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在官道山路上颠簸不停,刚刚解毒的赵敏只觉自己浑身上下的骨头都要散架了。可就算如此,她也不敢出声抱怨,因为她刚刚见到了这世间最可怕的。。。。。“武功”!那能叫武功么?赵天启凭空召唤出的那些“五彩剑气”几乎是在瞬间就将她那些手下屠杀殆尽!那一刻赵敏只觉自己从小修炼的那些“百家武功”,和赵天启所用的招数比起来简直就是笑话!
“赵姑娘!吃点东西吧!”这时那个名叫张无忌的少年端着一碗粥,掀帘进了马车,情报上说这少年跟在赵天启身边,医术高超,身手也是当世一流,而且他还是武当名宿张翠山之子,白眉鹰王之孙,只是这少年心性纯良,少有心机。赵敏原本还想能不能从这少年入手,来挑拨明教内斗。但如今看来,赵天启的地位已然不可撼动!想要除掉明教,自己还要令想他法。而这一切的前提就是:自己还活着!想到这些,赵敏接过粥碗喝了起来!
看着赵敏开始吃饭,张无忌似是松了一口气,打算转身退出。但就在这时,一路上没说一句话的赵敏忽然开口了:“你们这些反贼,绑了本郡主到底有何打算?”
张无忌闻言回道:“赵姑娘,我非明教中人,赵大哥有何打算我是真的不知。但我可以告诉你,若非赵大哥力排众议保你性命,你如今只怕已被乱刀齐下,碎尸万段了!”
赵敏闻言冷哼一声以示不屑,张无忌见状摇了摇头退了出去。
看着退出马车的张无忌,赵天启问道:“那郡主愿意吃东西了?”
“愿意吃了!”
“教主!”杨逍此时开口道:“属下有一事不明,还请教主明示。”
赵天启微笑道:“杨左使你憋了一路总算开口,我知你要问什么?你是不是想问,我为何不仅不对这赵敏严刑逼供,还礼遇有加,不许兄弟们为难于她?”
“呵呵。”杨逍干笑两声道:“这赵姑娘毕竟女流,教主一代宗师不愿为难于她属下还能理解。但她毕竟是朝廷郡主,而且对江湖掌故颇为了解,显然她想要对我等不利已然不是一天两天。说不好,咱们沿途发现的那些失踪六大派之事,也多半与她有关,所以总得让兄弟们审问审问。”
“是啊!”一向与杨逍斗嘴的周癫这次也站在杨逍一边道:“这小娘们差点害死我们,教主你就算也怜香惜玉,也不用这么礼待于她吧。”
“好好好!我知兄弟们胸中有气,咱们坐下慢慢说!”赵天启一点不急,伸手让众人坐下说。
赵天启神功盖世,刚刚在绿柳山庄中转眼间就将一白蒙古兵杀的片甲不留,如此神威不仅震慑住了赵敏,还让明教众豪对他更加敬服,是以此次虽然在赵敏的处置上众人略有微词,但对赵天启的话还是愿意听的。
眼见众人冷静下来,赵天启没有着急回答杨逍的问题,而是反问众人一个问题:“诸位兄弟,你们为何要反元?”
众人闻言面面相觑,最后还是杨逍回道:“蒙古人自入主中原以来,视天地为牧场,当百姓为牛羊,搞得各地民怨沸腾,如此朝廷安有不反之理!”
“好!”赵天启听了杨逍的话拍手道:“杨左使讲得好!蒙元不将百姓当人,是故天下人人反之。可为何反了百年,这元朝仍旧是好好的?”
众人不想赵天启的问题更进一步,于是纷纷沉思,唯有周癫脑袋不灵,闻言高声叫道:“那是蒙元气数未尽。”
“哈哈哈哈!”赵天启笑道:“天命虽有,但成事亦须人谋。蒙元自入主中原以来,义军反元之举从未停过,可蒙元朝廷依旧挺立,原因为何?在我想来,原因有二,其一,反元义军旗号众多,相互之间甚至互有攻伐,如此一来,力量分散,元庭压力自然不那么大!”
众人闻言纷纷点头,此次六大派围攻光明顶之举正是此事写照!而见众人无甚反应,赵天启继续道:“其二,那就是元庭内部虽然继承混乱,大都都被攻破三次,但对外患时,蒙元态度却是出奇一致!须知‘物必自腐,而后虫生’,蒙元百年以来虽然已是朽木,可若是他们内部不出现分裂,咱们要从外面将他们粉碎却也是有些难,实在不行,他们大可退回漠北,再图中原。”
杨逍闻言沉思片刻后道:“教主的意思是,要靠这个赵敏郡主来搅乱整个蒙元格局?”
