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回到A市,龙天扬有种物是人非的感觉了。
A市还是A市,人却已经不再是那些人了。干爹还在医院里,戚绍明的的尸骨还没有入葬,留在了殡仪馆中冷藏着。聚义帮的意思是他们要不到博少的尸体戚绍明就不准入葬,史豪乐得拖延,就这么凉着。
兵分两路,龙天扬晚了封俊熙和窦玲两天才回到A市,骆兴来接他的。船到码头已经是深夜三点,还下着雨,骆兴穿着风衣撑着伞站在雨中,让龙天扬远远看见就觉得眼角湿了。
他还有什么?出去时自以为回不来,死的是自己的命。没想到自己没死,却让兄弟死了。
而爱情……从听到刘翊远在电话中放了录音,他觉得自己的心已经如冬天的冰一样,再也不会感到温暖了。
“小四,欢迎回来。”骆兴伸手将他拉上岸,紧紧抱了一下他:“现在只有我们两了。”
龙天扬的眼睛就痛苦地闭上了,重重地回抱了骆兴一下,暗哑的声音说:“我会为他们讨回公道的!”
“想去哪?”骆兴亲自给他做司机,尽量漠视他的茫然之色。诚如封俊熙所说,龙天扬变了许多,以前常有的笑脸现在几乎难在他脸上见到了。
“殡仪馆。”龙天扬说完就闭上了眼睛。
骆兴转头看看他,开车往殡仪馆去,边苦笑着说:“虽然下雨,可是难保殡仪馆外面没有监视的警察,看老大还是要走后门。”
“我知道。你别担心我会意气用事。”龙天扬连眼睛都懒得睁开,疲惫的样子似乎几天没睡觉了。
“伤怎么样?”骆兴看出了他的疲惫,关心地问。
“差不多好了。”龙天扬转头睁开眼问:“童童有消息没?”
“没有,一点消息都没,我现在怀疑不是史豪做的,他的人也在找童童。”骆兴蹙眉:“我想是另一票人做的,目的就是你,只要你露面,他应该就有消息了。”
“我也是这样想。”龙天扬意味深长地说:“我们想一块了。”
“老大的丧事下周可以办了,我听说有人对泰国警方施加压力,博少的尸体周末就可以运回来,聚义堂已经在准备办丧事。史豪为代你表示歉意,将老大的葬礼推后一天举行,龙帮的人在抗议呢!”骆兴说。
龙天扬沉默了一下说:“施加压力的人是狄南吧?”
对他猜中,骆兴没感到意外,只是意味深长地说:“他很热心,私下和我沟通过。说苏飘他会好好照顾,让我们有事尽管找他帮忙。我都搞不懂这男人有什么意图,他是单纯为了帮苏飘还是真的想交我们做朋友?”
龙天扬讽刺地笑笑:“他是对苏飘有兴趣,我就看准这点才敢让苏飘去找他……只是现在不知道他对我毁约有什么意见了!回头你联系他,说苏飘代我和他约定的生意还会照旧,只是时间上要往后一点,我还要靠这些钻石救人呢!”
骆兴无奈地看了他一眼,说:“佩服你!你让自己的老婆做这样的事,不怕把她玩进去吗?”
龙天扬脸上茫然的表情又出来了,看了骆兴说:“你觉得苏飘还是我老婆吗?”
“是啊!怎么不是,你们离婚了?”骆兴故意问道。
“分……了……”龙天扬忽然想起自己对苏飘说的话:“除非上帝把我们分开,否则我都不会离开你!”
“分了是什么意思?”骆兴本想调侃他几句,听到他语气的低落突然又不忍心了,叹了口气说:“你又何必躲她,她也不是故意的,她是新手,遇到刘翊远那种男人,又是她弟弟一样的人,怎么会防备到……”
“别为她辩解。”龙天扬不耐烦地打断他:“她不是小孩子,如果自己在做什么都不知道算我看错她了,我为自己的愚蠢付出了失去兄弟的代价,她也该反思一下了。”
“你到底是为她犯的错误生气还是气她没说你重要啊?”骆兴解释道:“她说了,她当时没反驳刘翊远是因为想说的太多,并不是觉得你不重要。事实上,苏飘给我的感觉是她很在乎你,你在她心中比你自己感觉到的重要的多!”
“你什么时候改行做说客了?”龙天扬不屑地瞪了他一眼,说:“我们两的事你别多话!”
“可是你不觉得这样折磨自己也折磨苏飘很无聊吗?”骆兴冷哼两声,说:“自己以前要死要活地追人家,现在人家对你又意思了你又想退了?”
“骆兴。”龙天扬低吼了一声,想说什么又没说,无奈地看看车窗外越下越大的雨,说:“好好开你的车吧!哪来那么多废话。”
“废话?能有人和你说废话就不错了,像干爹和老大,你想听他们的废话都听不到了……”骆兴的话越来越小,最后半途而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