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轮回了几个世纪,晴秋的意识从半睡半醒之间渐渐清晰过来,空气中有灰尘腐朽的味道,她这是在哪里?
用力撑开厚重的眸子,便是满室的昏暗,昏黄的夕阳从高处的小窗照入屋内,为她暗黑的世界凭添点点光亮。
晶亮的眸子开始适应了黑暗,她开始打量这间黑屋,准确的说应该是间牢房—关押特殊犯人的地下黑牢。因为.她细细的手臂被铁链反绑在牢房的刑架上,而她抬眸看了一周,悄无声息,应该只有她一人。
她竟然没死,她记得那日张仪的长矛穿透了自己的胸膛,没去阎王那里报到简直就是个奇迹。她低头看了看身上的伤口已经上过了药,而且包扎好了,不再流血的迹象。
细瘦的胳臂却不容乐观,本来就被利刃割伤了好几处,却被铁链死死的反绑着,虽然伤口也是包扎好的,但有鲜血顺着她的双臂蜿蜒而下,染红了大片衣衫。
晴秋站直了身体,轻微舒展四肢,却发觉浑身酸软无力,手臂如火灼般难受。
照目前的状况来看,虽说小命还在,估计情况也好不到哪里,她应该是俘虏;而且虏主并不想自己早死,恐怕有让自己受尽折磨的趋势。
想至此,她无可奈何的轻轻笑出声来。
“你笑什么?”冷酷的声音从背面传来,打破了暗室的沉寂。
他什么时候来的?
“你认为我该哭?”她用美丽的眸子直直的盯着面前俊美无俦的面容反问道。
他期上身来,用力握住她白皙的下颚,一阵钻心疼痛随之而来。
“郑将军的傲气和英勇果然举世无双,那日仅凭两千死士就生生的折了我秦军万余兵马,本王该赞赏你还是杀了你呢?”他狰狞了表情冷冷的说道。蓦地掌心发力,将她的头按在离他唇一寸的距离。
邪气的薄唇惩戒般的吻上她娇艳若滴的红唇。
晴秋无力的挣扎着,阻止他更深入偶的探索却徒劳无功,猛的闭上眸子,使劲的咬在那攻城略地的罪魁祸首上,顷刻,嘴里尝到一丝发咸的液体,嬴政皱了皱双眉却不放手,带着鲜血的味道,更深入的吻着他朝思暮想的唇。
过了很久,直至吻到快窒息,嬴政才放开了她冷冷道:“我不会杀了你,而是要将你折磨到生不如死,这就是你欺骗我的代价。”
见晴秋漠然着一张毫无表情的苍白俏脸,嬴政邪气的笑道:“难道郑将军对什么都不在乎吗?本王保证下面的话会让你感兴趣的。”
她疑惑的望着他,他却轻轻笑开了,修长的手指抚过她双臂,触及伤口时猛地用力,疼痛立刻吞噬了她的思维,身体随之轻微的颤栗,冷汗即刻爬满了全身,他却没有把手挪开的意思。
她深吸一口气,极力让自己忽略臂上的疼痛:“我不认为你有能让我感兴趣的东西。”
他笑着弯下身体,狭长的黝黑双眸与晴秋平视:“难道你就没有怀疑吗?你又怎么到了这里?。”
“是熊槐把你卖给了本王,我许诺了他‘六百里’商於。”他狂妄着大笑道“可是我只给了他六里,因为对于本王来说,你只值这个价。想到熊槐气的失去理智的模样,本王就想举国同庆!哈哈!”
“你这恶魔!”晴秋虚弱的骂道:“你是骗我的,熊槐不是这样的人。”
嬴政从怀里摸出一张细帛,凑在她跟前展开:将爱妾郑晴秋与秦王换商於六百里。那龙飞凤舞的细长隶书根本就是熊槐的字,再也看不清楚细帛上面的内容,晴秋的眼神已经有些涣散了,她不知道自己还能撑多久。但她却知道,这一切不过是个开始,真正的折磨还在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