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诺,穿漂亮点,晚上我们外出用餐。”藤原秋茗语调温柔的说着话。
乔亦言假意听不到,执拗的涂鸦着雪白的画布。“诺诺,乖,今天是和父亲及兄长一起吃饭。”
乔亦言挣脱他的怀抱,一溜烟的跑到卧室。藤原秋茗楞楞的站在原地,看着那抹灵动的背影消失在视线之内。他俩分开了两年之久,这三个月的朝夕相处,他感受到她的爱意未退,即便她气恼自己的圈禁,可是上次他不慎发烧,那个傻姑娘紧张的守在一旁,细嫩绵软的小手轻轻的抚摸着他胸口的伤疤,冰冷的眼泪滴在歪歪扭扭的伤疤上,他是多么开心,他的姑娘还是爱着他的。
“走吗?”乔亦言受不了他过分专注的注视,不情不愿的出声招呼他。
“诺诺,等我!”藤原秋茗搂上女人纤细的腰线,没头没脑的来了一句。乔亦言心里发慌,假意听不明白他的话里有话,催促着他快走。
一踏入乔公馆,藤原秋茗的好心情瞬间荡然无存。乔瀚正和乔亦辰说着话,连年的军旅生涯,瘦削的脸颊更加黑瘦,乔亦言下意识的逃离藤原秋茗的钳制,内心冒出几分红杏出墙的羞耻感。藤原秋茗加大了钳制的力度,甚至轻佻的吻了吻她的额角,大声的和乔亦辰打了招呼。
乔亦言急得发慌,无声的恳求着藤原秋茗,那个男人自得的聊起天来,完全忽略女人的张牙虎爪。
“诺儿瘦了,是不是被人欺负的。”乔亦辰面色不悦,但是不便发怒。
“诺诺很好,就是被我累瘦了,我应该怜惜她一点的,不该需索无度的。”藤原秋茗幼稚的如同三岁孩子,强势的把女人困在身边,低头看向她时,眼中的深情藏也藏不住。
“诺儿。”乔致远低声喊了句。
“爸爸!”乔亦言委屈巴巴的喊了一句,扬起秀雅的脸庞。
藤原秋茗手劲儿一松,她跑到父亲的怀里,压抑的委屈在碰上父亲慈爱宠溺的眼神时溃不成军。
“藤原秋茗,你跟我来书房,我们谈一谈”乔致远的脸黑如墨,声音严厉。
……
乔亦言不情不愿的回了别院,藤原秋茗一反常态的没有欺负她,只是紧紧的抱着她,如珠如宝般的珍惜。乔亦言本是气恼于他今日在人前的轻浮浪子的举动,甚至为了踩乔瀚的面子,他故意露出乔亦言脖颈处暗红色的吻痕,让她羞愧不已。可是当他收起所有的狂妄不羁,霸道自负,她迷醉在他的温柔中不能自拔,即便她不断告诫自己,可是她清楚的知道她的内心,她几乎是病态的依恋着他。
“诺诺,帮我打一下领带。”藤原秋茗叫停打算离去的女孩儿。
乔亦言故作一副不情不愿的模样,却被眼眸内难以忽视的深情露了行藏。
藤原秋茗心情愉悦的敲了敲她的发顶,轻轻的拥吻了一下,就如同当年一般的柔情蜜意。
“晚上我要外出应酬,你乖乖的。”藤原秋茗出门时交代了一句。
“哦。”乔亦言咕哝了一句,低头刻意的喝着粥,避免泄露语气隐含的一丝丝甜意。
高桥百合子刻意装扮了一番,看着进屋的藤原秋茗,立刻换上了一副笑脸。
“茗,你终于肯来见我。”高桥百合子尽量让语调自然一些。
“高桥小姐,请称呼我为藤原阁下,这样合适些。”藤原秋茗语气冷硬,不容反驳。
“藤原阁下,我近日返回日本,吃一顿离别宴,不过分吧。”高桥百合子似乎是看开了,从善如流的改了口。
“高桥小姐,请坐吧。”藤原秋茗并不打断继续咄咄逼人。
酒杯内飘出清酒的芬芳,他一饮而尽,祝贺她返回日本。“高桥小姐,离这乱糟糟的世道远一些吧。”藤原秋茗由衷的感慨道。
高桥百合子一愣,将手中的酒一饮而尽。“藤原阁下,你记得吗,在学校的文化节上我们第一次见面,是个秋日。”
藤原秋茗没有接话,吃了一片三文鱼,肥嫩的三文鱼和芥末的呛意完美的融合,酱油的咸意激发出肉质的鲜美。脑海里浮现出一张倔强的小脸,娇嗔不自知的闹着别扭。
“高桥小姐,三文鱼不错,多吃一点。”他绅士的拿起公筷为她加餐,笑意温和。
“藤原秋茗,如果没有她,你会娶我吗?”高桥百合子自然知道自己絮絮耳语并没有勾起藤原秋茗的丝毫情意,但是她还是问出口。
“高桥小姐,我并非良人,闹过不少桃色新闻的,何必执着呢?”他为她满了一杯酒,温和的笑意如同父兄。两人的牵绊异常有趣,当年藤原秋茗死死的追在他身后的时候,高桥百合子对他是一百个看不上,甚至还使出拉郎配的手腕,可是如今,她倒是一副深情不寿的模样。
“藤原秋茗,你真奇怪,原本那般浪荡,没想到居然如此深情。”高桥百合子一饮而尽,凛冽的酒意刺激着她的神经。
“高桥小姐,缘分到了自然会有一个人愿意如此待你的。”藤原秋茗笑着安慰她,贴心的为她夹了一块寿司。
“藤原秋茗,你会恨我吗?”高桥百合子嘟囔了一句,她干脆放弃了酒杯,快意的灌了半壶清酒。
“百合子,不要这样喝酒,伤身体。”藤原秋茗夺过她手里的清酒,低声劝慰着她。
“茗,茗,杀人是什么感觉。”高桥百合子喝多了,眼神迷蒙的望着他。
“杀人,杀什么人?”藤原秋茗反问了一句,心里却不安起来。
“杀了你心爱的人呀。”高桥百合子讷讷的补充了一句。
“什么意思?”藤原秋茗质疑道。
“你快些回去吧,再晚了会来不及的。”高桥百合子喃喃自语。
藤原秋茗脸色苍白,不住的催促着吉郎开快些。吉郎安慰着,“少爷,有黑龙会的弟兄把守着,应该没事儿。”
别院门口空荡荡的,一个人影都没有,他最担忧的事情还是发生了,黑色瞳孔涣散满眼眸,他机械性的往院内走去,跌跌撞撞的模样可怜至极。
几声枪声划破长空,吉郎面色苍白的寻着枪声而来,微凉的手掌附在枪栓之上,咔哒的上膛声在空荡荡的空间内回想。
卧房内飘荡着新鲜而浓烈的血腥气,地上东倒西歪的躺卧着五具赤身裸体的男尸。
“诺诺,诺诺,不怕,我在呢。”藤原秋茗怀中紧紧的拥抱着一具毫无生气的身躯,喃喃自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