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堂屋里,大师一开始就闭着眼睛,嘴里默默念叨着什么,反正我是没有听懂。大师见我还是什么话也不说,便从兜里掏出几颗水果糖,不过我还是没有任何反应。当时,心想,这大师估计是水平也没多高,没有看见我牙齿换得不剩几颗颗,其中很多便是吃水果糖的结果。于是父母便对我吃糖有了严格的管控。在父母两眼盯着的情况下,我怎么敢从大师的手里接住水果糖。大师见我没反应,便和父母嘀咕起来,我没有听清说些什么。但当时的我能明显感觉到,大师要放大招了。和父母说完话,大师就坐在堂屋的板凳上,老爸就把我侧抱起来,靠近大师。等我没有来得及作出反应,大师就就将手往我的人中那里使劲的掐,这使得我一下子从老爸的怀抱里挣脱出来,使劲的叫个不停。
老妈,在旁边说道:“真不愧是大师。果然活蹦乱跳了起来。”使劲地在那里感谢大师。当然,当时的我在心底非常蔑视,我一样也可以成为大师,往你人中下个死手,你看下你是不是也得跳起来。总算没有让爸妈失望,我的话开始多了起来。那是从四年级下半学期开始。
四年级之前,我从没有见到过一本作文书。因此,至于我是怎样学会写作文的,多半是靠本能和一本叫做《让悲伤继续,让梦想湮灭》的课外读物吧。有一次,老师布置了篇作文,主题是关于一个鸭子,让我们描述下鸭子的梦想。从来不知道写作文的我,靠感觉完成了第一次作文实验。我在作业本写下了这样的词句:一只小鸭子呀,它有两只脚,两脚向后蹬,游向水中央,你问它梦想为何,它在水中呱呱叫。我以为我会被老师骂得狗血淋头,因为我没有达到老师所说,至少500字左右。但令我没有想到的却是,我受到了老师的表扬。老师认为,我的作文虽然字短,但意义却非常深远,写出了小鸭子呱呱叫的现实,道出了真理。
事实上,拿到作文题目之后,我不知如何下手,于是我就拿起了《让悲伤继续,让梦想湮灭》找灵感,无意中翻到了一则故事,说是一个人把自己养的鸭子拿到市集上去卖,有个老者就问这个卖鸭的人,你知道这鸭子知道自己就要被卖掉了么。养鸭子的人便说:“它早就知道了自己的宿命。今天早晨我在圈子门边,就对鸭子说,如果你愿意被我卖掉的话,你就主动走出圈门吧。没想到,小鸭子果然走出了圈门。”看到这则故事,心想着作者真可会编,活生生的为鸭子的主人卖掉鸭子找到了绝佳理由。
很多时候,我想去表达内心的苦闷与不解,却困于缺乏某种介质。读到《让悲伤继续,让梦想湮灭》这本书,那是我要和海离别的那个假期。书是海送给我的。临走之前,海向我说:“我们总是在不断经历悲伤,但又唯有悲伤才能让我们靠近梦想。”
我真不知道这话是书中说的,还是海的人生感悟。这也激起了我对此书的好奇心。书的封面只有一个书名,没有作者的署名。当我问到海时,他却说:“不要去在意到底是谁写的,关键在于书的内容是否能够给你启发。”海在临走之前,也没有告诉我书的作者到底是谁。
我无意无病呻吟,只是尽量找到出口。这个出口,不仅是释放烦闷,也是在寻求希望。文字成为诉说的介质,是在海送给我《让悲伤继续,让梦想湮灭》这本书之后。书中说到:“如果你无法排解当前的困惑与烦恼,那就写作吧!”
确实对每个人而言,这是最经济的形式。当时的我,觉得人生一下子出现了前所未有的光明。我意识到所有的烦闷将会被我玩弄于鼓掌之中,并且我能预测所有的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