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就着还在燃烧的怪物尸体的火光,坐在了附近一个倒在地上的树干上。
非关怪客正要开始他的长篇大论,阿赤一行人忽然从旁边的森林里窜了出来:“噢,还好方向没找错啊哈哈哈哈。”
几人简单地交换了一下情报后,便一同坐下,将注意力放在了非关怪客身上。
“眷顾者这种说法存在于这个大陆上大概有六七年了,这个说法是被血月教会的信徒提出,并大多时候只在他们之中传颂。”非关怪客慢慢地讲到。
“血月教会,就是像圣殿教那样的邪教吗?”一旁的阿赤忽然说道。
非关怪客瞟了阿赤一眼,摇头道:“在尼伯尔是没有邪教的。我们既不因正星教是国教而把它放到重要的位置,也不会将其他教派看作是异端。不过我想是的,圣殿教很可能是血月教会的前身。据说,在他们在九神岛上的总部在被王国护卫队捣毁之前,确实发现了些什么,但具体我就不清楚了。”
阿赤和虞白荷都陷入了沉默,他们努力地想要想起那天在现场究竟看到了什么。但是再怎么努力,能想到的,就只有那个房间里腥臭难闻的血污场面,以及事件结束以后,士官长强制命令所有人吞下的一个白色药丸。
“可以肯定的是,他们一直在打算召唤些什么超乎人类理解的,远古的存在。前两年来到尼伯尔的那十几名血月教徒来到这片森林就是打算召唤出什么,不过看起来他们并没有成功,还因此全军覆没。”非关怪客叹息道。
“那只怪物刚刚出现的时候,它说了它是神的子嗣之类的话。不过我也没搞清楚它是不是真的能说人话。”郑九歌想了想,慢慢地说道。
非关怪客摆手道:“那么说回眷顾者。根据血月教会的说法,眷顾者是被他们的神所眷顾而拥有接近神的能力的人,也可以说是神在世间的代言人。他们相信自己的神在塑造世界以后就被沉睡在大陆底层那凝聚了全世界的能量的位置。所以他们的使命就是用魔法阵把他们的神从地底解救出来。一旦神重新来到世界上,那十名被选中的人就会成为神的使徒。”
“听起来确实和正星教的世界观有很大差别。”阿赤捏了捏自己的下把:“那么你的意思是,九歌他就是这些代言人之一吗?”
“不清楚啊。”非关怪客耸肩道:“这些东西也只是我从镇上听来的,毕竟我们这什么样的人都有。我也不能说哪些是真,哪些是假。不过我倒是有听说过王国里有个被称作叶老的大人物也有这种非常奇怪的能力,据说他的能力比起九歌的影子,还要更为恐怖。”
听到这话,阿赤则是忽然皱起了眉,像是想起了什么不愉快的事。
一旁的郑九歌并没怎么注意阿赤的变化,此刻他的大脑正在飞速地思考。如果说这些超乎人类理解的神是真实存在的,那么自己在梦里看到的那些不规则的巨大身影是不是就是这些神呢?再换一个角度想想,当时那个和自己一模一样的人也曾经说过主会降临。把这个线索与刚刚听的传说结合在一起,似乎就说得通了。
郑九歌深吸了一口气,隐约间觉得自己已经十分接近这个世界的真相了。
“少徒的情况好像不太好。”一旁的柳飞燕忽然喊了起来。众人一扭头,似乎才想起来潘少徒还在昏迷当中。现在只见他的喉咙处隐约呈青紫色,额头处也发青,除开这些地方,整个人面向苍白。
“这是什么情况?”阿赤伸手探了探潘少徒的鼻息,却发现他的呼吸已经十分微弱。
“跟我来。带他去找忌黑天吧。”非关怪客起身说道:“我知道他的藏身所。”
忌黑天?众人心里很是疑惑,满脑子则是浮现出那个穿着长裙裸着脚的女人。她不是说忌黑天已经被她干掉了吗?但是此刻情况危急,除了信也没有别的办法。
一分钟后,一行人便回到了之前打斗的空地上。在那边找了几匹还能用的马,便跟着非关怪客一路驰骋而去。
在非关怪客带路的情况下,不到三十分钟时间,众人便从森林中成功脱出,清新的空气伴着微咸的海风传进众人的鼻腔之中。这是大家才如梦初醒般地反应起刚才森林之中的那潮湿腐臭的空气有多么恶心。
再过不到二十分钟,众人便停在了一座小山包的面前。这座小山包的周围都是类似这样的山,乍一看都大致相同,只有仔细观察才能看出一些细微的区别。
非关怪客翻身下马,敲了敲山包上的一面:“是我,这边安全。”
咔——
被敲的那个地方忽然向后陷了进去,随后又向左边划开,从里面出来了一个穿着厚厚斗篷的年轻男人。深绿色的刘海铺在他的额头上,但并没有盖住他那双有神而又锐利的眼睛:“这些人是?”
“我的朋友。他们中有一个人出了些状况,需要你看一下。”非关怪客摆了摆手:“先进去再说吧。”
月光下,一行七人再加六匹马慢慢地走进了那个小山包。郑九歌这是才发现这个山包里并没有他想象的狭窄和潮湿。相反,里面宽敞且干燥,木质的地板毫不违和地与墙上的那些金属融合在一起,宽阔的大厅一侧放着一张大大的工作台。上面布满了药剂和精密的仪器。
“把他放在床上吧。”忌黑天淡淡地指了一下放在大厅一侧的床,床的上方挂着绑起来的白色帘帐:“还有把他的衣服也脱掉。我已经看到他背后的那个怪东西了。”
随后,忌黑天从桌上拿出了一瓶药,另一只手则端着一个装满了各式各样利器的托盘:“接下来你们就随便找地方坐着吧,别进来。”
话毕,忌黑天放下了白色的帘帐,把注意力完全投在了潘少徒背后的那只绿色长虫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