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道虽大,但是行动却有些迟缓,一斧下去,回抽却慢了。
少女看准大汉回抽的一瞬间,芊芊玉手又已伸起,又是电光一闪,虬髯大汉像是看清了对手的出招,急急提斧格挡,“铛”一声响,电光击中斧头,大汉手臂一麻,板斧脱手便飞了出去,重重的落到地上。
大汉退后半步,眼睁睁看着少女,向旁边两人说道:“小妮子点子硬,齐活!”
这两人也是有些急了,纷纷亮出武器围了上来,竟是要合三个大男人之力对付一个少女,瞬间形成三人围攻之势。
大汉使了个眼色,三人同时从不同方向围攻过去,天辰在暗处见了几人不要脸的打法,不禁为那少女有些捏汉,寻思要不要相助。
正当犹豫不决,却见那少女并不惊慌,身形左右闪避,像起舞的蝴蝶一般,系数避开了攻击,又是向后跃了开去。
那三人见少女后跃,知其又要使出雷击,慌忙抢上,想要靠近少女,却已是慢了一步。
少女玉璧挥舞,一道电光劈出,并不停歇,手臂再挥,再挥,又是两道电光,居然在一息间先后发出三招。
三人也算有了些经验,就地翻滚出去,勉强躲开,还未起身,抬头一望,少女迎风而立,元气缠绕,长发随着气息飞舞,双掌上下相对,两掌间电流涌动,噼啪作响,怒目横扫。
虬髯大汉见这阵仗,心知不妙,慌乱大叫:“快散开,散开。”
少女不待三人翻身,手掌撑天,娇喝到:“落雷!”手中电光脱手即灭,几在同时,丈外一道环抱粗的电柱倾泻而下,砸在三人身前数尺开外,三人面色苍白,全没想到少女还有这般神降之力,眼中满是惊恐。
少女微微吸了口气,喝道:“还不滚!”
三人听闻少女要饶过自己,那还敢停留,颤巍巍挣扎起来,拖了晕倒在地的八字胡,使出吃奶的劲飞也似的逃走了。
那一伙歹人前面刚走没影,少女松了口气,一下瘫坐下来,不住喘着大气,天辰拍了拍万南冰,万南冰会意,两人也不再躲藏,起身往少女身前走去。
那少女先前专心对付四个劫匪,全没注意到旁边还有埋伏,见又是两人走了过来,脸上吃惊的神情一闪即逝,横眉冷对,尽量气息平和的说道:“还有鼠辈找死来么,本姑娘可不懂手下留情!”
天辰也不理会,径直走到少女面前,于六尺外找了块石头,卷起衣袖扫了扫灰尘,一屁股坐了下去,少女见天辰并不急于出手,稍稍安心,趁着机会赶忙休整调息。
天辰半睁着眼,懒洋洋的说道:“好一出巾帼女儿痛殴四只癞皮狗的大戏,精彩精彩。”
少女冷笑一声:“便是六只我也不惧!”
这一言是连着两人一起骂了,天辰尴尬的笑了笑:“公子爷可不同他们一道,姑娘休要误会,我们可是好人。”
“哼!鬼祟鼠辈,安能称好人!”
万南冰在身后按耐不住了,跳了出来,指着女子怒道:“你个女贼,你才不是好人,识相点把东西交出来,不然大爷可不客气!”
那女子见万南冰跳出来,已然认出他来,知道不是先前一伙的,心下稍稍松了口气。
天辰一拍额头,无奈的望着万南冰:“南冰兄,你这个样子倒真像及了山匪了。”
万南冰一愣,傻傻道:“真的么?真那么俗气?我还以为这样霸气些。”
“俗气。”天辰肯定的点点头。
万南冰放下手指,默默退到身后。“还是你来吧,我也打不过她。”
天辰拱了拱手道:“姑娘见笑了,看姑娘也不像是劫道之人,不知何故要抢我兄弟的东西。”
“狡诈奸商,坐地起价,抢了便抢了,哪有什么缘故,你若不服两人一起上就是,你那兄弟也不是没领教过!”女子嘴上依然强硬,只盼能先把两人威慑住。
“姑娘也不用装腔作势了,我知道,姑娘有伤在身,先前那一阵已是倾力而为,只怕现在连起身也困难,你放心,我说过我们不是歹人,只是和姑娘论论道理。”
“我和你没什么道理可讲。”
天辰有些躁了,怎么这女子好赖不进呢,自己也是不明白为何自己要费这般劲好言相说,明明伸手就能抢过来的事。
“行了,我也不和你耗下去了,你将狼牙还我兄弟,我们转身即走,绝不为难。”
“没有!”女子依然是冷冷的口气。
“嘿!小爷这脾气!”天辰怒而起身,伸手便要抢!
