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奛早料到会是这样,只得咬牙答应,说回就办。
独孤微微一笑,转面同天夏帝以商榷的口气道:“奛儿的过失令皇家蒙羞,臣妾以为,应当给予他扣除半年俸禄以示惩戒。佟妃教子有亏,也应罚禁足悔过半年。皇上以为如何?”
对于这样的惩处,天夏帝当然不会反对,还对承奛说,将来那宫女产下子嗣,无论美丑总是我皇家后裔,你可要好好相待。承奛听了哪儿敢不答应。
独孤道:“听说那个宫女身份微贱,正妻之位是断断不能给的,即便做个侍妾也是便宜了她。不如趁此机会,为奛儿张罗一桩门当户对的亲事吧!”
皇上点头说好,并问她眼下可有哪家小姐能得配上咱们的奛儿么?
独孤心里其实早有计较,听皇上问起,就势道:“现成就有一个上佳之选!”
皇上问是谁?独孤举荐道:“臣妾觉得辅国公家的独女就很好,皇上难道不觉得么?”
皇上犹豫道:“貌似还成,只是年纪大了些吧!”
独孤平日话并不算多,但此时撮合起承奛的亲事来,变得比媒婆还能言善道,什么女大三抱金砖等等。皇上不好驳了她的颜面,也就勉强笑着应承下来。
皇家儿女的婚姻大事本来就身不由己,何况还在这个节骨眼儿上,不容承奛母女插嘴,四皇子的婚事就这么敲定下来了。
辅国公家的女儿名叫祁蔻儿,芳龄二十有三,比承奛整整大了三岁。只因品相不佳,儒弱愚钝,一直愁嫁不出。独孤利用承奛一时之错促成了这桩亲事,实际就是想让承奛一辈子过得不舒坦,真是用心险恶。
可怜母子俩咳声叹气回去后,承奛无奈只得派人驱车将身在行宫的那名侍女接回府来侍产。此时距离上次那晚已过去三个多月了,承奛甚至连她的长相都快忘了,如今再次见面,才知她的名字叫做桂晓霁。因怀有身孕,摸样比记忆里的更加奇丑。承奛强忍着性子与她说了两句话后,就亟不可待地逃开了。除进府这次见过一面,此后承奛再也没看过她第二眼。
此事还没完,紧接着承奛又要违心地迎娶辅国公家那个嫁不出去的女儿祁蔻儿过门。不单如此,还要尊她为嫡王妃。新婚洞房夜,承奛怀着一丝侥幸掀开新娘的盖头,顿时失望透顶。原以为此女怎么也能比桂氏中看些,可不想她二十三岁的年纪,到像三十二岁一般的老气。承奛一头倒在榻上,泪水夺眶而出。
一招走错,满盘皆输。整件事情把承奛搞得苦不堪言,完全成了前朝后宫乃至街头巷尾的笑柄谈资,好长一段时间承奛都不敢出门,抑郁心结难以打开,为此还大病了一场,原本壮硕的身子,一下便消瘦下来。
人在逆境时,方能看出谁对自己真正的好。病榻前,唯有怡玫公主常来看望,这多少给了承奛不少安慰。生母佟氏得知儿子重病缠身,每日都在佛堂里祈祷,一连七昼夜连膝盖都跪破了,好容易求来一串翠玉佛珠手链托怡玫给儿子送去。许是这份真挚的母爱感动了上苍,承奛自得到佛珠之日起,居然就渐渐康复起来了。此后,承奛一直将佛珠手链带在身边,视为不二珍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