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们学校有这样的独特的一道风景,每当新学年开学的时候,总是有这样的一群人,手里拿着各种五颜六色的塑料袋,在食堂里面奔波着,看到有人吃完饭之后,就很热情的帮那个人拿吃剩下的餐盘。
最开始的时候,我们不知道这些所谓的“要饭”人是在做什么,从他们的衣着上来说,光鲜亮丽的外表不像是讨饭的主啊。
后来,我们明白了,他们的确是在讨剩饭,当然不是自己吃,是他们在准备喂狗。
我们明白这个的原因,是因为我们也开始讨饭了。
之前,我问潘仁美:“为什么没有人来接我的餐盘呢?”
潘仁美一脸无奈的看着我:“你丫的餐盘比刷过的都干净,你还好意思说。”
我们中午在轮流开始讨饭,一个小组5个人,五个人分布在学校不同是食堂的不同的角落里面。我信誓旦旦的对别人说:“就咱们学校这么难吃的饭菜,肯定特别容易讨到很多。”
奶迪一脸鄙视的说:“难吃你还吃那么多。”
我看到有一个人拿着一个吃的乱七八糟的餐盘站了起来,就一个箭步冲了上去。一把抓起了那个人的盘子,“同学我帮你拿吧。”
说完,就准备往塑料袋里面装,还没等开始,那个兄弟一脸哀求的对我说:“学长,我还没吃完呢。”
我把餐盘重新放回在桌子上面,脸上堆满歉意的笑容。
转过身之后,我一脸无奈的说了句:“这兄弟吃的真是挺抽象的啊。”
还有一次,我看到一个女生很快的就把盘子里面的菜吃完了,一大堆米饭几乎没有动过。
我警告旁边同样眼巴巴盯着这个女生的奶迪:“这丫头是我的,你不许动。否则考试不给你发答案。”
在我的淫威的压迫下,奶迪无奈的摇摇头走了。而我则继续的盯着那个一脸瘦弱的小姑娘。
她把菜吃完了,留下的几乎就是几滴菜汤。
她开始吃饭了,狼吞虎咽,我开始怀疑她是不是好久没有吃饭了,居然这么能吃。
她的饭快要吃光了,我又开始怀疑她这么干吃饭会不会噎到。
她的饭真的吃光了,我开始想我的狗今天中午上哪弄饭去。
奶迪过来了:“丸哥,你家狗的饭呢?”
我淡淡的一指那个瘦弱的小女孩:“这姑娘都吃了。”
奶迪挥了挥手中满载的收获,用他熟悉的小沈阳的声音:“我走了,你慢慢看着吧。”
然后就真的走了,还有那个瘦弱的小姑娘也走了,手里面是一个空空的餐盘。只留下几滴菜汤,还有用手指头就能数过来的米饭粒。
其实我很好奇:“姑娘,你噎着没?”
我们养的狗叫虎子,而真的虎子听到我们起的这个名字之后提出的强烈的抗议:“我这一个大姑娘你叫我虎子也就得了,我也就认了。你还给这么优雅的狗起这样的一个名字。那我也不说什么了,你说板哥还有丸哥你们俩大老爷们整天围着你们的虎子这么的亲昵,还老也过来说话聊天,知道的好了,不知道的以为你俩暗恋我呢,你还让我怎么做人,让它怎么做狗啊?!”
我承认,虎子极具特色的营口口音,穿透力很强。
虎子说的是实话,板哥和我有一个爱好,是我们在养狗之后开始的。
每天,我们都会用很长的时间和我们的虎子说话。说的东西很多,一些唠叨的话语磨叽磨叽总是磨叽不完。奶迪一脸坏笑的对我们说:“看,板哥和丸哥养了一个心理医生。”
其实不仅仅是我们这样,我们在做实验的第一天领养它们开始,我们就把他们当作了我们的朋友。看着他们躺在手术台上的时候,我们特别的心疼。但是我们没有的选择,因为我们选择了这条路,我们就不得不走下去,毕竟我们不是比尔盖茨,我们没有他的勇气还有魄力,更没有他的财大气粗。
我们不得不渐渐的习惯那份沉重的心里压力。也许就如同老师们说的那样,越是亲近的,就越会懂得珍惜。也只有这样,才会让我们逐渐的成长。因为我们需要承载的不仅仅是一个生命,更是一份情谊。即使已经好多年后,我们依然会记得虎子的那份优雅,我们依然会记得老黑的饥不择食。
说实话,我们特别的恨想出这个馊主意的老师,这个缺德的家伙让我们明白了心痛与生离死别。
说实话,我们很感谢这个老师,他也教会了我们那份沉甸甸的责任。虽然这样的方式有些残酷,还有些残忍。
奶迪说:“冤冤相报何时了?”
我说:“我报了你不报,不久了了?!”
潘仁美说:“丸哥,你知道吗?出来混总是要还的?”