却不料万南冰一把将其抱住,口中直念:“天辰兄,俗气!俗气!不能欺负弱女。”这下倒是万南冰开始怜花惜玉了。
天辰气呼呼的坐了回去,抢也不是,劝也不是,这女人简直是麻烦,转头看着万南冰问道:“碰到姑奶奶了,现在这么办,你那狼牙值多少钱?”
“白银一千。”
天辰睁大眼睛:“这么多!”
旁边的少女开口了:“奸商,最多六百。”
万南冰一咬牙:“六百也行,你给我,大不了被我爹责罚,总比一文没有要好。”
“没有!”少女头也不抬一下。
天辰说道:“姑奶奶出手就是金珠,怎会没有,银货两讫,各自不亏。”
“真是没有,那金珠已是最后一颗,还剩点碎银,不足百两~~~”
还未等少女说完,天辰突然目光陡变,腾空而起,元气瞬间爆出。
少女大惊,不急反应,天辰已是猛然一拳夹着呼啸的拳风朝着少女的方向砸了下来,一声闷响,尘土飞扬,少女被拳风掀翻在地,眼中闪出一丝惶恐。
万南冰也是张大嘴巴,虽说没了金珠,也不至于像疯子一般的突然发难。
尘土散去,天辰背对两人,长刀已经拔出,摆开架势,警觉的望着前方一棵百年的大树,少女定了定神,望着天辰落拳的位置,只见地上已被砸出土坑,土坑中数十条剧毒的寸蛇血肉模糊。
万南冰见状,惊呼:“小心,寸蛇。”赶忙四下瞧瞧还有没有,这寸蛇体型和筷子差不多,全身黑色,喜欢结队活动,少则几只,多则上百,身小却带剧毒,只是平常都在深山活动,如今在这种地方见到却不太寻常了。
便在此时,天辰前方的树后缓缓走出两中年灰衣人,其中一人手上拿着像是铁笛的物件,另一人左手拿着尺长的形似匕首的怪异武器。
那拿哨子的人开口道:“竟然能发现寸蛇的行动,有些本事,这元气怕是开了四脉了吧,小小年纪,不错不错。”边说边点头。
另一人又接着说:“这有什么难的,我也能听到,不行不行!”边说边摇头。
天辰能感觉道这两人非同寻常,丝毫不敢松懈,那女子见了两人走出来,也是面露惧色。
拿笛子那人将笛子拿到嘴边,轻轻吹了几下,奇怪的是并没有声音发出来,却从草丛里飞射出几道黑线直奔天辰,速度飞快。
天辰想也不想,斜开身子,反手几刀挥起,黑线纷纷被砍成两段,那人又吹起笛子,黑线再来,天辰还是像刚才一样挥刀,却不料,部分黑线在途中卷缩,再伸直却变动了方向。
天辰未料到这寸蛇还能在空中调整方向,迅速用刀划圆,脚下飞涧三诀使出,身形一晃,避开漏掉的寸蛇。
那人放下笛子,又说道:“刀如流水,步如行云,不错不错。”又是不住点头。
“雕虫小技,小孩都会,不行不行。”旁边的灰衣人还是摇头。
天辰有些怒了,有种被人戏虐的感觉,心知这两人还全没尽力,自己再耗下去怕是不利,擒贼先擒王,先将那吹笛子的人拿下再说。
心中主意一定,也不犹豫,前脚踏出,瞬风步施展起来就如同其名字一样,只一眨眼,人已到八尺以内。
长刀斜斩而上,划出白光一道,眼看得手,那拿笛子之人面不改色,一动却也未动,远处的女子大喊:“小心。”
天辰还未反应过来,却见那人胸前几条红色发光的丝线漂浮,结成井状,罩了过来,天辰心知危险,赶忙收刀,纵身跃开五尺。
那红丝像是活物,变成四根横扫过来,天辰一刀砍了下去,铛铛几声作响,天辰的长刀居然被细细的丝线弹开。
再退两步,立在原地,定眼观察,却是那左手拿着怪异武器之人。右手横在胸前,拇指弯曲,从其余四指生出四条细细的红线,那线像是活的,还在漂浮扭动着,天辰从未见过这样的东西,回头问道:“诶,姑奶奶,那人手上的是什么玩意儿,可有些诡异。”
“道宗炎相,手中那丝线是炎刃,锋利无比,我就是被他所伤,厉害的紧,你要害怕就赶紧逃吧,反正也不关你们的事。”
天辰笑了笑:“你可别激我,说不准我真就跑了。”回过头来看着对手皱了皱眉:“你们道宗可真有些稀奇玩意儿。”
那使炎刃的人看了看天色,说道:“时候不早,怕是要赶不上午饭了,不行不行。”
另一人接话道:“小娃有些狡猾,我们可要动真格了,不错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