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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斗法力终下寒山

一时间,晓千重难以接受挚友骤去,竟向诸人扑了过来,哑大师宽袍一振就独自迎了上去,哑大师虽禅功乍破,修行受损,好在晓千重此时身负重伤哪里能够尽出全力,只仗着一柄紫金相交的宝剑来取哑大师,哑大师却也不弱,身后骤现**,手中持定一盏样式古朴的青玉宫灯,灯也无油,只在哑大师催动之下,竟似日月般耀眼,光芒笼罩处,那剑光竟落不下分毫。

那剑唤“明神”,乃是取西荒紫英金晶和以晓千重心血炼就,放起来紫金二色交杂,更伴有点点血芒,最是一二等杀伐利器,与齐凌本命佩剑“暗鬼”一炉抟炼,两般生成。

那金轮名唤莲华**,乃是佛门少有的杀伐之器,以释教六道轮回为本,以慈悲轮回解宿孽纠缠;那青玉宫灯唤作“月华盏”,相传乃是上古炼气士所遗,后被大梵寺前辈所得,作讲经照明之用,日日听经说法,数千年来也深具愿力,成了一件少有的法宝,相传此物能定方丈风不起,能扼三千鬼不惊,是佛门一品厉害的护法至宝。

月华盏敌住明神后,莲华**再放光芒,直朝晓千重攻去,魔头无奈只得回防。

只一时,南蛮子扭动着肥胖的身子放起那血隐隐的飞刀,直朝众人而来,想要在晓千重面前立功邀宠,那飞刀竟有七七四十九把之多,也是血雾弥漫一团,此刀名唤“子母嗜血刀”,柄柄具是百年不腐之尸身头骨炼制,再以毒虫毒血喂养七七四十九对情深母子,七年后以母杀子,取二者精血淬炼成型骨剑,如此才堪堪炼就,炼成以后凡斩杀一人,必嗜其血肉,杀人越多,此物越是精奇。

眼见如此,公孙力也撒出“九婴啖魄针”,举剑来攻。侍立一旁的少年男女见状,各自放起飞剑上来助阵。一干释教前辈在此,岂容他们放肆,只见持戒、苦行者二人各自迎上两个魔头,两人各现法相,金光煌煌,一个是护法金刚,一个是佛国罗汉,一个持定黄澄澄九环盘龙锡杖,一个扯出明晃晃黄金法棍,四人战在一处。方歌立时放起“天半”将少年男女挡住,虽说才十七八岁的模样,一身魔功修为却是不浅,对敌手段也是老辣,攻守兼备,进退有度,他二人敌不过方歌,却也是十分难缠。

正在众人激斗之时,那妖妇风灵儿盘算“佛门诸多大能在场,方才两个小和尚已经如此厉害,今日来寻晦气实属不该,虽说有大长老在此,不过看来业已受伤,何况自家老魔当初出教自立已是忤逆,晓千重未必会救她,好在两个夯货去争功,也是个掩护。”思到此地,妖妇竟意欲趁乱逃脱,也是她冤孽缠身,凶星照命。她方才拿出法宝欲借其遁走,便有一道紫芒兜头放下,霎时间身首异处,就连那修行多年的元神也被那飞剑劈得四散,只落得个神魂尽灭。这才是:淫心才起祸心收,到底黄粱一梦休。娇艳皮囊堪造就,也是红粉一骷髅。

那道紫芒正是九云里掌教慕晚途放起的“朝阙”,这慕晚途多年修行,道力精深不输许多前辈,那妖妇怎么能受得住她全力一击,况且她自来对魔教教众恨之入骨,每每遇上必是辣手无情,那妖妇法宝多是阴损之物,斩杀时被一并摧毁了去,只是遗下一似铜铃般的小钟,即是那护身之器“落魄钟”,晚途见之收下不提。

正在晚途斩杀妖妇之时,西南一处深谷中,有一身形高大,青眉白发,半边脸尽是毒痘的老者,正须发皆张喝骂道“好孽障,竟敢害我爱徒,将你查出,定要将你食魂啖肉,永不超生……”

这一边,不多时南蛮子、公孙力便支撑不住,公孙力被苦行者当场击杀,神魂尽灭;那南蛮子毕竟是一派开宗祖师,眼看不敌,竟自斩一臂,借那血影分光之法逃了去;少年男女毕竟修为不如方歌,被方歌运使真诀震了震,暂时退开了去,晚途本欲欺身而近,斩杀那少年男女,飞剑却被方歌挡了回去,她怒目而视,方歌却也不让,她只得作罢。

只有晓千重此时虽伤势愈重,却还是一昧强攻。方歌开口道:“晓长老,故人已逝,你还要扰他清净吗?”此话出口,晓千重略迟疑一瞬,方歌知道事可为也,继续道:“妙忍长老隐居寒山百年,不理红尘,如今你携一腔怨愤、满身红尘冤孽上山见故人,致使故友陷入宗门清誉与少年情谊的两难之地,这是第一错,如今妙弘住持停灵未葬,你枉顾恩义,上山欺他后辈,这是第二错,你上山后,妙忍长老不躲避、不申辩,只与你大战,这是深知你性情,了你心愿,仅是击伤你,是想让你于他去后,自离山门,少造杀孽,保你周全,你不思老友用心,反而自取灭亡,这是第三错;如今大师他身死道消,此中冤孽该就了结,他身在释教,留下遗言,自有归宿,你如此大闹,可是应该?”