我说:“你不是那种记仇的人。”
单刀贼说:“我们也不是那种不记仇的人。”
正如之前所预料的那样。我要为我之前的行为付出代价。
人在江湖漂啊,哪能不挨刀啊。
上个学期我在期末时候悠哉无聊的生活,为我现在的日子埋下了一个难以下咽的恶果。
当我再次坐在图书馆准备上学期缓考的时候,我突然间发现,原来不是我一个人在战斗,潘仁美,单刀贼甚至之前连图书馆里面长什么样都不知道的奶迪都尾随我来到了图书馆。我们这么一行人惹得了所有人的注目观望,很多人都以为我们要么是来砸场子的,要么是检查的。其实,从他们幸灾乐祸,写满了无耻开心表情的脸上,我知道,他们是来蛋疼的。
我问他们:“你们来干嘛?”
答曰:“陪你啊。”
“你们也都挂了?”
“没有啊!”
“那你们来干嘛?”
“陪你看书啊?”
看着他们一脸的欢乐,我顿时感觉到身后的一丝冰冷:“你们来看什么书?”
奶迪,潘仁美还有单刀贼很有秩序的把他们的书摆在了我的面前,《诛仙》、《昆仑》没错,还有《GRE单词》。
我问单刀贼:“你不是一看英语就头疼吗?”
单刀贼很欢乐的说:“是啊,不过你看你要准备考试的时候我就不疼了耶,是不是很奇怪呢?”
我承认,本来那些莫名奇妙的考试让我就头都大了,看到他们这样欢乐的眼神,我承认,我的头更大了。
“哥几个,看着上学期我给你们发答案的份上,我错了中不?”
潘仁美:“正是因为你给我们发答案,所以我们才更应该和你同甘共苦,对不?”
奶迪还有单刀贼很不厚道的点头称是。
我轻轻的问候了他们的大爷。
同样,他们也温柔的祝愿我挂成学弟(就是传说中的挂科,降级,成为学弟)。
这帮无聊的人,整天无聊的坐在我的旁边,然后无聊的看着我被无聊的考试无聊的压迫着。单刀贼也不打球了,奶迪也不玩游戏了。潘仁美给阳阳打了一个电话:“阳阳,班级这几天的工作你先负责一下吧,我这有点事,脱不开身……”
从上大三开始,我们的各种实验课从最开始的小动物也逐渐的开始转向到了人。
上诊断试验的时候,老师一脸严肃的对我们说:“诊断是一门艺术,是一门很严肃的科学,这门艺术关系到一个人的未来,还有一个家庭的生死存亡。”
说着,老师举起了放在桌子上的茶杯:“诊断就好比这杯茶,一定要细腻柔和,将全部的功夫都发挥出来才能达到一种极致。”
为了给我们一个形象上的认识,老师意味深长的品了一口手中的茶:“现在我问问你们,我们诊断的时候分为那四步啊?”
老师说完了,又深深了喝了一口杯中的香茶,脸上享受的样子是那么的可爱,可以确切的说,他深深的沉寂在里面。
奶迪兴冲冲的说:“望闻问切!”(正确答案应该是视触扣听。)
奶迪说完之后,老师“噗”的一声,把嘴里面的茶水全喷在了奶迪的脸上。
奶迪抹了一把脸上的茶水,无奈的说了句:“好吧,我知道我答错了。”
不得不承认,奶迪在实验课上是一朵奇葩,有他在的实验课,那必定将会异彩纷呈。
手术学实验的时候,我们一开始的实验动物依然是小兔子。我们所做的,就是练习各种切开,还有缝合。在做这样的操作的时候,一是为了更加的人性化,二是为了和实际相统一,我们都会给兔子做麻醉。
奶迪兴冲冲的冲到了最前面:“老师,我来!”
老师对奶迪说:“看着那个静脉了吗?”
“看到了。”
“把手放在静脉根那里。”
“放好了。”
“针就扎在手指下面。”
奶迪一脸疑问的看着老师:“老师,刺破兔子的静脉的时候会出这么多的血吗?”
老师:“貌似不会吧……”
“那我为什么出了这么多的血呢?”
“同学,你手被扎破了……”
据说奶迪以后再也不肯动手了,实习的时候,老师问奶迪为什么不肯动手操作,奶迪总是很无奈的说:“手疼。”
在外科手术的时候,我们印象最深的是无菌术。
我们深深的怀疑,最先发明无菌术的那个兄弟是不是有严重的自虐倾向。原因很简单,有多少人会用硬毛刷刷自己的手和胳膊。
洗完手之后,老师并没有让我们直接进入手术室。
老师一脸严肃的问我们:“你们的手现在是无菌的,比在娘胎的时候还干净,你们怎么才能不用手的情况下进入手术室呢?”
奶迪说:“老师,我知道。”
老师看着他,很不放心的说:“那你先做个示范吧。”
奶迪走到手术室门口,对门狠狠的踹了一脚:“老师,门开……啊!”
奶迪还没来得及说完“老师门开了”,就被踹出去的门狠狠的回扇了一下。
看着飞出去的奶迪,老师们很淡定的说:“记住了,用脚踹门是不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