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我们每一个人面对考试的时候,都多少有那么一点的非正常的考试手段。这样的手段并不是我们通过考试的主要方式,但是,我们这样的准备,是为了防止我们最后不时之需。
不过,秃头四,他是一个例外。
秃头四是我看过的唯一的一个需要完全借助于外力才能通过考试的人。特别是当他第一次通过非正常手段尝到甜头的时候,他更是一发而不可收拾。
秃头四准备工具那可以用相当的精细来形容。
平时别人准备的东西都是准备一张或几张自己没有记住的东西,防范为主,但是这个兄弟的小条可以说是一本缩影版的第七版教材。他的纸条大小规格都一样,有前言有目录。长10cm,宽5cm。然后根据之前考试题的出题的概率从头到尾写到目录上面。
用奶迪的话说:“秃头四准备的这些东西,比教材上的内容都全。”
秃头四在考试的,秉着一种静如处子,动如疯兔的原则。
考试刚开始的时候,他不会有太大的动静,当考试进行到了一半的时候,他觉得监考老师已经进入懈怠的时候,他就开始大刀阔斧的大闹天空了。
如果说别人抄的时候,都是静悄悄的越是温柔越不容易发现的话,秃头四的动作则以干净利落而闻名于各个监考老师的法眼。每当他开始动手的时候,我就觉得我的桌子开始忽悠忽悠的晃荡个不停。
有一个监考老师悄悄的走进秃头四的身后,在他的耳边悄悄的说:“同学,您的动作真是雷厉风行啊。”
事后秃头四问我们:“为什么监考老师能看到我的动作呢?”
奶迪说:“监考老师又不是瞎子,你在那打雷闪电的动作,即使在门外也一目了然。”
秃头四一脸茫然的转向和他坐在一旁的我:“你看到我抄了吗?”
我:“没有,我就看到你行持枪礼了,挺标准的。”
于是乎秃头四更换了战略,他感觉纸条的仇恨值太高了。于是他就借助于片振的建议,在一条白裤子上面画了几个花纹,然后顺着花纹密密麻麻的写满了各种试题的答案。
别说,这个方法除了浪费裤子之外还是挺管用的。
除了考《病理生理学》的时候。
当秃头四信心满满的走进考场的时候,我们可以清晰的看到,那个号称四大名捕的监考老师眼睛为之一亮。嘴角微笑上扬的状态准确无疑的传递着这样的一个信息:“小子,你敢看一下你试试?”
就这样,秃头四再一次的挂了。
而我们却特别的感谢秃头四,因为这一次,他成功的吸引了所有监考老师的注意力。
我发现,大学中的老师,每一个都是那么的有特色。最让我感到震撼的是有这样的一个大气磅礴的老师,在最后一节的时候,说好的他给我们归纳一下考试的重点。
果然,最后一节课的时候,他如约而至,没有太多的啰嗦,拿起粉笔在黑板上开始龙飞凤舞。
“考试重点:整本书;考试范围:全部!”
这个就是他老人家给我们留下的考试重点,写完之后,他问我们:“全吗?”
我们无力的答道:“嗯,真全。”
其实这个老师还是很厚道的,我还见过一些不厚道的老师,他们划重点的时候也很委婉。他们对我们说:“把书打开,我们的重点是,前五章,后十章还有中间的十五章。其他的就不用看了。”
划完了之后我们惊奇的发现,貌似这本书就30章。
奶迪问:“老师,我们除了这三十章之外好像就没有别的什么内容了吧?”
老师淡淡的一笑:“谁说没有,有各种人名啊。你们也要考?”
就这样,我们在考试的时候突然发现,试卷上有这样的一个简答题“请概述本学科第七版教材的全部作者,及其所在院校。”
一瞬间,我们泪流满面。
交卷的时候,我发现我们写的如此的雷同,好像都是“张三,李四”还有“王二麻子。”
面对着如此混蛋的老师出来的如此混蛋的题目,我毅然决然的决定了,我要缓考。
当我把缓考通知单交给导员的时候,一种异常的轻快用上心头。之前各种蛋疼的什么MODS,SIRS,还有什么大S小S什么的暂时说再见了。在走出导员办公室的那一瞬间,我突然发现,原来学校的天是蓝的,草是绿的,别人是忙碌的,我是清闲的。
这样清闲的日子如果不做出点什么无聊的事情来简直就是对不起这样的美好的时光。
每天早上我依然早早的起来,依然去图书馆看书,当然不是看专业课的书。突然发现,原来我学校的图书馆是如此的人性,里面的课外读物,比如说什么乱七八糟的小说什么的,可以充分的作为我在别人面前显示出足够清闲的工具。
我坐在平时习惯做在的位置。潘仁美还有单刀贼看到我感到异常的惊讶。
他们问我,你不是缓考了吗?
