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好好的怎么会跌倒,你们这群*****才是怎么伺候娘娘的!”楚承熙气急败坏地从外面走了进来。本来他正和楚王谈论着疫病之事,却见林德全急匆匆跑了进来,还告诉他,茗若在花园跌倒。
“皇上,奴才该死啊,没有伺候好娘娘,奴才该死……”地上宫女太监跪了一地,不住地磕头求饶着。每个人的额上都渗出豆大的汗水,他们知道,若是贤妃娘娘今儿个出了什么事,他们的命也别想保住了。
“啊……”屋外混乱一片,宫女来回不停地穿梭在里外屋之间,不断地换出一盆盆血水。慌乱中,屋内响起茗若撕心裂肺的喊声,让人一阵心惊。
“若儿,你怎么了?若儿……”听到茗若的喊声,几乎是立刻的,楚承熙撂下身后的一群的奴才,就想要往里屋跑去,却被门口的宫女太监拦了住。“*****才,好大的胆子,敢挡朕的路,闪开。”焦急的心情让楚承熙的声音显得有些暴躁。
“皇上恕罪啊,这血房不祥,请您在殿外休息吧。”门外的宫女太监跪了下来,若不是这祖宗的规矩,杀了他们,也是不敢拦面前这皇帝的路啊。
“什么不祥,朕不信这邪,让开!”楚承熙一个怒喝,踹倒了跪在面前的太监,正欲推开门。
“皇帝……”身后,知太后由着宫女搀扶着,皱着眉走了进来。
“母后……”楚承熙转过身子,见知太后走了进来,忙迎上前,代替了宫女的位置,将知太后扶到座上。
“皇帝,不可冲动,哀家相信若儿吉人自有天相,你这么冲动进去,也帮不上忙,反倒会让太医稳婆没法尽力为若儿医治不是。”知太后拉着楚承熙的手,慈祥地说道,眼中,有着与楚承熙同样慌张的担忧。
“可是,母后……”听了知太后的话,楚承熙的心稍稍平静许多。但不断从屋内传来的茗若痛苦的喊声,让他忍不住地担忧,想进去看看究竟。
“皇帝,来,坐下,陪哀家一起等吧……”不容拒绝的,知太后拉着楚承熙在自己的身旁坐下,又嘱咐了太医“尽心医治”,便不再言语。
无法进去看看茗若的情况,坐在殿外的楚承熙也没闲住,招来了刚才陪同着茗若在花园中的太监,他沉声问道,“刚才娘娘好好的,怎么会跌倒?”
“这个……皇上……奴才,奴才……”被叫来的太监胆怯地不敢开口,吞吞吐吐地左顾右盼。
“快说,否则朕便治你一个欺君之罪,满门抄斩!”楚承熙生气地喝道,心中,却慌张不安。他只能用怒气来掩饰自己的害怕,他不敢想象屋内茗若苍白的脸庞,他害怕心中的堤坝就此崩溃,维持许久的坚强,无法抵御她一声痛苦的呼喊。
“皇上饶命啊,奴才说,奴才说。”那太监一听,吓得连忙磕头,颤抖着声音说了刚才发生的事情。待他禀报完所有的事情,抬起不安的眼神偷偷看向楚承熙,他那脸上骇人的怒气,险些吓晕了跪在地上的奴才。
“逆子!给我把二皇子带过来!”楚承熙狠狠地说道,眼中,是熊熊燃烧的火光。此刻,他既是一个为妻子担忧的丈夫,也是一个恨铁不成钢的父亲。从前那么可爱的儿子,究竟是怎么了,会成为这样一个目无尊长的畜生的!
“皇上,奴才有一事请皇上定夺。”正在这时,从屋内跑出了一个太医,满头大汗地跪在知太后与楚承熙面前,气喘吁吁地说道。
“什么事!是不是娘娘怎么了?”楚承熙一把拉住太医,着急地问道。
“回皇上,娘娘晕了过去,再这么下去,怕是娘娘和皇子都保不住了,现在只有用银针扎住娘娘的穴位,但这会让娘娘万分痛楚,奴才不敢轻易决定,还请皇上定夺。”太医紧张地说道。
“放肆!知道娘娘会痛楚,还敢提这个方法,拉出去斩了。”楚承熙生气地喝道。
“皇帝……”知太后皱着眉唤道,转过头对地上跪着的太医说道,“太医,是不是只有这么个办法了?”
“回太后,是的。娘娘身子太虚,又跌倒,承受不住生产的痛楚,现在必须先让娘娘醒过来呀。”太医说道,求救般地看向知太后。
“好吧,那就这样吧。你进去吧。”知太后点点头,同意了太医的办法。
“母后……”楚承熙不同意地看向知太后。
“皇帝,现在最重要的是,若儿能够平安,能够活着,是不是……”知太后没有多说,简单的话已经能让暴怒中的君王恢复清醒。是的,此刻茗若的生命危在旦夕,只要能救活,就已经是万幸了。
找不到话能够反驳知太后的话,楚承熙发现自己只能够无力地等待,听到茗若再次响起的痛苦的喊声,他心如刀绞。想到那么多银针扎在他心爱的若儿身上,心里,就禁不住跟着疼痛。
“承熙,承熙……”过了片刻,殿外的人们听到茗若急切地呼唤楚承熙的声音,焦急而期盼,那好似来不及了的迫切让所有人都瞬间红了眼眶。
“若儿……”楚承熙心疼地跑到殿门口,敲着门,不住呼唤着。
“承熙,承熙,我……我……”屋内,茗若似乎想说什么似的,紧紧拉着一旁的灵儿的手,痛苦呻吟着。
“小姐,小姐,您撑住啊,您别吓灵儿啊……”灵儿紧紧握着茗若的手,担忧的泪水滑过脸庞,茗若毫无血色的脸色吓坏了她。
“灵儿,灵儿,去叫,去叫皇上来,我,我有话要说,我怕,我怕来不及了啊……”茗若一个使劲,狠狠捏着灵儿的手,剧烈的痛楚消耗着她的体力,让她愈来愈是虚弱。
“小姐,小姐,您可不能这么说啊。想想未出生的皇子啊,您要争气啊,您还没看见您的孩子啊……”灵儿使劲摇着头,混着泪水,颤抖着声音对茗若说道。
“娘娘,娘娘,快用力啊,皇子的头出来了呀,娘娘快呀……”为茗若接生稳婆着急地喊着。
“孩子……”茗若挣扎着微微抬起身子,痛苦地看向自己的身下,照着稳婆教的方式,胡乱地用着力。想到自己怀胎的辛苦和那已许久未见的父母,她好像突然有了力气一般,咬着唇,手上紧紧捏着灵儿握着自己的手,喘息着。
半晌,在屋内一片狼藉混乱中,一声婴儿的啼哭声响彻整个屋子,稳婆激动地抱起孩子,跑到殿外,兴奋地宣布道,“恭喜皇上,恭喜太后,娘娘生了位漂亮的小公主……”
“娘娘呢?”楚承熙立刻冲到稳婆面前问道,几乎忽略了自己初生的小女儿。
“皇上,皇上,不好了,娘娘晕倒了……”还未待到稳婆回答,楚承熙便看到一脸惊慌失措跑出殿外的灵儿,瞬间无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