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司马颖看来还没到不可救药的地步,他让我们原地修整了。”
齐帧住所里,齐帧笑着将手里的密令交给张宾。
张宾翻看一下,又折好装好,递给一边的嵇瑶瑶,嵇瑶瑶接过默默放进身上背的小包里收好,这个小包是齐帧参照挎包设计制作的,专门给嵇瑶瑶装机密文件用的,严格意义上来说,算是历史上第一个斜挎包。
“或者说,司马颖认识到了我们的军事价值。”张宾笑着说道:“这对于石超来说可不是好事,说不定石超会有什么动作呢?”
“石超就算再鲁莽,也不会傻到揭穿司马颖的布置,告诉天下说我们占了函谷关吧。”齐帧笑道:“我估计他这时候想着好好打一仗来证明自己比我们强。”
“有道理,假如石超跟别人打起来,我们怎么办呢?”
“我们静观其变,只要石超不求援,我们就不要去打搅他,免得他觉得丢脸,到司马颖面前去参我们一本,闹得我们出力不讨好,惹得一身腥。”
“很有见地,正应如此!”
“我倒是想问你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
“当然是讨伐司马颙的大军来了怎么办啊。”
“还能怎么办,摇旗呐喊咯。”
“那我们现在就按兵不动,等大军来咯?”
“那当然啦,我们别无他法,只能敬候佳音!”
时光荏苒,月余时间如白驹过隙,几场雨过后,草长莺飞,山青水秀,函谷关外的风景达到了最美的时候,要是没有战争,那关外的草地就是踏青郊游,野餐烧烤的绝佳所在,齐帧还真的组织过几次草坪烧烤聚餐,不过食材有限,就没搞全军的,只是请了所有军官,包括俘虏守将。
俘虏守将在齐帧麾下生活过的很滋润,眼巴巴的要投效齐帧,齐帧也不拍板,把球踢给了苟晞,苟晞考察了半个月,正式收了这个小弟,打发他去基层做了个牙门将。
一行十骑忽然自东北而来,打破了函谷关的宁静生活,齐帧接到战报,是石超的求援信!
原来石超在河桥遭到刘琨的攻击,原来这月余时间,刘琨竟已经打败了刘乔帮助司马虓尽收了青州之地,转而西进,来攻司马颙了。
齐帧立即召开了军事会议,手下的各武将悉数到场。
齐帧宣布了石超求援的消息,手下众将纷纷请战,齐帧权衡再三,派出了苟纯,皇甫商,司马王瑚,王赞四人,率一万骑兵前去河桥救援石超。
由于步兵机动性差,又慢,所以齐帧就没有安排,兵贵神速,接到救援请求之后一个时辰,齐帧的一万骑兵就开拔出关,往河桥飞驰而去。
十天之后,四位将军返回,带回了两万骑兵,多出来的一万是石超的骑兵,但是石超却已经是战死在河桥了。
齐帧立刻紧闭函谷关,准备迎接那位战无不克的刘琨将军了。
五天之后,大队骑兵涌到函谷关,达到了五万之众,为首的一个将军前来叫阵,齐帧在城头仔细观察。
只见那将军身长八尺有余,虎背熊腰,白脸,面上无须,唇红齿白,剑眉星目,但是口吐莲花,把齐帧的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了一遍。
齐帧却并不生气,只看着他在城下跳脚。
齐帧看他骂的口干舌燥,不由得朗声说道:“我看将军生的清秀,像是个斯文人,想必是饱读诗书的,怎么说话这么难听?您就是用这张嘴问候您母亲的吗?”
城下的将军闻言气势一弱,哑口无言,愤愤的啐了一口浓痰,返回军阵里。
不一会儿,一个黑凛凛的汉子纵马前来,齐帧一看那人挺胸昂首,气势不凡,眉宇间一股散不开的傲气。
“敢问阁下尊姓大名?”
齐帧拱手道。
“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刘琨是也!”
“哦,原来之前那白脸的不是你,难怪口吐莲花,香气袭人。”
“废话少说,既知本将到此,还不速速开关投降!否则定叫你全关鸡犬不留!”
“好大的口气,本关的鸡犬可不容你染指,你要是在我这关里撵鸡抓狗,那我这脸往哪儿搁?我怎么对你父亲交代?”
“交代?交代什么?”
“替你父亲管教你呀,这不是很明显了吗?”
“哇呀呀,气死我也,你是谁,报上名来!”
“你想知道我是谁?你配吗?”
“无胆匪类...你...”
齐帧再不答话,只一挥手,城头箭如雨下,那刘琨拍马逃窜而去。
要齐帧投降那是万万不可能的,本来齐帧还想着举起讨伐司马颙的大旗,跟着一起摇旗呐喊呢,但是现在石超战死,自己成了司马颖的唯一军事力量,左右一权衡,宁做鸡头不做凤尾,只要守住了这函谷关,那就守住了长安,守住了长安,那就是保住了司马颙,那就是保住了司马颖,自己的好处那还不是大大的有?
一念及此,齐帧便早开了军事会议,统一了思想,誓要死保司马颙了。
刘琨气得半死回到军中,便立刻开始攻城。
之见数万骑兵下马组成步兵方阵在关外集结,只用了两个时辰便伐木造好了攻城用的楼车,冲车,以及云梯,箭楼等攻城器具。
数万人拥着这些攻城器具乌央乌央的往函谷关涌来,齐帧此时再也不是那个当初在邺城手里只几千兵,又没有几个武将可用的小喽啰了,他现在手下也有五万的士卒,且战将也有好几个,他可不怕。
只见他将左右手一挥,苟晞,苟纯,王赞,陈眕,皇甫商,司马王瑚,陈实,刘喜顶盔掼甲分别往城头一战,函谷关本就是依山而建,城墙总共也不过几百米长,这几员战将往那一站,各自负责的也就几十米的城墙,所以就算刘琨力拔山兮气盖世,他也奈何不了这函谷关!
齐帧自然也披上盔甲,在城上督战,但是他被重盾牢牢护住,站在苟晞身后,真正指挥战斗的还是苟晞,齐帧自己知道自己的本事,他可不会抢苟晞的工作。
函谷关内守城物资充足,甚至可以把西关打开从西面运物资进来,齐帧这才知道当初里应外合夺取函谷关是多么正确的决定。
一场恶战,关下刘琨丢下数千尸体,败退而去。
接下来的一个月,刘琨发动了数十次的冲击,愣是没能撼动函谷关半分,而且函谷关只有东面一面面对敌人,物资源源不断,根本就不可能被从外部攻破,这也是当初那守将麻痹大意的原因所在。
齐帧这边也是有所损伤,但是相对于刘琨来说就是小巫见大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