方歌一番言辞已算犀利,说到此处,晓千重早已去了争胜之心,满心悲愤,哑大师也停了手,口称“善哉!”“齐凌啊齐凌,你好傻,好傻啊!这空幻无根之教,逃禅避世之理最是移人心性啊!你本来功已大成,怎就去信了妙弘老儿的胡言啊!万世霸业一朝散,千古王侯尽枉然!你有你的佛,那我呢,那我们呢!你答应了要永远在一起的啊!”此时晓千重已近疯癫,披头散发,满面泪痕,拖着“暗鬼”转身向山下走去,少年男女挣扎着跟上去,叫着爷爷。

“愿我来世,随意所趣……哼哼哼……愿我来世,随意所趣!”

随着晓千重离开,山谷里只留下这两句话,阵阵传来。

一番收拾、折腾,已到了人定时分,有小沙弥来柏崖请方歌二人去往门中议事禅堂。

禅堂中了缘,妙恕等寺中长老和哑大师已等着了!论来此处的诸人,哑大师算来也是寒山修行之人,不算外人,算起来只有方歌、晚途二人算是外人,虽不知何事,也有猜疑,二人却也一一见礼不言。

“方道友,慕掌教,小僧等多有打扰了!”

“无妨,不知住持和各位长老有何事吩咐?”

方歌开口道,晚途抬眼看着他们。

“这么晚了请二位来,是为了今日寺中妙忍长老之事,事关重大,小僧不敢擅专,不知二位的意思?”

“寺中内务,不便多言”晚途冷言道。

此中人知她性情,只当平常。

“慕掌教所言极是,这是寺中内务,自然由住持决断,况妙忍长老留有遗言,照办就是。”方歌赞成晚途之言。

“这……”大梵寺长老们有些为难的互相打量着,了缘在上首眼观鼻、鼻观心,并不理诸人投来的目光。

方歌借着喝茶打量了诸人一眼,心下明了。

想来是了缘本来拿定了主意,可各长老顾虑过多,心思太重,逼着他请方歌二人,试试两派口风。方歌假装咳嗽了一声。

“诸位请我们二人来,想必不是为妙忍长老的后事,而是想就今日这桩公案给诸派一个说法,试试我们二人口风吧?”“就是这么回事!”妙恕受不了拐弯抹角。

“佛法无边,广度有缘,当年妙弘住持置身险地,度化齐凌,方得世间百年安宁。这便是子桐的说法”

“据实而言”晚途说道。

听到此话,堂中诸人才松了口气。

“妙忍长老心如菩提,以一身换贵派清誉,伤晓千重而免寺中杀戮,实乃是慈悲为怀!却是我辈楷模!”

“贫僧会将此事告知天下,同时也会亲自完成妙忍长老遗愿,一半劫灰会和妙弘住持一起归葬寺中轮回塔。”

“善!”众人称道。

方歌心中了然,此次请二人参与大梵寺内务之议,既是诸位长老的意思,同时,了缘也想得到二人支持,他们这是迫使二人表明态度,如此,一旦公布或是被传出去,有子桐、九云里两派站在大梵寺一边,便会少去许多麻烦。

清晨,柏崖,大梵寺客房。

南夏、宋子都、行枚三人带了些弟子正在方歌的院子里与方歌见礼、禀事。

“师兄,我等奉命前来寒山致祭,一应物什具已备全,请师兄示下。”

“你向来思虑周全,备好就是了,俟祭礼、法会开始再过去吧!”

“师兄,你就只夸子都师兄,我们也是很辛苦的好吧!你说话啊!南夏师兄!”行枚撒娇邀宠道,倒也不忘了把沉默寡言的南夏拉上,却也是他向来的习惯,拉着南夏一起胡闹,当个挡箭牌。

“好好好!你也不容易,路上没有溜出去玩儿,该记你一功。”

说着大家笑作一团,随行的门中弟子也忍俊不禁。

直把行枚羞得往方歌身后藏。

一时,有院外值守的小沙弥来报,说:“方师兄,有安阳宋氏阳臣先生在门外请见。”

闻言,子都却有些激动,不住的向门外探望,方歌也满脸笑意。

“宋伯父来了,我们也出去迎迎吧!”方歌对众人说到。

众弟子各自在院中值守、备茶等,颇有规矩、秩序。

说着一行四人,以方歌为首,出得门来,只子都飞似的冲出去,口中叫着“父亲”。原来宋子都本来出身一个不大不小的修真世族—安阳宋氏,虽说这宋氏世代修真,却因资源有限,一直不瘟不火,偏安一隅罢了。倒是如今的家主,也就是宋子都的父亲,宋阳臣,长袖善舞,善于经营,目光也长远,颇似中兴之主,数十年间,宋氏虽说长进不大,却也是欣欣向荣,生机勃勃的景象,各宗门派别都有往来,其膝下只有子都一子,钟爱非常,自小便疏通各出门路、关节,将其送到子桐山拜师学艺,也是宋子都天资聪颖、宿慧深厚,竟被掌教存常看中,收归门下。这宋子都也是不负众望,修为、理事具都是一等一的好手,深得门中看重,两派时时走动。如此一来,宋阳臣与子桐诸子的关系就日渐亲厚。

“都多大了,没个正经,一点也不稳重,该好好和你师兄弟们学学才是。”

接着,宋阳臣朝着三人拱手一礼。

“三位世侄!”

“见过宋伯父。”三人也是还礼不迭。

“伯父里面请。”方歌侧身请了宋阳臣进了小院。

“此事,方小友如何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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