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尼尔希斯！
我恨死自己，若是在通道上刺出的一下刺在右侧，他就必死无疑，也不必残杀女人来疗伤！
门外的吸血鬼转身走向按住女人的宫卫，忍不住冷哼，“这世上处~子也越来越少，再这样下去，只能去抓女婴啦！行动快点，亲王殿下在等着享用呢！”
女婴？！
一群该死的禽兽！我真想一把火将这个地狱烧毁。
外面又传来声音，“啊——”凄厉的惨叫直刺我的心口，像是被人当头打了一棒，脚下忍不住趔趄。
生命便是这样脆弱，宛若凋谢的花瓣，接下来，便只剩下血流入玻璃容器的声音。
胸口闷着的怒火，亟待爆发，我怒极的出手，将耶珈凌昊按在墙上，握紧拳头，打在他的胸口上，“都是因为你——等我杀了尼尔希斯那个魔鬼，就杀了你！”
他没有还手，硬生生的承接下来，粗喘着气，苦笑摇头，“恐怕你是第一个打父亲的人！好，如果你能泄愤，就继续打吧，算我欠你的。”
“沫……”躺在水晶棺里的姬玛忽然坐起身来，双眸含泪的看着我，“住手，不怪他，是怪我意志不坚定！”
木然松开扯住耶珈凌昊，机械的走过去，每天都听那样撕心裂肺的惨叫，只怕我会变得麻木不仁。
站在棺材旁，俯瞰着她，抿唇，一个字都说不出，也不知道该对她说什么，心里的怒火像是被冻结——被她从未有过的慈爱的眼神冻结。
不只这眼神让我感觉陌生，她也是生平第一次恳求我，尽管只是轻轻的一句话，却一直敲进我的骨髓。
爱一个人没有错，但是，爱上一个不该爱的人，却是万劫不复，既然她乐意在这万劫不复中煎熬，也只能由着她，我已经做了我该做的，帮了我该帮的。
可是，为何要让我在这种无奈中煎熬？
母女俩就这样相视落泪，她握住我的手，颤抖的手，连带着我的手臂也跟着颤抖。“沫，对不起，我知道，你想杀了那群吸血鬼，但是，这个世界上到处都是吸血鬼，你杀的完吗？”
是的，我杀不完，但是，最起码可以救下一条无辜的生命，能救一个，算一个。
作为一个吸血鬼杀手，外公一直严格教导，我从不会在杀戮中迷失本性，并非为了杀而杀，在我的银匕首下，不会躺着兰斯特那样善良的灵魂。
姬玛拥住我的腰，疼惜的啜泣声，回荡在寂静的屋子里，外面血流进玻璃容器的声音，已经变得轻盈——那个容器已经满了，有人端起来，脚步声渐渐远离……
热的血，无辜的灵魂，滋养着魔鬼的伤口，而那个伤口却是我造成的，早知如此，我宁愿躺进棺材，做吸血鬼。
***
两天后，子夜，我在半梦半醒中，听到门锁上输入密码的声音。
睁开眼睛时，门已经被推开，一个艳红衣装的宫卫走进来，恭敬的站到一旁，让出道。
兰斯特走进来，脚步诡异的像是一只猫，寂然无声，高大挺拔的身躯，让这个本就狭窄的空间，变得更拥挤，视线搜寻着我的身影。
看到我缩在外公躺着床腿边时，皱了下眉头，迅速移开，看向耶珈凌昊。
“魔王，王后殿下醒过了吧？”话语很客气。
耶珈凌昊更客气，“是的。但是，她的体力已经折损许多……请把她移回地窖吧，如果沫做错了什么，我代她偿还，请不要牵累姬玛。”
“哼哼……你终于学会客套，也学会了为妻子为儿女顾虑！”兰斯特揶揄失笑，“你现在可以抱王后去地窖了，不过，看你神情崩溃，呵呵……不会是被女儿整惨了吧？”
耶珈凌昊无奈的看我一眼，没说什么，直接走向棺材，抱起姬玛走向外面。
“耶珈凌昊！”我忍不住开口，“如果你能陪妈咪过完这三个月，我不计前嫌！”
说着，挑衅睨了一眼那个趾高气扬的二手吸血男鬼，以宣告伟大吸血鬼杀手伊沫我并没有整治谁，而且一向宽大为怀。
耶珈凌昊没应声，在两个吸血鬼保镖的监看下转身消失了身影。
兰斯特却鼻孔哼气，一副不屑的神情，“就算带上一对翅膀，也做不了天使。”
“是啊，你倒是有一对翅膀，还不是只恶魔。”
他硬生生的忍下火气，叹口气，“没想到关了几天，你还是这么嚣张！”
讥讽冷笑，“没想到你演了这么多天的戏，还是一点长进都没有！”
他愣了一下，没有转头看我，眼神明灭闪烁，随即垂落，宛若陨落的流星，转瞬黯然，带着血族王扳指的手优雅一抬，几个保镖撤出去，关上了门。
他这才面对着我，“沫……”欲言又止，只一个字，暴露了所有隐忍的痛，“那天摔痛了吧……”
迅速打断他，“没关系，不痛了！”扬起唇角，没有再压抑，扑上去紧紧拥住他。
他的身体因为我的冲撞晃动了两下，僵硬的站立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