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长安的嘴角抽了抽,这还不算辱没?若那位侯爷再年轻上个二十岁,倒是的确算不得辱没!可惜了,终归是一个可以做桑丘华父亲的老男人了。
桑丘子睿总算回神,“他们的速度再快,成亲这等大事,也不可能是三两日之内的事。我担心的,倒是怕他们父子,借着这场婚事,再生出什么其它的变故来。”
“变故?自然会有!”
浅夏的声音清浅,透着几分的肯定,那眉眼淡笑的模样,再度让桑丘子睿的眼闪了闪,而穆流年的眉心则是拧了又拧。
云长安则是故意转了头,对这两人的微妙表现,视而不见。
“妹妹,你说一定会有变故?”
“不仅仅是会有变故,而且,桑丘华的婚事,定然是还会急为仓促。而这负责打点她的婚事的人,除了大夫人,我实在是想不出,还能有什么人更为合适了?”
桑丘子睿看着满含了笑意的浅夏,眼神微凛了几分,她话里的提醒,已经是很明显了。
浅夏所料不差,一晃已是七八日过去,桑丘华的婚事果然已是敲订,并且就是在当月的月底,如此仓促的婚事,桑丘府上,却是无人提出异议。
据说,这是男方提出来的,因为男方的嫡女,今年还要成亲呢,所以,她这个继母,自然是得早早地嫁了过去,不然的话,谁给他的女儿张罗婚事?
听起来有些讽刺,桑丘华一嫁过去,就只是为了张罗夫家女儿的婚事的?
不过,现在桑丘华的名声可是等于毁了大半,所以,男方这样的身分地位,肯娶她为填房,可以说已经是很不错了。
对此,桑丘老太爷和老夫人,则是直接就默许了,由着二房自己做主。
浅夏等人正好便以此为由,搬出了桑丘府,再度回到了自己的小院儿。
听风居再好,终归不是自己的家,说话做事,总是要有着几分的忌讳的。
一搬回了他们先前的小院儿,穆流年整个人就觉得像是换了一方天地一般,人也比之前更神清气爽了些。
“浅浅,可有觉得自在了些?”
浅夏含笑看他,点头不语。
云长安看着云雷等人收拾地差不多了,手抵了下巴,想了想,“妹妹,我怎么总觉得桑丘华的婚事,透着几分的诡异?”
“自然!桑丘子赫这是要准备借着桑丘华的婚事,公然向桑丘子睿,或者说是大房挑衅了!”
云长安咬了咬唇,隐约也猜到了桑丘子赫此人的奸诈,“妹妹,我们就只是冷眼瞧着,还是要搭上一把手?”
穆流年白他一眼,“桑丘家族内部的事,你能帮得上什么忙?若是我们还在听风居,倒是有几分的可能。可问题是现在我们在这里,真等到了大婚那日,怕是连桑丘府的府门都进不去的,搭什么手?”
云长安则是使劲瞪着他,“穆流年,我不与你一般见识,你不要以为我就怕了你了!总是贬损我,对你有什么好处?还有,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本事!什么桑丘府,便是皇宫怕也是一样的来去自如吧?”
这话倒是让穆流年愣了愣,好一会儿才嘻嘻地笑了起来,“一直以为你是个呆子,倒是忘记了,你一直是在装呆。”
云长安不满地白了他一眼,轻哼一声,不理他了。
浅夏看二人闹的差不多了,笑道,“好了。桑丘府的事,二公子自然是会有法子的。不必我们操心。如今我们既然是闲下来了,倒不如等着旁观就是。一旦这婚事成了,桑丘府的大事基本上也就算是定了,到时候,我们也就该离开安阳城了。”
“果真?”云长安面有喜色,这安阳城,美则美矣,只是总觉得这里少了几分的灵气,虽然繁华,可是充斥了太多的尔虞我诈,实在是不适合他和浅夏在此久留的。
穆流年也有些期待了,毕竟,远离了安阳城,也就等于是远离了桑丘子睿。
眼看着桑丘华成亲的日子,渐渐逼近。
整个桑丘府,自然是忙的不可开交,可是浅夏等人,却是始终未曾收到二房有所动作的消息。
越是如此,浅夏便越是笃定了,桑丘子赫这一次,怕是想要做一手绝的。只是,桑丘华是他的嫡亲妹妹,如今任氏失踪,他竟然是还有心思去算计大房?
按理说,桑丘子赫是能够猜到任氏落入了桑丘子睿的手中,既然如此,他们现在这般的小心谨慎,难不成,就是为了寻找机会,将任氏救出来?
二房这边儿还没有什么动静传出来,倒是听说二皇子肖云放总算是出了自己的院子,据说整个人瘦了一大圈儿,脸色也是脸了几分。
浅夏弯唇笑笑,看来,他们当初的猜测不错,肖云放果然是进了桑丘家的暗堂了。
“之前与桑丘子睿交谈时,听他的意思,有意拉拢京城的长平王府,元初,你觉得你父王可会答应?”
“不会!”穆流年毫不犹豫地摇了头,“穆家多年来已是遭皇上猜忌,好不容易,这两年才淡出了皇上的视线,让他无暇顾忌穆家了,又怎么可能会上赶着再给他机会来责难?”
“桑丘子睿为人精明,怕是他会开出你父王无法拒绝的条件。”
浅夏话落,抬眸看他,一字一句道,“比如说,他最在意的儿子。”
穆流年的脸色不变,只是比先前稍冷了几分。
“他打的好算盘,只是可惜了,我父王可不是什么好蒙过去的!他想打着我的旗号,来试一试长平王府的底,呵呵,我只能说,注定是要让他失望了。”
当天晚上,正在用晚膳的穆流年,便收到了京城递来的秘信,果然,桑丘子睿派了京中的族人备了厚礼上门,不过,最终的结果,诚如穆流年所料,连长平王的面儿也没见着!
穆流年将信折好后,在掌中轻轻一捻,已是化为了雪花般的碎屑。
“这个桑丘子睿果然精明,先后两次派了人去长平王府,不过,也只是见着了那位梅侧妃的儿子一眼。这样的安排,不得不说,父王还真是琢磨的巧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