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龙头老大?谁?我?”
江洛云的话如一石激起千层浪,桑莜几乎是从沙发上跳起来的,她一脸的震惊、愕然、惊恐,说不出的五味杂陈。
“爸爸一定是在开玩笑,他难道没有看见,我是个女的?你们什么时候见过一个女人当老大?”桑莜一声一声的质问,致使江洛云忍不住按摩起自己的耳朵,而坐在另一桌的小七,则是一副早已预料的样子,慢条斯理的仍旧喝着咖啡。
无力的跌坐在沙发中,桑莜感到从未有过的愤怒,她的人生为什么总是要任由别人来改变,妈妈是这样,现在,有个爸爸,还是这样!
见桑莜终于没了声息,江洛云方才同情的开口:“也许,你会是个奇迹的创造者。”
“不需要,我只是个普通人,我也只想当个普通人。”桑莜沮丧到了极点,委屈的泪水不觉开始在眼眶中打转:“爸爸一定是病糊涂了,我,我可以放弃遗产。”
似是想到什么,桑莜眼中突然闪出一丝希望:“江医生,我放弃遗产,是不是就可以不当老大了?”
江洛云笑笑,不知该说她傻,还是天真:“很抱歉,你已经签了字,法律生效了。”
希望再次破灭,桑莜有些歇斯底里:“为什么,难道我不要都不行吗?法律怎么会支持这种狗屁不通的遗嘱,警察不是要扫黑吗?对,这份遗嘱一定不能成立的,对不对?”
“是不能成立,但遗嘱中写的是总会主席,虽然名称不同,意义是一样的。”
“如果我不履行遗嘱呢?”桑莜负气道。
“两条路,坐牢或者——死!”江洛云遗憾的挤出一丝笑。
桑莜不再言语,或者对她来说,过多的语言都是苍白的,结果只有一个,她不禁掩面而泣,几日来委屈、伤心的泪水如开闸泄洪的水,喷薄而出。她从来没有流过这么多的泪,这几天的泪比她二十多年来加起来还多。
“我……我会恳求爸爸……修改遗嘱的。”
张张嘴,江洛云不知该说些什么,喉结蠕动半晌,却只是一声叹息,这件事对一个女孩子来说,确实太过沉重了,也许,女儿的哀求,会改变什么也说不定。
“滴滴答……”
手机的铃声打断了伤感的氛围,江洛云如释重负,庆幸手机响的及时:“喂,我是江洛云。什么?我马上回去!”
阖上手机,江洛云一把拉起仍在落泪的桑莜,朝着门外狂奔而去,职业的敏感,小七立刻紧随其后。
车上,哽咽的桑莜抹着源源不断的眼泪,问:“发生了什么事吗?”
江洛云面色凝重,只是“嗯”了一声,脚下更是加快了油门速度。
几人气喘吁吁的回到别墅,江洛云制止准备上前禀报的人,直冲上楼梯,房内,花铭洹紧蹙眉头,脸色难看,几名随护医生围绕着大床忙碌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