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困又是什么意思呢?”
“围困的意思就是围而不攻,把所有人都困在城里,直到城里粮食吃完,是属于消耗战,不到万不得已,是不会采用的战术,那是最下乘的攻城战术。”
“原来如此,那么...”
“好了好了。”齐帧出言打断陈实,对着苟晞一拱手,说道:“道将兄勿怪,我这兄弟空有一颗当将军的心,但是却胸无点墨,还望道将兄不要责怪。”
“哪里哪里,有心向学是好事,我怎么会见怪呢?”
苟晞拱手道。
“那好,改天石头你搞个拜师仪式,就拜苟晞将军为师,好好学习怎么做个将军吧!”
齐帧拍拍陈实的肩膀,陈实满脸欣喜,苟晞也不好直接拒绝,想了想也就默认了。
齐帧见状哈哈一笑,这下算是把陈实害惨了,陈实半个字都不识,要拜苟晞为师,路还很长呢。
“石头,回头你可要去杜老师那里跟齐迹一起读书学字了,不然你可没资格拜在苟晞将军门下。”
齐帧对着陈实郑重的说道。
陈实也郑重的一点头,不再说话。
“道将兄,我想在今晚搞点事情,想问问你的意见。”
齐帧这才说明自己的来意。
“哦,搞什么事情?”
苟晞一伸手,将齐帧请入城楼之中。
“你看今夜星光灿烂,没有月亮,那王浚和司马腾又是疲惫之师,我们是否可以趁夜去放个火劫个营呢?”
齐帧笑道。
“厚武兄这个想法正是出其不意,是个好招。”苟晞眼睛一亮,随即问道:“只是我们袭谁的营呢?”
“这就是我们要讨论的了,肯定不能两个都打,那样代价太大了,以我们的兵力,最多对付一个。而且还要防止另一个趁机来攻城。”
齐帧郑重的说道。
“不错,是这个道理,厚武兄有何见解?”
苟晞问道。
“见解谈不上,我觉得打王浚比较合适,首先他分了自己的骑兵去追成都王,那他就少了骑兵来追我们,其次他到目前为止没有跟我们交过战,而司马腾跟我们的石超和王粹都交过手,王浚可能会大意,最后,并州跟我们交界,打了司马腾,司马腾要是记仇就天天来骚扰我们,很是麻烦,王浚属地在幽州,跟我们中间隔着冀州,鞭长莫及。”
齐帧分析道。
“厚武兄已经成竹在胸了,那还有什么好说的呢,干就完了。”苟晞笑道:“不过这劫营可是只会暂时打乱王浚的阵脚,要想让他败退,可没那么容易,除非我们倾城而出,才有把握把王浚大军彻底击溃,但这样一来邺城就白送给司马腾了。”
“这我知道,我不过是想先打乱王浚的阵脚,然后再安心的对付司马腾。”
齐帧笑道。
“这样的话,那我们要好好计划一番了。”
苟晞点头道。
随后齐帧和苟晞促膝长谈,把所有的细节都推敲一遍,方才定下作战计划。
是夜,苟晞召集全体将官,下达作战指令,指令要求全体骑兵深夜集结,摸黑出南城,到东南角小山坳集合,要求把马蹄裹着,步行集结,不要引起敌军注意,然后调集两千弓箭兵,携带火种制作火箭,五更时分劫营。
此战,苟晞,苟纯,王赞,陈实,王朗,史明,黄立功全部出战,王赞带领弓箭兵,其余皆点齐本部骑兵前往劫营,陈眕在城中留守,指挥防御工作。
齐帧又命人造了许多草人,趁夜绑插在城墙之上,且将城头上的火把密度减小了。
密集准备了一夜,三更时分万籁俱寂,苟晞一众吃了饭,匆匆带着骑兵和弓箭手出了南门,直奔小山坳而去。
来到小山坳,清点人马一个不少。
“我最后再强调一下,我们这次是劫营,主要任务是制造混乱,决不可恋战,能放火就放火,杀人不是目的,如果能把粮草烧了,那才是胜利!都知道了吗?”
苟晞沉声说道。
“谨遵上命!”
众将答道。
“好,平安归来,出发!”
苟晞郑重的看了大家一眼,转身牵着战马往王浚大营走去。
王赞带着弓箭兵悄悄摸到王赞大营附近,此时正是夜深人静的时候,困意正浓,王浚营中执夜班的士兵已经熬了一晚上,都歪歪倒倒的,精神萎靡。
王赞眼见于此,战机已到,看着身后不远处的骑兵已经翻身上马,做好了冲锋的准备。
王赞一声令下,弓箭手们手中弓箭绑着的布条蘸满火油,自有人点燃火把,弓满箭发,数千火箭呼啸着直奔王浚大营而去,瞬时间王浚大营像是被捅了的马蜂窝,喧嚣混乱起来。
正在此时,隆隆马蹄声响起,苟晞一马当先,飞奔而来,苟晞手持一柄异样的兵器,此兵器名挝,似握着的拳头,只拇指食指张开成九十度直角,柄长两丈,挥舞起来虎虎生风。
苟晞身后紧跟着苟纯,苟纯手持一柄丈八长斧,那斧面足有面盆大小,锃光瓦亮,看着就是杀人利器。
这两兄弟身后便是紧跟着数千骑兵,直奔王浚大营而来,而王赞指挥手下弓箭手手脚不停,一波波的火箭雨还在尽情的往王军营中泼洒,他要赶在苟晞他们闯进营中之前,尽可能的把手里的火箭射完。
于是他连声催促,恨不能手下长出四双手来。
“绷绷绷”一阵弦响,弓箭手们箭囊里的最后一支箭也已经射完,王赞目送这最后一波箭雨落入营中,便将手一挥,带着手下转身就往邺城跑去,他们的任务完成了,得赶紧跑回去,每一个士兵都很宝贵,容不得半点损失。
与此同时,苟晞一是一马当先冲进了王浚营中,营门口的拒马就像玩具一般被苟晞苟纯两兄弟那兵器一挑扔在一边,营门被一挝一斧一招乎轰然倒塌,旁边箭楼上的士兵早被投枪扎死挂在半空。
苟晞一马当先冲进军营,他只找火盆火把招呼,把这些东西往营帐上扔,其他人兵分几路,有样学样,开始四处放火。
喊杀声四起,到处尘烟滚滚,火光冲天,王浚大营如梦初醒,还没弄明白发生了什么,就被人打进了大营,前营的士兵顶着大火像无头苍蝇四处奔逃,很快就波及到中军。
王浚被惊醒,然后左右将他披挂齐整,他走出大帐,就见到自己军营前营一片混乱,他立刻知道自己被劫了营,他不愧是经验丰富的边关老将,立刻下令后军整军备战,然后派人收拢溃兵,不要让他们冲突中军,最后命令中军进行抵抗,保卫粮草和自己。
军令下达,后营应声而动,中军慢慢收拢。
苟晞见王浚反应神速,眼见前营已经烧得差不多了,便一声令下,带着所有骑兵往来路冲去。
苟晞率众刚冲出军营,迎面便撞上了一支骑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