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感谢刘翊远对苏飘手下留情,药的分量不是特别大,或是该埋怨刘翊远,龙天扬事后都无法分清当时的极端再来一次他会不会还这样做。
抱着苏飘下楼回家,才凌晨三点多,漆黑的夜在车轮下被碾碎着。发泄了报复了,他的怒火已经慢慢平息,还留着一部分想留着苏飘醒来再发泄。
他开着车,心还有些乱,目光不时瞟向后座上蜷曲着躺着的苏飘,觉得头好大。
他并不担心刘翊远被他恶整后疯狂的报复,他只是烦恼苏飘会不会和他站在同一条阵线上共同对抗刘家的人。也不要她对抗,只要远离,保持距离就行!
自负的龙天扬却根本没想到,蜷曲着躺着的苏飘根本没睡着,她醒着!
如果早先时候是半梦半醒,梦幻般的迷离,那么当龙天扬接到骆兴的电话时,她已经清醒了很多,所以龙天扬对刘翊远说的话她听到了。
尽管当时不太明白是什么意思,可随着车子的颠簸和自责似的反省,联想推断,本就聪明的她猜出了事情的大致经过。
虽然不知道龙天扬怎么会赶来,虽然有些庆幸和她“做”的是龙天扬,可是苏飘的心越想越冷了。
她的心冷不止为从小一起视为弟弟长大的刘翊远竟然会下药害她,也为龙天扬的行为。
虽然迷药让她半梦半醒,可是苏飘竟然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只是无法抗拒身体的本能才做出那些,现在让她感到非常耻辱的事——淫-荡的呻吟,放-浪的动作,还有那些不知廉耻的磨蹭……
苏飘只想想就脸色灰败,一向自视清高的她几时想到自己会在男人身下如此辗转承欢!
如果今夜不是龙天扬,是刘翊远……苏飘突然恨极了刘翊远,恨极了龙天扬,也恨极了自己。
龙天扬是救了她,挽留了她的清白。可是他的行为,让刘翊远在床下听——这是苏飘无法接受的,也是她听到龙天扬才叫了一声刘翊远心脏就似乎停止了跳动一样,瞬间无地自容……
龙天扬当然没想到自己冲动的后果会是这样的,只是想刺激刘翊远的报复行为却粉碎了苏飘的自尊。让她本就因为自己不慎被下了药的内疚顷刻间变成了对自己的深恶痛疾。
如果只是被下了药,而对方是龙天扬,那么她还有一件可以自欺欺人的外衣!
但是龙天扬的行为却将她这件外衣完完整整,毫不留情地扯下了!
被自己弟弟一样的人,或者一个爱慕者,又或者一个居心不良,类似窥伺者的人在床下……听自己的狂声嘶叫,听她怎么在一个男人身下放浪呻吟,一次次的索要……
苏飘目光空洞地瞪着椅背,任被单滑下去裸露出自己的裸背也没有动一动的念头,任凭冷气吹得自己有些僵硬,似死了一般地维持着龙天扬将她放下的姿势。
如果刘翊远给她下药是对她的第一次侮辱,那么龙天扬的行为就是第二次侮辱!
而她觉得后一种侮辱比前者更甚!因为龙天扬是她的老公,是她将一生托付给他的,以为他会像他所说的一样珍惜她,爱护她的人……
而这个人,现在却背叛了她!将她的私密完完全全地,不在乎她的感受地展示给了别人看——只是为了报复别人动了他的东西!
苏飘第一次体会到了什么叫心如死灰或者万念俱灰,瞳孔中看进去的都是无穷无尽的黑,黑到冰冷,黑到再也感觉不到温暖,黑到厌倦了……
车子停下了,随着开门声,苏飘判断出到他们的家了。
“家”——她木然地想,如果今天早上出去时她还当这里是家,那么从现在开始,这不是她的家了!
她的第二桩婚姻到头了!这桩婚姻唯一该庆幸的是她不必再到律师事务所去接受律师的同情目光!
车门开了,龙天扬俯身伸手进来抱她,苏飘却坐了起来,似乎怕他碰触一样避到了另一边,车库灯照不到的地方,黑暗的地方。
“飘飘,是我啊,龙天扬,你老公!”龙天扬似乎以为她还没清醒,探进头来说。
苏飘却触电般地拉开另一边门,也不顾脱落的被单下面自己什么都没穿,赤了脚,急冲冲地跑进家。不顾一路跌跌撞撞,跑上楼,跑进卧室,跑进沐浴室紧紧地锁上门。
她有些疯了似的开了所有的水龙头,放满了浴缸,也不管是冷是热钻进去疯狂地擦自己的身体,直到皮肤再也受不了她的虐待暴出隐隐的血丝才罢手。
她呆呆地坐在水中,半响将头埋进水中,开始为自己无声地哭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