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上的风景随着四季轮着换,上下农房烟囱的烟也随着四季变换着方向。即使我慢慢长大,也没有走出大山的视线,我们俩之间像是有一条纽带,你若走远它就放,你若回来他就欢迎。
我大不喜欢春天,虽然开春是万物复苏。当山吹来的是暖风,可是大地的寒冬还没有完全过去,这种热风就会给我一种燥热的感觉。17年的春天我几乎都没怎么好好过过,早晚得冷,到了中午却热,让我感觉很烦躁。还好大连的春天很是短暂,忍着就过去了。对于年少的我来说,玩是唯一的乐趣,尤其在上学的时候和一群小伙伴一块在操场上跑来跑去你追我赶的好不有意思。小时候我们学校的操场是最简易的操场,纯粹是那种土地的操场,每次开运动体会老师都要用石灰给我们画跑到。大连的春天风贴别的大,有时候扬起的沉沙让本来就荒凉的操场变得更凄惨了,偶尔随风而起的尘土总能让人狼狈不堪,那沙土用能给我们的头发上,衣领间还有鞋子里面弄得全是沙子,更有时候沙子进眼睛里都会给我造成很大的烦扰,所以学校经常性的决定课间操停摆,而我们也就只能坐在教室里看着窗外的尘土飞扬了。我上初中的时候,英语学的不好,上英语课也就不爱好好上,操场的大风扬起的沉沙呼的一下老高了,我偶尔都会看的兴起而忘记了我正在上课,头一直盯着窗外,老师就会叫我答题,发言,而我根本不知道老师问的什么问题,每次都会闹出笑话。老师每次都会恨铁不成钢的对我说教,因为我初中那会虽然不怎么上课但是成绩还算可以,老师非常的不想放弃我,每次对我的说教我都是三分钟热度,过了就过了,一段时间后扔了课本继续玩玩。
夏天则是我很喜欢的季节了。大连的夏天不算太热,二十多度,清爽宜人,偶尔的三十度左右的气温也是勉强能接受的。那满山的郁郁葱葱是不是得随着风摇摆,总也能带给我不一样的感觉。我在沈阳生活了一年,那儿的夏天简直对我来说就是地狱啊,晚上没有空调或者风扇根本不能睡觉,就在那里装死都不像,为啥?因为你就算心静自然凉也没辙,就在那一躺身上的汗呼呼的出,一天至少两个澡。大连靠着海,夏天海风吹的带来的咸咸的气温,总也能给你一天的身心疲惫带来些许的安慰。小黑山的脚下就更是人在树下坐笑声远处传。我尤其喜欢下雨的时候,小时候我每当下雨的时候就会坐在窗边看着外面的淅淅沥沥,潮气说着窗户扑面而来,总也能给我一种清爽的感觉,看着小黑山的山顶被云烟遮挡着,像极了仙境,小时候我总会想那事菩萨来吃我们给他进的贡吧,进的好就多下一些雨,进的不好就下着毛毛雨。有一年那雨下的非常大,那天晚上的雷声咙咚的,闪电也不时的划过天空,躺在屋里面的我虽然有一些害怕,但是我还是忍住没有叫出来,而是隔着窗户听着那滂沱的大雨打在屋顶的声音,听远处时而传来的轰鸣,感受着那闪电偶尔给黑暗的屋内带来的偶尔光良的心惊胆战。后来我就喜欢上了这种感觉,依窗听雨的那种感觉,雨的淅淅沥沥着,打在窗户上是一种声音,打在窗框上是一种声音,打在墙上是一种声音,打打屋顶上又是一种声音,打在大地上是一种声音,打在树叶树干上是一种声音,打在小黑山又是一种声音,打在这天地间就谱出一首让人心醉的乐章。
秋天,那必然也是我非常喜欢的季节了。秋天正好跟夏天反过来,熬过了一夏天的燥热,北方的太阳开始往南半球移动,北方的冷空气也就顺着太阳的南下而南下。小黑山的树叶变黄是个过程,不过这个过程比较短,因为秋天很短。
冬天,我也非常喜欢,这个要说要从秋天刚过冬天刚开始的时候说起。我最开始只喜欢深冬,但是有那么几次在树枯叶黄的初冬去小黑山玩的时候,我就彻底爱上了这初冬的感觉。我很喜欢《一生所爱》这首歌,听多了就有了感觉。以前听这首歌都是喜欢带着耳机放了很大声音才感觉这首歌听的才有感觉,后来有一次我在逛街的时候听到某一家店的门前放着这首歌,当时的感觉就很不一样,和我在用耳机听歌感觉很不同,后来我慢慢用手机放外音,我感觉吧,这首歌应该最闹的市开最大的音。或者在初冬树枯叶黄的时候躺在小黑山那枯黄而干燥的野草上,旁边放着这首歌放到最大声,让还没有完全冷的风吹动着音符。虽然我在梦里想了好几回都没做过,即使在那草地上躺着我也就一回。也许哪天可以试试,那种感觉一定很爽吧。
