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离从星耀宫离开后便去向天帝请命,自愿去偏远、条件艰辛的地方带兵守界,为此赎罪。
第二日,怀煦走进紫宸殿看到正在收拾的陆离,知道自己收到的消息准没错,“陆离,听闻你要走了?”
陆离冷哼一声,拿起桌上的香囊放入怀中,“怕是有些人巴不得我走才是。”
“你这香囊看起来挺眼熟,碰巧我也有一个。”怀煦故意拿出香囊在他眼前晃了晃。
这香囊乃是定情之物,而洛瑶不仅送了自己,还送了怀煦,她还真是精打细算,水性杨花,陆离将香囊拿出,抬手扔在地下,“不过是我一直想扔掉的东西,怀煦,这香囊怕是整个六界都找不出来第二个比这个丑,也就是你...还能留在身上。”
“丑是丑了点,可洛瑶一定要我带在身上,说是如此她才能感受到与我心意相通,陆离,你不知道,洛瑶撒起娇来,实在是让人招架不住...”怀煦抿唇一笑,轻甩衣袖坐在椅子上,眼神细细打量着陆离那张敢怒不敢言的脸。
难怪她总是回避自己的心意,原来那一副什么都不懂的模样全都是她的伪装,而自己不过是她手中的玩物,就算如此自己也心甘情愿留在她身边,可她最后竟然还是选择了怀煦,心中从来没有我的位置,陆离愤怒到极致,缓缓攥紧拳头,“我对你们之间的事没兴趣,你若是说完就快点离开。”
“你看,都怪我,耽误了你的行程不是?我这就走。”怀煦此刻心情大好,仿佛看到陆离愤怒,能将自己多年的痛苦抵消似的。
怀煦!陆离及时叫住他,低头小声说道:“洛瑶喜欢吃各种凡间的小食,不喜辣,不喜酸,爱吃甜食,但吃多了会肚子疼,一次少给她些,还有她害怕打雷闪电,要呆在她身边陪她才行,她手脚凉,睡觉又不老实,你要多起来几次给她盖被子,还有她害怕别人大声说话,你与她说话时要注意语气,不要凶她,还有...
陆离站在原地用手捂住脸抽泣,哽咽到发不出声来,片刻后,他抬起头一把抹去泪水,嘴角挂着笑容,“还有...你好好待她,不然我一定不会放过你。”
这些小事他也能记得如此清晰,怀煦心头一紧,略微有些不是滋味,但还是点点头。
“这个帮我还给她。”陆离捡起香囊放在怀煦手中。
一炷香后,怀煦将香囊放到洛瑶手中,“陆离他要走了,让我好好照顾你...”
话没说完之际,洛瑶拿起香囊,头也不回跑出门外,留下怀煦一人愣在原地。
走进殿内,果然看到陆离和灵均准备出门。
陆离抬头看到站在门外的洛瑶,扭过头去,“你来干什么?”
“灵均,你先出去,我有话与他说。”
灵均看到洛瑶头次那么认真的模样,打算离开,直到陆离开了口,“不用了,你有话就在这说。”
灵均也是个聪明人,这种时候当然是先闪为妙,“我还是先出去吧,你们聊,你们聊。”
屋门被关上,我拿着香囊走向他,“为什么把这个还我?”
“你当真要我把话说得那么清楚么?香囊乃是女子送给心爱之人的定情之物,洛瑶仙子不仅送了我,还送了怀煦,你是真的当我痴傻,还是笃定我不会发现?”
定情之物?我摇摇头,向他解释道:“我不知道香囊是这个意思,琉璃告诉我送怀煦这个,他肯定会喜欢,所以我才送给他,我现在去要回来。”
又来了?陆离扭头冷哼一声,“洛瑶仙子这装傻充愣的招数真是百用不厌,将我玩弄于股掌之中,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天生少了情魄才会如此。”
“你什么意思?”我回头不解地望着他。
“没什么意思,你自己心里清楚。”陆离拿起焚羽剑朝门外走去。
见他要走,我的心好像要跟着离去一般,赶忙从身后抱住他,“小白龙,你要去哪?你别走好不好?我当初来天界就是为了你,你走了,要我怎么办?我留在这还有什么意思?”
“你既与怀煦定亲,自然是他陪你,关我何事?除非你与我一同离开,我便永远陪着你,不离不弃。”
他的话怎能令我不动心,可我又怎么能不为他考虑,“小白龙,我...我不能。”
陆离听到洛瑶的答案后,更觉自己愚笨,明知道结果,却还是不死心问上那么一问,心一狠,掰开洛瑶的双手。
我连忙拉住他的袖子,小声问道:“小白龙,你是不是因为昨晚的事生我气了,我不是不愿意...只是没做好心理准备,现在我想好了...”
我拍打着脑袋,脑海中一片混乱,也不知道自己在说着些什么,只能用行动来证明自己,我走上前将自己的衣带解开。
陆离微微一愣,提起洛瑶正脱下的衣服,怒斥道:“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我摇摇头,双手搂住他的脖子,“不知道,但我不想你走,所以我愿意...小白龙,我真的愿意...”
陆离想起怀煦方才话来,缓缓垂下原本想搂住洛瑶的手臂,开口问道:“你喜欢怀煦吗?”
这一个问题深深扎在我的心上,对陆离的喜欢明明与怀煦不同,这种感觉却怎么也形容不出,说不出口,每到这种时候胸前的疼痛便接踵而来,不知是因疼痛,还是这说不出的感觉,使我的鼻腔中涌上一阵酸意,泪花也在眼眶中打转。
陆离满眼只看到洛瑶迟迟不回答,犹豫不定的眼神,却没注意她抓着衣角略微发颤的手,心烦意乱起来,厉声问道:“回答我,洛瑶。”
我被陆离突如其来的一声吓到,闭着眼点点头,“喜欢。”
“小白龙,我...”原本想尝试着解释自己对他与怀煦的喜欢似有些不同,但随着他的一声冷笑打断了我。
陆离红着眼眶,眉头紧锁,“你与我说的每句话,我都如视珍宝,恨不得将每一个字都誊抄下来,甚至将自己的命都能交给你,到头来你喜欢的人是怀煦...那你何必又来纠缠于我,给我希望又让我失望?很好玩么?”
“不是的,陆离,我是喜欢怀煦,但又不喜欢...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心里好像一直是空的,只有与你在一起后,我才能...”
陆离低着头不再看洛瑶,吸吸鼻子,抬起头后却满不在乎说道:“所以呢?为了填补你的心,打算用这种方式留下我?那你与怀煦成亲后呢?待他入睡后,再跑来紫宸殿与我欢好?洛瑶,你真以为我如此龌龊不堪么?还是觉得我没有你不行?”
我的脸瞬间通红,羞愧难忍,如同万把匕首同时扎向我,不敢置信他居然能说出此番话侮辱我,我狠狠推开他后,将香囊丢在他脸上,“要扔掉还是要毁掉随你自己。”
话说出口之际,洛瑶转身跑出紫宸殿,一时令他心痛不已,好不容易忍下想追出去的冲动,转眼看到地上的香囊,愤怒使他手中幻出火苗朝地上指去,下一刻他又后悔了似的,从火苗中抢回香囊,陆离的双手因此被火焰灼伤,而他毫不顾虑,只是将被火烧至略微发黑的香囊放入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