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
老舒惯性反驳,又换了缓和的语调,“你妈因为这事跟我摆了不知多少次脸色,再不寻到你回去她可跟我没完。还有舒一诺,你不回去他也不敢回去,他怕我你知道的。”
舒厌厌抬眼望见老舒眼下乌青一片,怕是最近都没好觉可睡,不禁发笑,“温柔乡即英雄冢,看来这话不假,是吧老爸。”
“就这么说定了。”老舒意欲折返,“我去辞行。”
舒厌厌忙抬手拦住父亲,“我去吧,我还有些东西要拿。”
舒厌厌折返回被自己占领了数天的房间,环顾四周,其实她并没有要拿的东西。仓皇住进来时只有随身两三小物件,后来陆陆续续都是梅姨一趟趟差人打理房间时,发现缺什么又陆续送过来的。
时日不长,倒是多了很多花花哨哨讨女孩子喜欢的东西,什么薰衣草安眠的熏香,玩偶,摆件,夜灯……
舒厌厌一样样略过,心里清楚添置齐全没少花心思与功夫,尤其是她睡眠浅且多梦,数羊数到十多万头常有。熏香送来后来,竟陆续改善了许多,常有一夜无梦到天明的时候。
单与这间房间分别,竟心生不舍。
舒厌厌关门之际,向房间投去最后一眼,一时竟不知如何取舍去留。
她快步奔向画室,推开门,明媚而充裕的光线晃得她有些晕眩。
奔跑后呼吸有短暂急促,舒厌厌待呼吸平复后,看向叶司音的目光隐隐有某种骐骥,眨眼便又是状若不经意,“那个……叶司音,你希望我走吗?”
叶司音没有抬头,光影交汇中愈发俊美。
良久,他开口,淡淡的,“随你。”
“随我。”舒厌厌点头,“嗯,那……再见。”
梅姨再次进入画室送茶水时。
熟普的清香在房间云绕扩散开来,光线虽充裕,房间却变了调,静谧得不像话。
人去楼空的景象。
梅姨动了动唇,似乎想要问些什么,忽然又想到自己没有什么置喙因由的权利,于是默不作谈原样端着出去了,随手将托盘里的茶点转赠与楼梯间的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