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兰克斯的那套理论,竟然立刻得到了验证,这实在让我感到很是吃惊,对她顿时变得异常敬佩。但我仍然怀疑这是他事先策划好的一出戏,专门用来迷惑我。
“你到底是怎么推断出来的?”我急切地问道
“推断什么?”他不耐烦的回答。
“他是一个退役的海军陆战队中士!”
“我现在没有闲工夫来谈论这种鸡毛蒜皮的小事!”他粗声粗气的回答,随后又笑了笑,“原谅我的无礼!怎么你难道真看不出来它曾是一个海军陆战队中士吗?”
“真的看不出来!”
“这很简单。但是要解释起来就有点麻烦,就像有人要你证明2+2=4一样。他手背上纹着一只蓝色的船锚,这是水手的特征。他有一种军人的气概,两家又留着军人常见的络腮胡子。于是我推断出他是一个海军陆战队队员。”
“我的天呐,这太棒了!”我不禁你叫出声来。
“这没什么。”弗兰克斯说,不过他对我的占有还是有些得意的。“我刚才还说没有案件可以调查了,看来是我错了。你看看这个。”他将刚刚送到的信递给我。
“我的老天爷!”我苍葱的看了一遍,不由得失声叫道,“这真是令人毛骨悚然!”
“这事看起来有点非比寻常。”他淡定的点燃一根雪茄说道,“请大声的给我念一遍好吗?”
下面就是信的内容:
亲爱的弗兰克斯先生:
就在昨天,哥伦比亚河旁发现一具被焚烧了的尸骸。尸骸已经面目全非,无法判定死者是谁,在身上发现一块手链,上面印着三个字母RON。现场没有找到任何可以直接说明此人死因的证据。我们百思不得其解,觉得这桩案子非常棘手。若您能在12点之前赶到现场,我们将在此恭候。在接到您的指令之前,我们会尽量保持现场原状。若您无法前来,那他日我们见面之时,我也将详情告诉您。
格雷格·巴格韦尔谨上
“巴格韦尔是苏格兰场最出色的警探。”我的朋友说,“他和雷因贝克都是那群愚蠢警探中的佼佼者!他们思维敏捷,精力充沛可是他们过于保守,勾心斗角。如果他俩都插手了这张案件,那肯定是一出好戏。”
“现在我们必须争分夺秒!”我大声说,“要不要我帮你去叫一辆马车?”
“嘿,朋友先别急啊!我还没有决定要不要去呢!我是个无可救药的懒汉!但有时候也会干劲十足。”
“什么?这不正是你一直所期盼的机会吗?”
“老兄,你要搞清楚,这与我没有一点关系!就算我破了案,巴格韦尔这帮人肯定会把功劳据为己有。原因就在于我并非是官方侦探。”
“可他现在有求于你!”
“我知道自己比他高明,在我面前他也会承认这一点。可当着第三者的面,就算把他的舌头割下来,他也死不承认。”弗兰克斯抽了一口雪茄然后又说道,“尽管如此,我们还是去看一看吧。虽然我得不到任何好处,但至少我们可以嘲笑他们一番!走吧!”
他飞快地走到门前,迅速穿上大衣,表现出极度的兴奋,原先的冷漠神情荡然无存。
“带上你的帽子,朋友。”他说。
“你希望我一起去吗?”
“没错,要是你没有其他事可以做的话。”
不一会儿,我俩就坐上了这一辆马车,朝着华盛顿郊外疾驰而去。
在这种阴沉的早上。我的伙伴兴致高昂地谈起了小提琴。以及他近日来的研究成果。我却一言不发,在这种沉闷的天气里再加上将要处理的惨案都令我的心情消沉沮丧。
我打断了兴致高昂的弗兰克斯,说:“你似乎并不太在意眼下的这桩惨案!”
