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剪夏力尽晕过去之后,晚樱、行枚也疲惫非常,晚樱眼见剪夏突然晕了过去,也来不及去想什么彩鸾、灵兔,只是强撑着过去扶起剪夏,她从未出山,未经危险,虽然向来是个不怕事的,但是这到底是一场大战,颇是险恶。
二人本来年纪相仿,虽说是隔着辈分,但自小一起长大,修行一处,说是情逾姐妹,也非是假。只是她修为本就比剪夏要浅些,如今也是虚耗过度,还哪里还能救剪夏。
还是一旁行枚上前查看之后说道:“慕师妹,剪夏师侄这是力竭之相,丹田、经脉并无大碍,只是还需要找地方调息一下,这里离我们是兄弟居住的云水居不远,我们先去休息一会儿吧!”
此时,业已子夜时分,虽说修道之人,不论世俗礼法,只是到底男女有别,她倒是一向率真,好交朋友的,只是剪夏平日里谨守长姐所说的“男女情爱,诸煞幻影”之语,向来与男子不甚亲近。
但如今别无他法,只得暂时前往,略略休整,总得等到剪夏醒来才好回去。遂答应了先听行枚安排,行枚扶着剪夏御起剑光,晚樱勉力跟着他来到了云水居。
这里果然远离繁华,仅是在灵桂崖向东不远处的一处半山腰里的一座庭院,甚是简朴,远远看去只有三间小屋,院子是一些山石围起来的,院外是一处稍宽些的平台,也有些碧草琪花长在外围,旁边山谷中还是一汪小潭,此时潭上弥漫着淡淡的一层水雾,在月光下缓缓升腾。
进了院子,每个房间也还是有些小巧的夜明珠镶嵌在门前,有些稍大些的制成灯样子放在屋里条案上,荧光柔和,恰到好处。
行枚还未进门便大喊:“宋师兄、南夏师兄,快出来,我不行了。”
喊了几声之后,院子里走出来一个人,面容刚毅,身形高大魁梧。
出来的正是南夏,未及询问,行枚便把剪夏交给南夏手中,南夏向来不拘小节,倒是无妨,只是扶着个女孩子,他也不知如何是好,行枚和晚樱坐在院中石凳上喘着粗气,南夏问道:“师弟,这是怎么回事,你怎么这么狼狈,这两位客人是谁?”
行枚摇了摇头说:“一言难尽,待会儿再说,南夏师兄,你先把她扶去宋师兄房间里休息吧!”
“啊?这样不好吧?”
“有什么不好的,难道在你房间里去?”
“那还是算了吧!”说着南夏扶着剪夏往中间小屋走去。
“剪夏休息一会儿,缓一缓应该就好了,你也先歇一下”
说完,院外一道金光落下,现出一人,紫发金衣,缓步走入院中,左手拿着一柄宝剑,右手提了一个食盒。
“行枚,快出来吃……”
正是才从外面回来的宋子都,寻找着行枚,走进院子才发现行枚一脸疲惫正在调息。行枚闻言也睁开了眼睛。
“师兄,你忙完了啊!”
“你怎么搞的,不是说去灵桂崖了吗?”这时南夏也出来了。
“别提了,今天真是太刺激了。对了给你们介绍一下,这是九云里的慕晚樱。晚樱,这是我的两位师兄,南夏,宋子都。”
“二位道友,深夜造访,打扰了!”晚樱起身打了个稽首。
南夏、宋子都二人还礼道:“见过道友!”
宋子都言道:“道友乃是我子桐贵客,是我等慢待了!”
一边说一边提起手中食盒。谁知行枚一把抢了过去。
“宋师兄最好了,都是我喜欢吃的!”
宋子都无奈,道:“今日下山办事,给行枚带了些糕点。还请慕道友不要嫌弃,用一些吧!”挥手间,袖里乾坤拿出一套茶具,斟起了四杯茶。
南夏、宋子都早已辟谷,二人拿着茶,略略作陪而已。而晚樱本来就没有辟谷,今日又是爬山、又是斗法,累了一天了,刚刚调息还不觉得怎样,这宋子都拿出了糕点来,哪里还能忍住,宋子都话音刚落,便和行枚大口吃了起来。
她在家中便是受宠的,又是天生疏阔的性子,哪里还顾的许多礼数。加上行枚也是一贯受宠的,哪里又把礼数记在心上,何况这些糕点又是宋子都依着他的口味买的,二人一时竟争抢着吃了起来。
“听说今天九云里的掌教来了子桐山,那慕道友是?”宋子都问道。
还不等宋子都说完,也不等口中糕点咽下,晚樱便开口了,“宋师兄,你们叫我晚樱就行,不用拘着礼。九云里掌教慕晚途就是我姐。”
“原来是慕掌教的小妹,失敬失敬!”宋子都又给晚樱斟了一杯茶说道,接着转头看着行枚“只是这慕掌教一行不是安排在了登云阁了吗?”
南夏生性沉默,只是也带着疑惑看了看行枚。
接着,行枚、晚樱七嘴八舌的把先前发生的事说了一遍。话说完了,他二人也吃饱了,撑着桌沿在哪儿慢慢的嘬着茶。
突然,子都好像想到什么!
“等等,你们把剪夏放在我屋里?”他转身盯着行枚和南夏。
南夏臊红了脸,低着头;行枚转过身去喝茶,不敢发声。
“宋师兄,我……”晚樱在一旁就要开口。
这时,行枚拉起子都跑到一旁低声说道:“师兄,好师兄,你不是不知道,我和南夏师兄的房间那个样子,她们两个女孩子……,是吧!”他故做可怜,拽着宋子都的衣袖不放。
子都白了一眼他,就走开了!
“师兄,你去哪儿啊!”行枚在后面喊。
“你们就这样把她一个人放在房间里,出了事,谁去给九云里交代?”
说完,子都径直往屋里走去,晚樱、南夏也跟着进去。
“行枚,把你房间里的脏衣服、臭袜子收拾干净。”子都进门前喊道。
子都查看了一下剪夏的伤势,确认无事之后又才传书登云阁,给慕晚途去了一封信,同时也给方歌说了一声此间情况。
“晚樱,今晚你和剪夏师侄就暂时住这吧!我已经向慕掌教禀告过这里的情况了,剪夏师侄并无大碍,明早就可醒来。”
“有劳宋师兄了!”
“无妨,你也早些休息吧!”
此后一夜无话,按下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