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梦雪其实心里恨不得将水月剁了喂狗,只是她再不想看见那些恶心的东西了,没办法只得委屈自己,看那水月举止轻浮,应该也不是什么正人君子!
先引引他,他既知道爹爹是当朝尚书,谅他也不敢真的把自己怎么样!
心思一定,娇声说道:“公子,可不可以容梦雪洗浴一番,吃顿饱饭?”
如果现在江梦雪面前有镜子,她就不会这么打算了,毕竟她现在这样子,看了不吐就算不错了!
沈欢颜抚额,吩咐道:“不三不四,点了她的穴道,用麻袋装了送回去吧,本公子玩儿腻了。”
江梦雪一怔,突如其来的惊喜,她反而不知所措,呆愣着直到麻袋套上了头,知道是要放她回去,十分配合一动不动。
宅子内,尉迟卿倒了杯茶递给她,“怎么突然放她回去了?”
沈欢颜啜了口茶,“玩儿腻了,再说本公子也没时间老往这西郊跑啊!”
尉迟卿捏捏她的脸,“过来,将易容去了,本王想看你的脸。”
沈欢颜白他一眼,胡乱在脸上扒拉了几个,想不到这假皮还挺紧,竟然扒不下来!
尉迟卿直接伸手将她拽过来,按在腿上,仔细地清理起来。
正在这时,卿二进来,见这场景一愣,犹豫了下上前禀道:“主子,十一在外面,有事禀报!”
当初大军返回京都之时,尉迟卿将十一十二派去了南滇。尉迟卿心中一动,难道是南滇有变?
“叫他进来!”
“是!”
卿二退了出去,换了十一进来,朝尉迟卿行了个礼,十一禀道:“主子,南滇传信,时机已到。”
尉迟卿面色一凛,“你先回府,本王尽快安排!”
“是!”
沈欢颜本来就对他们说的事不感兴趣,加上此时已半夜了,她压根没听见尉迟卿说的什么,早已昏昏欲睡。
尉迟卿先将她送回了侍郎府,吩咐卿九转告沈欢颜,他要出一趟远门,近些日子不在京都,安全起见,尽量不要出门。
回了王府,尉迟卿火速召齐了卿卫,彭江陶武,将南下的行程定下,命众人好好歇息,明日便出发。
十一求见尉迟卿,说是有事禀报,先前西郊宅子内,沈欢颜在,十一便没有说。
南滇这些日子倒不如京都城平静,发生了许多事!
书房中,十一行了个礼,将这些日子南滇那边的情况一一禀报。
尉迟卿听得眉头紧皱,原来当日公孙重弃城以后,虎首与灵蛇来了京都,放了把火,找了具尸体假扮云嫔,偷偷将她救了出去!
但公孙重并不是要救他的女儿,萧天昌身受重伤,要公孙重拿血蚕救他。公孙重却打算将血蚕留给自己,但又舍不得萧天昌死,便给云嫔种了移命蛊,想用她的命换萧天昌的命!
那移命蛊需要一母同胞的血脉才能起效,结果公孙重发现萧天昌根本不是他的儿子,而且萧天昌也没有受伤,只不过是为了骗他的血蚕。
公孙重被苏怡和萧天昌骗了这么多年,还亲手害死了自己的女儿,悲恨交加,疯了!
秦轩瑜出现,杀了公孙重,带走了云嫔的尸体。
虎首与灵蛇不知所踪……
血蚕落到了南皇手里,据说那东西可以使人增加一甲子的功力,南皇武功本就深不可测,如果加上一甲子,恐怕此行很难顺利!
十一将这些事讲完,退了出去。
尉迟卿陷入了沉思,三年了!师祖总说时机未到,如今时机到了,却更难了!
不管如何,南滇必去!
不过需得再仔细计划一番,若是此番救不出母妃,只怕以后更难!
第二天,尉迟卿先去京兆府安排一番,挑了件疑难的案子,说是有些线索需要往濠州去核查,正好也想出去走走,将京兆府的事务交给两位少尹,带上彭江陶武出城而去。
京兆尹无需天天上朝,只要快去快回,此事应当不会引起旁人注意。
为免引人注意,卿卫们早就出发了,分成三组,约好了在濠州城外碰头。
南滇皇宫,御书房
龙椅下的密室里,萧景裕坐在桌旁,将一只玉盒放在桌上,看向对面的女子,温柔一笑,“离儿,送你的。”
“我不要,皇上还是拿回去吧。”那女子淡淡地说道。
“难道离儿不想恢复么?吃了这血蚕,你的内伤不但可以痊愈,功力也会大增!”
“不想。”
萧景裕一怒而起,越过石桌一手撑着桌面,俯视着淡然坐着的女人,“骆离!你不肯接受朕的东西,哪怕你等着这个救命,也不屑要是吗?你就这么不待见朕?”
“我吃了它,你会放我走吗?”
“不会!朕绝不让你离开朕的身边!”萧景裕咬牙切齿。
“所以,不是我不待见皇上,是皇上成心要为难我!”
“朕为难你?朕自认识了你,何时舍得为难过你?在你眼里,朕不管做什么都比不上尉迟瑾是不是!”
萧景裕冷哼一声,“当初你在鬼谷外被人围剿重伤,性命垂危之时是朕救了你,带你回南滇,用尽天下奇药吊着你的命,他尉迟瑾又在哪里?”
“这三年,他怕是早就忘了你!这些年,本王为你做的,又何曾比他少?”
骆离淡淡一笑,长期养在密室之中,使她的肌肤白如玉脂,像个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
轻轻拂了拂云袖,说道:“皇上做了多少,我清清楚楚,因为你会一直跟我说,你为我做了多少。而他,只是做,从来不说。”
“他与我说话,从来不自称本王。此生他只有我,而皇上,拥有的实在太多了!”
“朕可以为你遣散六宫,只要你肯留在朕的身边!”
“皇上,我大约也就剩一两年好活了,你让我安安静静的,也算是为我做的最后一件事,好吗?”骆离无奈地说道。
“胡说!朕找到了血蚕,你不会死!离儿,只要你吃了血蚕,乖乖留在朕的身边,朕向你保证,你一定长命百岁,朕许你一世恩宠,只有你一个!”
“皇上,我要血蚕,我也要离开,你要是做不到就别说了!如果你不愿意放我走,那我便安静地过完这段日子,你不成全我也没法子!”
萧景裕冷冷地盯着她看了片刻,将桌上的玉盒收入袖中,寒着脸出了密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