“现在没有任何材料,”他回答说,“在掌握全部证据之前就进行盲目的推测,是一种致命的错误。这样会使判断产生偏差。”
我们的马车很快来到了哥伦比亚河。弗兰克斯在这里就下了车,我也只好跟着他下车,这时我们离案发现场还有200米的距离。今天的哥伦比亚河,看上去阴森恐怖带着一种不祥的预兆。河旁种满了参差不齐的树木。我看到一个体格健壮的警察靠着树,站在那里欢迎我们。
我原以为弗兰克斯会立刻询问尸体在哪里并迫不及待地着手调查这桩可怕的案件。可是他看上去慢条斯理,并不着急,他在河道旁慢慢悠悠地来回渡步,并用眼睛凝视着地面,然后又望了望天空。然后他沿着小径侧边的草丛走过去,眼睛始终盯着地面。我实在想不出他到底能从中发现什么。不过我相信她那敏锐的观察力,肯定能发现许多我并未察觉到的蛛丝马迹。
走着走着,我们就来到了案发现场。一个脸色苍白,头发淡黄的高个男子。他拿着一个笔记本,跑上前紧紧地握住弗兰克斯的手说:“您终于来了!现场都还保持着原样呢!”
“除了那里。”我的同伴指着刚刚走过的那条草丛说,“简直比一群牛踩过去还要糟糕万倍!不过,巴格韦尔,想必你心里已经得出了结论,才允许别人这么干的吧!”
“这河边的事情已经够我忙活了。”这位侦探含糊其词地说道,“外面的事情是由雷因贝克那家伙负责,这个事你要找他。”
弗兰克斯瞟了他一眼,用嘲弄的口吻说道:“有了您和雷因贝克先生两位在场,想必别人也很难有另外的发现了!”
巴格韦尔得意的搓着手说:“我想我们已经尽力了,这桩案子的线索实在是太少了。不过我知道您一定很感兴趣。有了您,我们一定能够成功破获这起案件。”
“不要那么多废话了,赶快让我看看那具尸体。”弗兰克斯不耐烦的说。
巴格韦尔带着我们来到了那具尸体前,弗兰克斯戴上手套,蹲下来观摩了一下那具尸体,接着对我说:“内皮尔,医生是你的职业,你来帮我看一看他的年龄。”
“让我来试试吧!”我走过去用手拿起尸骸左看右看然后说道,“初步判断这位男子应该有60岁左右。”
“很好。”弗兰克斯拿起他的头骨看了看说道,“死者的直接死因是头部中了三枪,按照伤口来看是一把.22口径手枪”随后弗兰克斯站起身来,朝着旁边的巴格韦尔问道:“嗯…在这附近有没有发现血迹和弹壳?”
“这附近并没有发现弹壳和血迹。”
“知道了。”弗兰克斯又问道,“把那个手链给我看看。”巴格韦尔把手链递给了我的伙伴,我的伙伴先是上下看了看那个手链,然后凑近耳朵敲了敲手链。随后把手链还给了巴格韦尔并说道:“下午我会来警局一趟,你们把近日失踪人数的名单给我准备好。”
“好的,先生。”
此时雷因贝克警探跑了过来,与弗兰克斯兴奋地握了握手。
“这件案子必将引起轰动的,先生。”雷因贝克兴奋的说,“我并非初出茅庐的新手,可这种线索极少的案件,我还是头一回碰到!”
“雷因贝克先生我需要您帮我一个忙。”我的伙伴转向雷因贝克警探说道。
“你要我干什么?”雷因贝克得意地搓着手看了一眼巴格韦尔。
“您在司法机关办事,我需要死者更准确的年龄信息,以及其他情况。”
“没问题。”
“您都发现了些什么先生?”巴格韦尔问道。
维克多·弗兰克斯不禁笑了笑,一幅自命不凡,洋洋得意的样子。两人像他头像,期待的目光。但是弗兰克斯什么也没说。转身离开,留下这两竞争对手面面相觑
在路上,我问他到底发现了些什么?他回答说:“现场并未发现弹壳和血迹,这说明这里并非是案件的第一发生现场。这条手链是银制的,一般的家庭根本用不上这种东西,这说明这条手链的拥有者相当的富裕。内皮尔你要相信我,我已经掌握了整个案件,大致的来龙去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