初冬雨未寒,大连的十一十二月一月下雨是很正常的,每年冬天开的时间不同,走的时间也不同,有时候十一月就来了,有时候一月才来,更有时候整个冬天连一场能被叫做大雪的的日子都没有,所以暖冬在大连不稀奇。工作那会晚上九十点中才下班,在家闲着无聊,思来想去去了网吧打了几把游戏,这一玩不要紧,入迷了玩到了后半夜两点多,打着哈气大口的出来网吧门口。我刚把门一开,一股冷风携呀这水汽去年而来,几滴雨滴滴到了我的脸上,夹杂着水汽的冷风顺着我的脖子弥漫整个上半身。我赶紧收紧了衣服,低着头用上眼皮看着外面的天空,说了句这鬼天气就漫步在了雨中往家走去。那场雨并不算大,顶多算个小雨,连我的羽绒服都不能浇透,唯一不舒服的就是脑袋和脸和脸上的眼镜没办法保护,回家的路上没有几辆车,发黄的路灯孤立的站在那里,偶尔找好角度还能从那黄色的灯光下看到几丝细雨划过,不远处的路边几颗树被淋了雨反射着比平常强烈的光感,远处的高楼大厦只有少许的几盏灯亮着,剩下的都是一片的乌漆嘛黑,在远处的天空,偶尔几朵更深色的云彩顺着风飘动着。我更捂紧了衣服,低着头用上眼皮看着道路回着家。
模糊记忆中小时候的雪都是傍晚的时候下或者在半夜的时候下。几年能遇见一回的鹅毛的大雪,这时候最好的做法就是做在家里,把炕烧的热乎乎的,一家人坐在那或看着电视或打着扑克,或者还有些人大大麻将。那雪一层一层的覆盖在大地上,第二天早上一起来,门口都堆积着厚厚的一层雪,如果有那凌冽的寒风助威,那么墙角水沟那些有沟有坎的地方雪就格外的厚。我就记得小时候放学的那一会,我穿着一个小靴子,我跟着我们村的小伙伴一块往家里走,我们看见水沟的雪格外的厚,就一人一脚的踩去,偶尔不知深浅就一下子陷了进去,我脑袋当时也不知道咋想的,我就自告奋勇的打了头阵,一脚深一脚浅的在那水沟里前行着而放着好好的大道不走,他们都在我后面踩着我的脚印向前走着。当时还小也不知道冷,回家把鞋脱了厚脚加脚脖子都快冻的发紫了,还好我爷知道弄些凉水帮我慢慢回温,不然我可能都要截肢了吧。
如果冬天的大风加上大雪,那么你会看到一个完全不一样的小黑山。你坐在家里朝着山望去,它巍然不动,任凭你狂风呼啸,大雪纷飞。第二天早上在一看,它反射着耀眼的白色,成片的灰色的树干像插在雪里的一个个卫兵,魏然的助力,偶尔的山坡留不住被风吹走的大雪,光秃秃的默默的点缀着。那年秋天的时候我们上山挖野菜,刚好看到一棵正在成长的松树,能有一拿长,我就把它挖了出来种到我屋子那的窗台上在花盆里。正好那年冬天刮着最凌冽的风,雪还没有下下来,只是纷纷扬扬的,我又不知道那根神经搭错了,跑到院子里用铲子挖了一个能比拳头大的坑,那是冬天的,根本挖不动,风吹的还非常冷,那雪被风带着打到脸上还有点疼。我拿个小铲子在风中冻的瑟瑟发抖,挖出来的都是那些带着冰碴的土,最后终于被冻忍不住了,于是糊弄着的把松树种到了地上,然后把土一盖,嗷嗷的跑回了家。当时我父母正在打扑克不知道我在院子里我种了棵松树,第二天看见院子里有颗被冻死的松树差点给我揍一顿。
其实冬天最开心的事就是滑冰车和打雪仗了,当然我们还上山抓过野鸡,我们村里好几个人冒着大雪,那天风不大,雪几乎都是直落直下的,我们穿着大棉袄在山里走着也许是我们的运气好,老远就看到一只飞着飞着就掉地上的野鸡,我们几个人熬的一喊三下五除二的把野鸡拿下,当然我们付出的代价不能像三下五除二那么简单,山路的坑坑巴巴我都不记得摔了几次狗吃屎,只知道上衣里都是雪,不过虽然冷却很开心,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在雪天里抓野鸡呢。不过我们不会做,整个的放在锅里煮,一吃没熟。小时候滑冰车是有车队的,门前的冰面比较宽,偶尔的垂直落下都是我们的乐趣,偶尔的转弯都是我们展现漂移技术的最佳地方。而打雪仗就更没的说了,尤其实在学校里打雪仗了,记忆更深的是高中了。高中那会有一个冬天突降大雪,学校组织我们扫雪,叫我们来说扫雪是不可能,我们正好有了光明正大的理由打雪仗了。学生吗总有几个人怕冷不爱动弹,总也几个多动症的,我就是那个多动症的,一听能出去玩雪我几乎第一个站了起来。而我们班有几个男生不爱出去就趴在窗户那看着我们扫雪。当时我可能傻了一点,那时跟一个别班的女生关系不错,有点喜欢她,不过她当时正跟她班一起丢着雪球玩呢,我脑袋一热怎么才能引起她的注意?于是我就包了一个雪球用力一扔,砰的一声砸到了被我班同学趴的窗户上,于是我成功引起了她的注意,趴在窗户的那个男生被吓了一跳,指着我大喊大骂的,我于是又扔了好几个雪球,于是她终于看到我的傻逼的行为,很同情我,就朝着扔了几个雪球,我手里握着还没有扔出去的雪球静静地看着她,她可能觉得我要扔她吧,一下子就跑开了。我耳边都没有声音了,只剩下心跳的声音,不管是周围的吵闹还是楼上的谩骂嘲讽,眼中也只剩下她风一样跑开的背影。
那是小黑山的一年四季,那是我在那山脚下的其中一年四季中的某一个小事,小到只剩我自己还记得那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