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宇教授咕嘟嘟地将罐装啤酒倒进喝水的杯子,听到蒋青这样的话,他脸上的笑纹僵在了脸上,右腮上有一小块肉直抽,以为是自己听错了,小眼睛张得大大的,很吃惊地说道:“这还不是大事啊?”他闭了闭眼,真的难以相信蒋青居然开窍了,在他眼里,蒋青一直都沉默寡言,只喜欢静静地搞研究,做实验。随即他笑了笑,他的眼也看着蒋青,“真没想到啊,咱们不食人间烟火的阿青居然开始春心荡漾了”
见到蒋青那长方形的脸羞得像煮熟了的大螃蟹,通红通红的,低着头看着自己的脚,一直不自在地搓着手掌,也未作声,又为他鼓劲道:“喜欢的话,那就多联系,一回生两回熟嘛,多聊聊,感情就出来了。”
陈一拉开啤酒罐的拉环,喝了一口,只觉一股微苦且有瑟瑟的东西,瞬间充满了咽喉,抬头看着蒋青,细细咂摸蒋青和一个女生说话时不自然的滋味。突然从沙发上跳了起来,将另一只手搭在蒋青的肩上,嘴角溢笑,他的小鼻子皱了起来,撇着小嘴:“估计又是聊些宇宙电梯,破纳米管什么的,哈哈!”又得意得伸起拳头来。
“你说什么呢?好像我就一研究的傻瓜似的。”理直气壮的说着,蒋青,因为气愤,话虽然说的不很多,却有点声嘶力竭的样子。“哈哈,你才发现吗?”陈一又同情的看着蒋青,向他举起啤酒罐,似乎是在安慰。蒋青这才拉开啤酒罐的拉环,咕噜地连喝了三口,喉咙处不断的发出很有节奏的‘咕咚咕咚’的响声,像在水瓶里面倒水一样。
心中有太多想说的,没法再说下去,想要反驳陈一,却找不到合适的理由,一下子僵在陈宇教授面前,哑口无言。看着陈一得意的笑着自己,就如自己所说的那样,只知道研究。这些年来,一直醉心于自己的宇宙电梯研究当中,完全没有想过谈恋爱、结婚这些事情,总觉得这些离自己还太远,还不急。
在理智上,他知道自己不善于表达,更不知道该怎么和女生交往,假若宋可欣真的愿意和他做朋友,他也会低眉红耳,语无伦次。他是这样认为的,因为自从今天在郊外偶遇到了宋可欣,脑海里一直出现她的画面,抹不去,忘不掉,而且一想到她,或者她的名字,便会不自主地心态加快妄想着能够在见到她,只需要在远处默默的看她一眼,便会觉得知足。心中又打起了退堂鼓,他不敢面对宋可欣,不敢正眼看着肤光胜雪、可爱纯美的可欣。
但是,从感情上,他又渴望马上能够见到宋可欣,因为和她告别的那一刻起,他的内心似乎落下了什么,空荡荡的,又像是失去了什么,很揪心;他又更不愿意别的男生和她有说有笑,被别人抢先一步和可欣交好,他会很遗憾的!
他是多么愿意和可欣交朋友,开始一段恋情。他会十分令爱疼惜可欣的,为了她,无论付出什么都愿意。倘若有一天真的能够幸福美好地陪伴可欣身边,那该有多好。可是,他怕被人问倒:“你一个古板沉闷的人,凭什么给可欣幸福?”他决不怀疑自己的专情,从与可欣相遇的那一刻,他就知道可欣是他要等待的人。他对可欣的倾慕,可不是会害怕喜欢被人问倒。
他身上出了汗,“才不是你说的那样呢!”蒋青手无足措地抓了抓头,他坐下了,脸上起了好几个红斑点。
现在已经是19点13分,黑沉沉的夜,仿佛无边的浓墨徐徐涂抹在天际。夏天夜晚,它不会像白天那么炎热,微风猎猎,吹得让人们神清气爽,把所有的烦恼都通通扔在脑后,心情特别舒畅,特别愉快。此时,青蛙拍鼓“呱呱”响,蟋蟀在低声弹琴,后园的草丛中还时时传出带颤音的歌声,蝉鸣、蛙啼、虫叫……陈宇教授闭上了眼,细细享受着夜的宁静,深吸一口气,只觉无比畅快,坐在蒋青旁边,含笑的楞了一小会儿,欣慰的看着蒋青,又想到自己的发明很快就能完成了,感慨一声,“真是一个美好的夜晚呀!”又朝着蒋青、儿子举起杯子,“干杯~”
“干杯~”陈一和蒋青和陈宇教授碰杯,发出清脆的声音,然后咕噜地喝了一口。
然而蒋青把眉毛皱起,颇觉失望,“但是也不需要干杯吧?”今天和她相遇,互相认识之后,找不到什么可谈的话题了,只是彼此尴尬地一笑,也不知道宋可欣有没有把自己当朋友,或者只是认为他只是人生匆匆过客?而且谈了不一会,宋可欣便离开了,是觉得自己太沉闷了吗?他低头苦思,希望能跟她能够多聊几句,奈何找不到可谈的话题。
低头看着自己的鞋尖,不知道要作什么好,他似乎失去了平日的沉静,也不想去掩饰。他习惯地把眉毛起,从沙发上站了起来,转过身去,将背倚他桌子边,他内心就像小鹿扑通扑通地乱撞,始终稳定不下来,“她会不会找我还不一定呢!”又转身苦恼的喝了一小口啤酒。
蒋青身材高挑,不论他穿着什么衣服,他的样子老是那么自然,大雅。这个文文雅雅的态度,是独一无二的,那么温雅,同陈宇老师的自然不同,他还很自然,不露出剑拔弩张的样子。他很勤俭,不虚花一分钱,但是他也很大方,在对的地方,他不打算盘。低谷的时候他像一片春阴,任谁也能放心,不会有什么暴风雨。在他做出一部分成就后,他也只是浅浅的一笑,并不放在心上。
在大学里他很用功,对机械工程等有自己独到的认识。可惜他没机会,或财力,去到外国求深造。在公司,他是顶好的同事,可不是顶可爱的,因为他工作一点也不马虎,对同事们的应酬总是适可而止。他对任何人都保持着个相当的距离。他并不故意的冷淡谁,也不肯绕着弯子去巴结人。他是凭本事吃饭,无须故意买好儿。
在他会议或讲座上,他并不会发表意见,这并不是他骄傲,不屑于对牛弹琴,而是他觉得有愧——他知道的是A,而只能作到B,或者甚至于只到C。在做决定时,他似乎又像女子一样犹豫不决。
在生活中,他几乎没有任何嗜好。啤酒,他能喝一两瓶。可是非到过年过节或者遇到朋友的时候,决不动酒。他不吸烟。茶和水并没有什么分别。他的感兴趣的也就只有实验和研究了。
他觉得感情不通透,恋爱于他而言,到底是怎么回事?它来的时候,他还没有准备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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