“她不够格!”赵天启摇了摇头道:“她一个小小郡主,就算再聪明再出类拔萃,在蒙元朝廷能有多少声音,我在意的是她身后的势力。诸位想想,蒙古女子虽然奔放,但你们看蒙元军中何曾有过女将?而这郡主却能调动军队,足见其出身不凡!咱们将她握在手中,等着她背后势力来救!届时若能以她为质做交易也好,将她撕票也罢,那也纵好过今日打她一顿,甚或将她一刀杀了泄愤!诸位以为如何。”
“唉!”周癫摇了摇手道:“教主,我脑子笨,你说的这些万万绕我也不懂,我只知道教主你总不会害我,我听你的。”
杨逍则道:“教主说的这些是否正确,属下不做评论,但咱们一路带着她,累赘不说,若是她沿途留下暗号,咱们一路上可是太平不了啊!”
此话一出,殷天正却是反对道:“咱们再绿柳山庄杀了数百蒙古兵士,已然闹出了偌大动静,就算不绑着这丫头,蒙元朝廷必然会通缉我们,如今带着这个什么郡主,当做护身符也算不错!”
“这样吧!”赵天启见众人意见仍然不一,于是道:“争论来争论去也没个结果,既然如此,我就独断一回!带着这丫头上少林,众人不可再有异议!若有意外发生,本座一力承担!”
“遵命!”明教众人闻言轰然应诺!
等众人散去之后,张无忌找到赵天启欲言又止,赵天启此时正捧着一本《春秋》在看,发觉张无忌的模样笑道:“这是怎么了?和赵大哥还有什么话不能说?”
听了这话,张无忌也放松了下来,坐在赵天启身边道:“是小弟拘谨了。唉,世事难料,区区半月,赵大哥已经是明教教主了,说话做事与往日已然大大不同!”
听了张无忌的话后,赵天启无奈一笑:“张兄弟,你说的道理我都懂,但明教这些豪侠性情刚烈,行事放荡不羁,若是不强力约束,很难将他们拧成一股绳。。。。。唉,”说道这里赵天启自嘲道:“突然发现,我活到现在一直是在被局势逼着走,练武功、当教主都不过是为了完成目标的副业!”
张无忌闻言皱眉道:“那赵大哥你自己到底想做什么呢?”
赵天启回忆道:“回家!”
“对了!”说道“回家”,张无忌顿时两眼放光道:“和赵大哥相识十几年,从未听赵大哥讲起自己的家乡,这大哥的家乡到底是什么样呢?”
赵天启闻言想了想道:“我的家乡似近却远,若非机缘合适,任你走断了脚,也找不到那地方。”
张无忌惊道:“那岂不是和桃花源一样?”
“对!你说的对,那里的确就如桃花源一样!可念而不可及!”说道此处,赵天启无奈一叹,语气中有说不出的沧桑!
张无忌见状连忙岔开话题道:“赵大哥,你觉得反元大事能成功么?”不得不说,张无忌说的话术十分僵硬,从一个没希望的话题转移到了另一个艰难非常的话题!
不过赵天启却是莞尔道:“元庭灭亡不过是大势所趋,治理国家乃是世间最艰难的事情,可元朝帝王自忽必烈后都是纵情享乐,将皇帝宝座当做是自家享乐的工具而争斗不休,如此朝廷就算不由我们覆灭,总会有其他人揭竿而起将他推翻!”
“那你带着赵姑娘?”
“你还记得我们初见这位赵姑娘时的情景么?”
张无忌想了想:“那时候赵姑娘杀了那些杀虐百姓的蒙古兵!”
“对!”赵天启此时收起手中《春秋》道:“这赵敏郡主虽是与我等为敌,可在她心中却是挂念百姓,与寻常蒙元贵族大有不同,若是妄自屠戮,一来我心中的或有不安,二来,她未必不能成为我等盟友!”说完赵天启转身回帐道:“不早了,睡吧!”
几日后,众人来到河南境内。其时天下大乱,四方群雄并起,蒙古官兵的盘查更加严紧。明教大队人马,成群结队的行走不便,分批到嵩山脚下会齐,唯有赵敏由赵天启亲自看守,这才同上少室山。由巨木旗掌旗使闻苍松持了张无忌等人的名帖,投向少林寺去。
由于一路上变故颇多,尽管赵天启了解剧情,但保守起见,仍旧传了号令,各首领先行入寺,五行旗和天鹰旗下各路教众,分批络绎而来,在寺外四下守候,若听得自己三声清啸,便即攻入接应。诸教众接令,分头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