了,她脸前一片漆黑,直直倒在了床上,模糊不清的意识里听见了几句:“沁儿,沁儿。”
她醒来的时候已经是隔天的上午,恍惚中起了身却发现腿上似乎有东西挡着她。
定着一看是一个人,这个人眉目如画,清秀俊杰,穿一袭绣金边玄衣,正在阖眼酣睡着。
她不忍惊醒,虽人对自己并不深情,但也不都是他的错,她轻手轻脚的捏着手中盖的被子移到正睡着的人身上。
那人似乎感应到了些什么,才慢慢苏醒,却意外正对着她的脸,二话不说就吻了上去。
撺住她的唇,肆意啃咬,狠狠地蹂躏了,待着要撬开她的牙齿,进行近一步的行为,结果被她直接推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