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清楚,不过一介庶女,嫁了也便嫁了,刘相不会在意的。他的嫡女嫁入赵家,这才是真正值得我们考量的。扶阳赵氏,可是忠于皇上,刘相,只怕是早已表明了态度,至于刘如月,嫁给谁对于刘家的影响都不大。说白了,不过就是一介弃子罢了。”
想想也是,有嫡女在,哪一个会过分地关注一介庶女?
只怕刘相早就料到了今天这一幕,所以才会早早地将刘如玉的婚事订下了。
“你的这位好婶婶,不也是出自扶阳赵氏?”
穆流年斜睨了她一眼,“你怀疑这位堂叔,早就投靠了扶阳赵氏?”
浅夏唇角一弯,眼眸半垂,“本就不过是许家旁支,又不怎么得重视,你叔叔会另攀高枝,也是情有可原的。只是,他若真的攀附了赵家,再联合皇上来对付长平王府?”
穆流年的眸中含笑,杀意四起,“不管是何人,只要是碍了我的事,虽远必诛!亲亦不饶!”
浅夏看他一脸坚定,再叹一声,“如今,就差林少锋那里了。但愿,三哥能不负所望,只要能将他引出来,我便有法子将他幕后的那个人给套出来。只是,元初,我们必然是要做好万全的准备了。”
穆流年点头,有些心疼地看着浅夏,“只是又要辛苦你了。放心,我这些日子也不是白忙的。等回头林少锋这边儿的事了,我带你去看看我们穆家的真正实力。”
云若奇果然是不负众望,一纸神秘的血书,便将林少锋给引了出来。
不过,林少锋为人谨慎,自然是不可能就这样轻易地上当,云若奇还是先派了人手对他先行攻击,诈败而逃。
林少锋也带了暗卫出城,自以为想要揪出谋害他的幕后黑手,打马追上。
等到林少锋察觉到情形不妥时,他身边的暗卫,已是折损了大半儿。
一声接一声地兵器入体的冰冷声音,还夹带着温热的血腥味儿,林少锋知道,这一次,自己只怕是要栽了。
林少锋论武,并不算是多么厉害,可若是行军打仗,却并不比林少康差。
只不过,多年来大多数人对于林家的认知,都是停留在了林少康的身上,所以,林少锋纵然有着行军作战之才,也是英雄无用武之地。
林少锋敏锐地感觉到了身后有刀风扫过,迅速转身,举剑相迎。
叮叮当当,几声兵器的碰撞,同时还伴随着几名暗卫倒地的声音。
至此,林少锋是真的慌了。自己所带来的一等一的高手,竟然是尽数折扣于此!
眼中骤起红色,一脸冷肃,浑身杀气腾腾,似乎只等着那人出来,好一击即中。
这样的林少锋,倒真有几分血性的样子。
只可惜了,浅夏要的,不是这个!
云若奇的轻功极好,只是几个起落,便将林少锋给弄地有些懵了,等到察觉出身后有人,只觉颈间一痛,整个人已是完全地昏死了过去。
云若奇这才现身,一抬手,“将这里清理干净,别让妹妹觉得我们做事不完善,再让穆流年那个家伙笑话我们云家的人。”
“是,公子。”
林少锋被全身绑了个严严实实地,直接就被带入了一间小茅屋里。
浅夏不等他醒过来,直接就让云长安抚琴,很平常,前几****常常入长平王府所弹的静心曲。
穆流年不放心,执意要跟在了她身边,而云若奇则是停留在了外围,注意着外头的一草一木。
浅夏没有多绕弯子,只是先提问了几个问题,证明他确实已经进入了一种梦境之中,便直接问道,“定国公手上的秘密,你是通过何人知晓的?”
林少锋没有说话,眉心忽紧忽松,显然是内心正处于一种极为矛盾的状态之中。
浅夏试着将自己的声音放缓,放轻,“林少锋,别怕,告诉我。我知道你现在如同是堕入了地狱一般,别怕,只要你告诉我我想知道的一切,那么,我会即刻将你救出来,远离这样的恐怖之地。”
此时的林少锋,他感觉自己整个人的身上都是有些滚烫,周围全是红色的火焰,一望无尽,自己所处的那一片的空地上,似乎是越来越小,几乎快让他整个人融入了烈火之中。
“不!我不要死,我不要!救我,救我。”
林少锋有些无助地抬头四处看着,他刚刚明明听到了一个有些温凉的声音,那个声音听起来很舒服,似乎是只要她的声音响起,他就不会感觉到了热度,可是为什么?为什么自己却找不到那个人呢?
“怎么样?我的建议,你考虑得如何了?是继续在此沉沦,万劫不复,还是愿意选择我为你指出来的这条路?”
林少锋已经是完全地陷入了这个幻境之中,急道,“我接受。你想让我如何?只要能让我离开这个鬼地方,你想如何都成。”
浅夏看着他苍白的脸色,脸上那湿哒哒的汗渍,显然,他是真的被吓到了。
“告诉我,定国公府的秘密,是何人透露给你的。只要你说出来,那么,我就会立马让你脱离那片火海,绝不骗你。”
林少锋的头微微晃了一下,然后有些痛苦道,“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也不认得他,他一袭黑衣,我甚至连他的眼睛都未曾见过。我只知道他是一名男子,其它的,我真的什么也不知道。”
对于这个答案,浅夏虽然不满意,可是能看得出来,他并未撒谎。
“好,我带你出去,你的右手边,火势已经褪去,沿着那条小路,你就能离开。”
林少锋快速地转头,果然看到了右手边已经出来了一条小路,拔腿便跑。
“林少锋,告诉我,你为何要让和宁去纠缠林少康?”
林少锋刚刚脱离了火海,心中对于这位神秘女子的畏惧已经是达到了一种极致,颤着声道,“我,我只是按照那人的吩咐做的。我与和宁原本也是两情相悦,只因当年皇上将她指给了旁人,我也只能娶妻生子。后来她的驸马死了,我们就再度相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