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夏的眸子突然一动,想到了一种可能性,“皇甫忠的原配妻子是何人?可是苍溟京都的望族?”
“是。望族!”
“她是哪家的千金?”
“京城,白家。”
浅夏的手蓦然停住,一下子,屋子里,静得几乎是有些吓人!
云若谷也没有料到浅夏竟然是会突然就停了曲子,然后有些傻了一样的看着眼前的浅夏,再扭头看看床上的皇甫孝,这算是怎么回事儿?
待回到了他们所住的客院,云长安发现,浅夏出门时,虽不能说是高高兴兴,可是起码脸上是没有什么心事的。可是这会儿回来,一双眉毛就一直是纠结在了一起,还未曾松开过!
“小夏,怎么了?”
云若谷也想问,可是他总觉得浅夏身上的气质有些冷冷的,怪怪的,所以,便没有敢问。这会儿云长安胆子大,也没有多想,直接就问了出来,而他也看向了浅夏,显然是想要得到一个答案了。
“皇甫家的事,怕是有些棘手了。”
“岂止是棘手?”云若谷摇摇头,想起自己先前听到的话,再叹一声,“这苍溟皇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一次次地要刻意为难皇甫家?就只是因为皇甫家的人得罪了他?即便是如此,这杀人也不过头点地,怎么这皇上就没完没了了?”
“什么意思?”云长安显然是没有弄清楚状况,云若奇也些疑惑了。
浅夏微微眯眼,“皇甫忠不可能被皇甫家族除名,因为,苍溟皇下了一道密旨。一旦皇甫忠被除名,那么,整个皇甫家族,就要面临灭九族的风险。”
“灭九族?”云长安被吓的不轻!“这皇甫家到底是犯了什么大错?竟然是要被人抄家灭族?这苍溟皇的心也太狠了吧?”
“有些事,不是我们能懂的。不过,我有一种预感,这皇甫家的一切,定然是与当年的那对母子有关。”浅夏伸手捏了捏眉心,有些累了,“我先回去歇息一会儿,你们聊吧。”
看着浅夏的身影,云长安有些担心,“小夏的样子似乎是有些不对劲,她没事吧?”
“可能是被今天的这几个消息给吓到了!毕竟,谁能想到,凤城的一个没落的贵族,竟然是还会被京城里的皇上给惦记着?”云若奇随口道。
“若谷,那咱们现在怎么办?这皇甫家的忙,到底还要不要帮?既然是皇上曾下了密旨,那么,这一次房家出手,该不会也是皇上授意的吧?”
云若谷摇摇头,他也是一样一脑门子的官司,总觉得这里头还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皇甫忠因为女儿自尽的事,一下子亦是苍老了许多。
一想到了自己对冯氏的纵容,对几个子女的娇惯,他便是悔不当初!
看着自己的宝贝女儿,被人匆忙下葬,皇甫忠心里如何能不悔?这才几年的功夫,他已经失了两个儿子,一个女儿。接下来,他唯一的儿子,是不是也要保不住了?
皇甫忠在书房里孤坐到了大半夜,额上的青筋突突跳了几下后,似乎是想明白了什么,便大步去了冯氏的院子。
冯氏早已歇下,院门也落了闩,不过来的是自家老爷,这守门的婆子,自然是连忙打开了。
皇甫忠一进了屋子,直接大步到了床前,看着眼睛还有些肿的冯氏,皇甫忠知道,是自己做决定的时候了。
一步一步,缓缓靠近。
皇甫忠的手,颤抖着,最终,还是伸向了冯氏的脖子。
冯氏是被掐醒的!
脖子上清楚的痛感,让她知道这一次,不是做梦!
“不!咳咳!老爷!”冯氏的脸色越来越青,因为无法呼吸,她的脚脚,开始出于本能地踢踏了起来。
“别再挣扎了。你该知道,当初如果不是你,涛儿就不会死。如果涛儿不死,那么接下来的一切就都不会发生。白灵也不会出事,而我们皇甫家,也不会有了这灭顶之灾!”
皇甫忠的表情极为痛苦,眼角已然湿润,“你放心,我会厚葬你的!只要是你死了,那么,这一切就都有了了结!白灵向来心善,心软,她看到我们两个死了,一定会放过我们的孩子的!”
话落,冯氏明白了皇甫忠这是想要干什么,一下子便有些醒悟了过来,是呢,这些年,自己的噩梦,可不就是在那个贱种死了之后,才开始的吗?
“咳!咳咳!老爷,你,你让我说句话。”冯氏开始有些喘不上气儿了,脸色被憋地有些紫。
皇甫忠一想到她到底是一位妇人,力气有限,如今自己将一切与她说明白了,或许,她自己也就想通了。
“你说。”松了手,眼睛有些呆呆地看着她。
“老爷,那皇甫涛本就不是老爷的儿子,那白氏不守妇道,明明就嫁给了老爷,却是还要在外头勾三搭四,给老爷戴绿帽子,老爷,那贱种不死,难不成您还要将他养成您的继承人?”
冯氏终于是获得了暂时的自由,遂开始大口大口地呼吸着新鲜空气,生怕下一刻,自己就再也不用呼吸了。
“冯氏,这些年我一直纵着你,可是你也别忘了,你不过是一个妾!”皇甫忠的脸色有些青,一双眼睛里,似乎是还冒出了几分的猩红色!
“老爷?”冯氏一惊,这些年来,即便是当初老爷没了那爵位,没了家主的继承权,也不曾对她如此气恼,今日却是为何?
“白灵是我的夫人,是你的主母,你竟然是出言相辱,冯氏,看来这些年,你的日子果然是过的太舒心了!你忘了自己的身分,也忘了当初我是如何警告你的了?白灵与皇甫涛的事,我说过,谁再敢多说一个字,我就送他去见阎王!”
看到了皇甫忠脸上的暴怒,冯氏这才想起,多少年了?
自从他们都知道了那个皇甫涛根本就不是皇甫家的种的时候,冯氏也不过是才提了一句,便被皇甫忠给一巴掌掀翻在地。后来没了白灵,她自然就松懈了一些。
可是就在几年前,她无意中在一次与他争吵的过程中,再提及此事,仍然是再被他给赏了一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