我说:“是啊,缓考就不能来图书馆吗?”
单刀贼:“潘仁美,我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丸子,你能不能温柔点的告诉我们,你来这里干吗?”
我:“废话,当然看书了。难道我来图书馆打篮球啊。”
单刀贼:“你敢告诉我你看什么书吗?”
我:“敢啊,这本是《诛仙》,这本是《昆仑》,对了,这本是GRE单词。你还有什么疑问吗?”
单刀贼满脸幽怨的看着我:“没有了。”
潘仁美一脸苦痛的告诉我:“丸哥,出来混迟早要还的。”
我知道,我这么做是犯下众怒了。特别是在别人看着考试的东西看的各种难受的时候,我不在寝室里面眯着,反而出来挤图书馆就已经埋下了日后被人报复的伏笔。
不过,也管不了那么多了。我还是挺享受那种别人忙碌我独闲的感受的。至少,这种感受要比别人这样对我的时候要爽的很多。
我的这样的想法得到了单刀贼还有潘仁美的充分的肯定。特别是当他们在下学期这么不厚道的对我的时候。
以前,一些学长和学姐说,大三对于很多人来说都是一个特殊的转折的时刻。因为在大三之前我们接触的可能和内容都是一些最基础的东西,有很多的东西在以后的日子里,如果不是搞特定项目的科研的话,我们也许一辈子都不会再遇到这些了。虽然我们很差异为什么要学这些,虽然我们学业没有学好。
大三了,我们要接触到以后吃饭的家伙了。虽然学的这些东西注定要在短时间没被淘汰,虽然我们依然不知道到哪些会被淘汰。虽然我们明知道明年可能就会被淘汰,但是我们今年还得学。
传说中,金箍棒是孙悟空降妖除魔的利器,霜之哀伤是阿尔萨斯王子踏上巫妖王道路永恒的伙伴,我们老师上的第一课就告诉我们“你们要是学好了这些东西,那你们以后就可以脚踏七星,手持宝剑……”
老师还没说完,我在下面悄悄的说了句“传说中的诸葛亮的七星阵续命?”
当然,老师没有听到我在下面这个雷人的接话,当然我们还是依然在听老师在讲台上一顿胡吹乱侃。不过我们发现,这个也许是这个学期最有意思的一堂课,至少比什么三尖瓣听诊有意思。
以前,网上流传着这样的一段话,说谁谁是折翼天使,或是说某种学科的学生伤不起。其实,真正伤不起的是我们这些学医的断翼天使。每每是最重要课程的时候,我们的教科书就与时俱进的变得越来越重,从最初的二三百页,变成了一千多页。而需要记住的重点也从一开始的100多块骨头,400多块肌肉变成了全身上下任何部位的任何一种可能发生的疾病。而考试的重点也是变得越来越多。
薇安有一次和我抱怨说:“这学期我们居然有三个论文要写!”
在她这样强烈愤慨的表情下,我突然觉得我的生活中没有了以往的蓝色的天空,这丫头居然连3个论文都说多!
她看了一眼在旁边奋笔疾书的我,一脸不解的问:“你干吗呢?”
我头也没有抬,冷冷的回了一句:“背考试题呢?”
“你们考试要求写论文?”
“不是,这是5道大题中的一个,而已。”
就在我说完“而已”两个字之后,我突然发现,这个倒霉的丫头突然间变得兴高采烈的,而她突如其来的变化让我有点心惊胆战:“你没发烧吧?!”
薇安一脸欢喜的说:“没啊,我发现和你在一起挺欢乐的。”
“啊?!你之前不还说我无聊呢吗?”
“对啊,但是看到你考试这么混蛋的时候,我就感觉到很欢乐。”
“你居然比我考试还混蛋!”
也就这样,我们能在混蛋的考试面前,都开始逐渐的混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