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了,去吧。”脚步未走远,只听得回廊里梅姨不知怎的哼起了《梁祝》里的曲儿,“梁哥哥,我想你,懒对菱花不梳洗。”
曲调京腔浓郁,收纳自如。
旁人不知意为何指,舒厌厌清楚,是节选《十相思》。在打趣她。
而她正正好没洗漱。
舒厌厌隐约听到,愈发加快了脚步,为避免出错,她在画室门前站了站,拟定好拉风的离职演讲:
“叶司音,我决定解散单飞!卡拿着,多出的当送你的小费,姐姐我不白嫖。还有,以前对你的印象是斯文败类,那么,我觉得可以把修饰去掉,留着败类就好!”
好。
丢的要快,姿势要帅!
害……早知道就把卡里的钱换成现金,买个钞票枪岂不是更拉风?
舒厌厌大拽拽地拉开门。
然后。
她的气势直接低迷。从有到无。
叶司音埋在大理石桌面,慵懒闲适的神色,双眼紧闭似乎是睡着了一般莫名教人心生不忍打扰的感知。但轻扣桌面的手指,无声证明他的意识明朗。
意识到自己在无人提示的情况下有带上门出去的冲动。
舒厌厌不禁低语,“祸害。”
默念三遍色字头上一把刀。
舒厌厌找回来时的气势,凶巴巴地将银行卡与手写版协议统统丢在桌面,还没来得及回想起准备的演讲稿内容。
桌面平滑,卡片坠地声响引得叶司音睁开双眼看向她,“怎么了?”
这……根舒厌厌开口不打算给对方留余地的对话模式大相径庭,她被问懵了,“没怎么,你休息吧……”
“不对。”
回过神来,舒厌厌维持凶巴巴的语调,奈何青春期的少女音凶不起来,至多算奶凶,“我要搬走,通知你一声而已。以后碰见我会当从没认识你,希望你也一样。就这么简单。”
“你手机呢?”叶司音突然问。
“手机……”舒厌厌摸了摸睡衣口袋,想起昨晚手机自动关机后来充了电就搁置在口袋里忘记开机。
按下开机键,她没忘记反问,“我手机在哪跟你有关系吗?”
叶司音看向她,似乎想解释,可又重新埋头闭上了眼睛,什么都没说,似乎是默认了没关系的说辞。
舒厌厌正要说什么,开机几秒之后的手机,提示音接连不断的响起,短信微信未接来电三方提示此起彼伏。
除了几条验证码及广告,其余皆为同一方。
叶司音。
叶司音:“那批皮卡太多,我这里确实堆不下。”
叶司音:“丢去哪了,处理不掉吗?”
叶司音:“处理不掉跟我说。”
叶司音:“……敢直接关机。”
叶司音:“……算了,你在哪。”
叶司音:“迷路就打车。”
叶司音:“到付也可以。”
叶司音:“已经很晚了,在哪,我去接你。”
叶司音:“看到给我回电话。”
叶司音:“你在郊区吗,我也在。”
叶司音:“我到路段监控最后看见你的地方,开机回消息或者打给我。”
叶司音:“失踪在通讯时代并不好用。”
叶司音:“我找到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