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走进刘家的门,苏飘心里是五味具全,熟悉中混杂着陌生,让她局促而不安。
家里的佣人又换过了一遍,能在刘家做上一年以上的佣人都少见,所以也不怪。新来的佣人接过苏飘带来的礼物,好奇地盯着她开了一眼才走开。苏飘环视了一下问道:“妈,爸和翊远不在家吗?”
万艺芳招呼着她坐下,才说:“在,你爸在楼上书房。翊远他从昨天回来就没下过楼,不知道工作上遇到什么问题,他昨天回来象是被卡车碾过一样,全身又脏还受了伤,我让他去医院他也不理,今天就说他休息不上班了。”
万艺芳长叹一口气,说:“你说这像什么话,以前他最爱的警察工作现在好像厌倦了,我都不知道照他这样子下去还能不能保住工作。”
苏飘想起骆兴说的龙天扬和他在博翔坟前打架的事,不由讥讽地说:“他昨天不是去参加葬礼吗?难道和人家打架啊!”
“葬礼?谁的葬礼,我没听说啊!”万艺芳惊讶地问道。
“一个黑道上的,上月底在泰国被人杀了,凶手一直没找到。我听朋友说那时候她在泰国见到了翊远,不知道和这事有没有关系。”苏飘边说边盯着万艺芳的脸。
万艺芳一脸茫然,说:“他上月是休息,他说出国散散心,难道去了泰国。”
“哦,做警察是压力很大啊,每天面对那么多罪恶,游走在正义和邪恶的边缘,心理不好的变坏也是很容易。我朋友认识的一个警察,他都变坏了,杀了人还诬陷别人,后来连自己的哥哥也……”
“苏飘。”突然一声厉喝在她们头顶上响起,苏飘抬头,刘翊远站在楼梯上狠狠盯着她。
苏飘回视着他,他英俊的脸上青青肿肿,唇边一大块乌青,只看这张脸就能猜想到昨天打架的内容,难怪刘翊远休息不上班,这样一张脸确实很影响形象。
“这是怎么啦?我还以为你要和我们划清界限老死不相往来,是什么风把我们苏大医生刮来了?”刘翊远边说边走了下来,言词锐利,态度极不友善。
苏飘在心里叹息了一声,说:“我要去瑞士了,可能几年都见不到爸妈,所以过来告别一下。”
刘翊远在她对面的沙发上坐下,疑惑地扬起眉:“你去瑞士干嘛?”
“读博。”苏飘淡淡地回答,说:“我已经递了辞职书,过两天就走。”
“龙天扬呢?”刘翊远转头对万艺芳说:“妈,去给我煮碗粥,我胃痛。”
“好。”万艺芳答应着站起来走了。
苏飘唇边掠过讽刺的笑意,说:“龙天扬和我有什么关系?难道你不知道拜你所赐,我们分手了?”
刘翊远丝毫没觉得尴尬,低头想了一下说:“龙天扬以为你出卖了他们?”
苏飘冷哼两声,没出声。刘翊远抬头看她,俊眉拧了起来:“和你在一起的那男人是狄南吧?苏飘,你真厉害,竟然傍上这样一个厉害的男人。”
苏飘心知他误会了,也不说破,冷笑道:“龙天扬是什么人你比我清楚,他既然认定是我出卖了他们,你觉得他还会放过我吗?我不为自己找个后路难道真的要坐以待毙吗?”
刘翊远看着她,半天摇头:“苏飘,你变了!”
苏飘也回视着他,平静地说:“难道你没变?”
两人对视着,都在对方眼中看到了遗憾、矛盾,还有其他说不出来的复杂。
许久刘翊远下了狠心,说:“苏飘,你给我一句实话,如果有一天我能给你比龙天扬给你的更多,你会和我在一起吗?”
苏飘微笑:“给我的更多?你指什么?爱还是金钱?如果是爱,抱歉,我不会相信什么爱了,世界上根本没这东西,都是人们自欺欺人。如果是金钱,呵呵,我看不出你有什么能力能比过他还有狄南。”
刘翊远笑了笑说:“世事多变,你又怎么知道我没这个能力呢?再说狄南也不是你可以托付终身的人,他那种人,养个情-妇能超过一年就不错了。只有我,对你的心意难道你还不知道吗?我可以十年如一日对你,我可以自信地说一句,错过我,你再也找不到对你好的人。”
苏飘听着,想起的却是读书时,她被同学欺负,个子还小的刘翊远跑上去和那些同学打架,被打的鼻青脸肿的事,那时他是怎么说的?
“飘飘,你别怕,我现在打不过他们不代表我以后打不过!你放心,有一天我一定长成能保护你的人,我会让所有欺负你的人都不得好死……我发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