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笑什么?”
花明抬头望去,高高的坊牌顶上有一个人,怀中抱着一把宝剑,仔细一看那根本就不是宝剑,那就是一把生了锈的破刀,刀鞘上都是千疮百孔的洞。
那人飞身而下,那么高的地方跳下寻常人就算不是命没了也要断条腿,可这人落下,除了掀起一片尘土,连声音都没有,就像是一片羽毛轻轻荡下,那身姿说不上的优美,不像是一个男人散发出来的气质。
“你是觉得他可笑吗?”男子冷峻的外表上没有意思笑容。
花明想说不是,但他的舌头没了,花明确实也不希望自己嘴里发出人不人鬼不鬼的声音,索性就不吭声了。
“哼,你一定是笑他什么都不知,觉得你自己连唯一可以帮助的人都没有,在你身边的现在只有这么一个傻子是吗。”男子冷哼一声说道。
花明觉得,这个人很厉害,为什么连他心里想什么都知道,但又如何,知道便知道吧,他现在仅有的权力也只是笑了吧。难道这般田地的他笑都不允许吗?想到这里花明又是一阵恼火,这人或许就是坏人,因为他不让人开心,难道他现在的样子不该引起同情吗,死或许真的是他唯一的解脱。
男子说完这句话,便似没看见花明一般径直的向二傻子走去。
“他已经醒了,现在可以跟我走了吧。”男子竟然在对傻子说了一句该对正常人说的话。
“你救了他,他却不知道感恩,还瞧不起你。”男子仍然没有看花明,花明此时才明白自己是被傻子救的。
年轻男子没有看花明,傻子却看向花明,四目相对的一刻,花明发现傻子对他调皮的眨了一下眼睛。
如果一个人觉得另一个人是个傻子,突然有一天发现他认为的那个傻子竟然不是傻子,那么这两个人,谁才是傻子?毋庸置疑的答案,花明就是这么认为现在的自己。是啊,一个傻子怎么会自己好好的活在这,不是傻子又怎会落到自己这般田地。
傻子笑着摇了摇头,并没有回答年轻男子。
“哦?那你是要救他喽?”年轻男子说。
傻子还是笑,笑就是他的答案。
年轻男子沉默半响,说:“如此说来,这就是你让我帮你做的事吗?”
傻子还是笑着,一动不动的笑着。
夜里的风格外的刺骨,对于花明来说,风,已经是他唯一可以感受到的温暖了。花明没有想到,自己这个样子,别人救不救他需要一个傻子的同意,难道世界上不应该乐于助人吗?师父说的人人为我,我为人人都是错的吗?
“好,你倒是说说我怎么帮,我是养着他还是安顿好他,总不会让我帮他断肢自生恢复原状吧?”男子说。
听到这里傻子仍然是一言不发,笑,让人看起来发毛的笑。
“你个呆子,宝灵的意思是,帮到他满意为止,你个牛鼻子,一点同情心都没有。”
这句话听起来如此的爽朗,这声音让人会联想到太阳,是光明的,是治愈的,远远传来的声音打断了这里奇怪的场面。
“谁?”年轻男子大吼一声。
“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个‘谁’就是看你这副高高在上的样子不爽。”远处传来这么一句话。
年轻男子眉头一皱,心想,自己早已观察过此处,未发现有陌生踪迹,这人也不知道是好是恶,又跟了自己多长时间了,说明此人本事在我之上,但要发难应早该动手,也不会此时才安奈不住,莫非他也是。。。
看到自己捷足先登才按奈不住?
“阁下明人不做暗事,如此出言不逊,害怕抛头露面吗,莫非在做一些见不得人的勾当?”年轻男子转向远方的林子说道。
林子里的人没有理会说话的人说:“一天一夜,这个人晕了一天一夜,你早就可以救他,可非要等到宝灵递给你这个事你才接,你这个黑心的牛鼻子,是怕宝灵给你出更难的难题,故意的吧!”
这人竟然已经盯了自己一天了,他在坊牌上呆了一天一夜,那人就盯了自己一天一夜,年轻男子身上一阵恶寒道“你休要胡说,阁下既然这么悲天悯人,又为何不来救这个人。”
“我偏不救,我就是要看看你会不会救,什么时候救。老子就盯着你,你奈我何?”林中人说。
花明听到这愈发悲伤不已,果然自己的存与亡没人关心,自己只是别人赌气的一个由头。
年轻男子听这人说话如此无理,不由心生厌恶,“我自有我的理由,阁下管的太宽了,此事已与阁下无关。”
年轻男子警惕的握着刀柄,本应该传来话语的林子却悄然无声。
正当男子奇怪的时候,嗖的一道影子从身边掠过,男子还没反应过来,地上的花明已被那个身影掳走,飞奔向林子。
“牛鼻子废话真多,你要救我偏不让你救,你不救我来救。”说话的是一个穿着白色袈裟的俊俏和尚,只是皮肤有些黝黑,棱角分明的国字脸写满了得意。
“果然是为了这个来的!贼秃,别跑!”年轻男子脚一跺地飞身跟上前面的那个身影!
花明是最懵逼的,现在这个状况,好像自己是最重要的那个人,这一切好像也是拜傻子所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