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离月并没有注意到,反而松开抓着她的手,兴致勃勃地拉着钟离轻的手,“哇,阿爹!你是不是背着我学武了?!”
“哼!你爹爹本就英明神武,用得着学那些个招数吗?”
少女撇了撇嘴,倒也没说什么。
钟离轻牵着她,背上还有一个小郎君,身后子叶和三个侍从跟着,浩浩荡荡往马车走。
途中,钟离月总觉得有人在凝视着她,盯得她后背发凉。
她悄悄往后面张望了一会,什么都没发现反而差点摔了一跤。
步伐踉跄间,忽然对上小郎君灼灼有神的眼眸,她一愣。
唔,她知道是谁了。
“小郎君,你是想找我吗?”
慕容珏慎重点点头,表情依旧木讷,却慢悠悠地伸出了手。
钟离月似懂非懂,原来是小郎君害怕呀,那她就牵着他吧。
少女把自己软嫩的手掌放在少年手上。
小郎君还未成长,不仅身形瘦弱,手掌也分外的小巧,放在她的手上,看着竟然小了一圈。
只是虎口长了厚茧,有些刺手。
钟离月留了心却没说话,步伐正经地跟着青年走。
钟离轻的手掌突然空了,往后撇了一眼才发现,自家乖女只顾着受伤的少年,丝毫不在意他这个父亲,他重重哼了一声,加快了步伐。
钟离月眨眨眼,微微笑,捏了捏掌心里的小手。
回到马车。
钟离轻从子叶手里拿过铰刀,剪开小郎君的破烂的黑裤,露出那个伤口。
微斜的伤口长达成人一指,虽不深,但应该是疼极了的。
钟离轻又看了看慕容珏后背的箭伤和腹部的刀伤,而后他撒了手,吩咐子叶:“去拿一件披风来。”
“是。”
随之而来的是钟离月,“爹爹,披风。”
钟离轻怒目瞪大,“谁叫你来的?!”
少女巧笑嫣然:“我自己呀,来看看我家弟弟如何了。”
钟离轻接过披风,挡住少年的躯体:“弟弟?”
钟离月眯眼微笑,老神在在:“是呀,我认他做我家弟弟了!”
“……”不是,你怎的不和你爹爹商量一下?
钟离月知晓他的意思,对小郎君投以一笑,然后拉过自家爹爹:“爹爹,你瞧,他长得多俊俏呀,你多个这么英俊的公子不开心么?”
“……”其实,我真的不是很开心。
少女继续:“你就你闺女一个,平日里你去药房后就不出来,都没有人陪你闺女玩耍,也正好可以。”
没等钟离轻开口,她循循善诱:“你想呀,我有了弟弟,就有了玩伴,有了玩伴就不会去糟蹋你的药园啦!多么合算的买卖!你真不考虑考虑?”
“……”你肯放过我的药草就好。
少女见青年还不说话,忽然凶神恶煞:“你不答应,我可向祖父告你状了!”
钟离轻轻笑,“你当告何状?”
“虐待幼女!”
“……”好吧好吧,你赢了,为父甘拜下风。
无奈至极。
钟离月知道她爹爹这是同意了,当即欢呼:“多谢阿爹!”
说着,又招呼昏昏欲睡的慕容珏跟她一起喊爹:“快!认他!做爹爹!”
慕容珏勉强睁眼,声音弱如细蚊:“阿爹。”
青年沉声:“嗯。”
看着他疲惫的样子,拉了拉自家乖女,“小声些,莫要打扰了他。”
钟离月点点头。
两父女轻轻地把慕容珏放在车内的榻上,特意用细棉垫着,以防箭伤再流血。
“阿爹,你怎的还不给他上药?”
钟离轻点了点钟离月的脑袋,嗓音温润:“他的伤口尽是黑泥,清洗过后方可上药。”
而后他半个身子探出马车,“咱们要出发了,你祖父该久等了。”
钟离月猛地点头应下,“回家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