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胡北哥哥,你别走!!”漆殇儿从梦中惊醒,她这一动,一下子牵动了肩膀上的伤,疼的她立马痛呼出声。
身旁的人被惊醒,漆殇儿,看着眼前的人,连痛呼声都卡在了嗓子里,紧张的身体忍不住颤抖。
许彻站起身慢慢的靠近漆殇儿,一双眼睛里带着锐利,太有压迫感了,身为太子的气势渗透进漆殇儿的每个毛孔,漆殇儿不自觉的攥紧了手掌,手掌因为攥的太紧而冒出了冷汗。
许彻的脸色有些阴沉,漆殇儿知道这是他快要发火的前兆,故而大气也不敢出。
奇怪的是许彻并没有发火,他的手带着一丝温热轻轻的放在了漆殇儿的额头上,好听的男声从他的胸腔里传出:“你平日喜欢打赌,我觉得没什么。”
许彻的脸上不动声色,眼底却藏着怒火:“这般赌命是谁教给你的?”他声音里带着压抑,漆殇儿听出了咬牙切齿的韵味,身体忍不住的颤抖的更厉害。
可能是觉得不解气,许彻大吼道:“你觉得死了就可以弥补你犯的错了?不要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我都知道的!你是什么身份,你想做什么,要做什么我都知道!你现在这算什么?博取我的同情?这样就可以让我原谅你?”
许彻忽然把脸与漆殇儿贴的极近:“你这辈子都别想让我原谅你!你这个恶毒的女人!”
终于漆殇儿的泪水还是流了出来,不知怎么了,她明明不可怜,明明不委屈,泪水还是止不住的往下掉,她不明白老天为什么还是让她活了下来,让她忍受和面对她内心最恐惧的东西。
许彻眼底带着一闪而过的后悔,他忍不住去擦漆殇儿脸的泪水,可越擦越多,许彻身体僵住,他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说这样的话,为什么要发脾气,明明她现在的身体还很弱。
他终究是叹了口气,把她轻轻的抱在怀里,声音温柔:“好了,别哭了,你身体还很虚弱,我并不是真的怪你,你别想太多,身体要紧。”
漆殇儿身体僵硬的躺在许彻怀里,心里乱的像是一团乱麻,唯一掩饰不了的是她纷乱的心跳,她喜欢的是胡北,她没喜欢上许彻,她一遍遍的告诫自己,这个想法折磨她很久了,直到暗杀的人向许彻射出的暗箭,带着破风声飞过来时,漆殇儿想也不想的就挡在了他身前,那一刻,她感觉好轻松,她对一旁大惊失色的许彻说:“我们两不相欠了。”
她喜欢许彻,可她也喜欢胡北,她这算是背叛吧,恩,算的。
她和胡北说好的一生一世一双人,她的心里怎么会喜欢上别人啊!她怎么不去死?
漆殇儿忽然感觉天旋地转,她有些木然的听着许彻说的那些关心的话,那种温柔的语气,是以前从未听过的,也不敢想象的。
可现在呢?漆殇儿却觉得莫名的烦躁。
“够了,出去吧,我累了。”语气是说不出的生硬。
许彻一怔,听出了一丝异样,以前的她说话都是阴阳怪气,又胆小,又势力。这次好像有些不一样了。
他轻轻的把漆殇儿放到床上:“我明日再来看你,你好生休息吧。”说罢,对她柔柔一笑,漆殇儿只是听着自己乱做一团的心跳声也不说话,听的被关上房门外,透出许彻的声音:“殇儿小姐,身体还很虚弱,你们给我寸步不离的照顾,莫要出什么差池,不然就别活了。”
“是。”两个婢女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听着就疼。
漆殇儿苦笑,这人喊打喊杀永远都是这班云淡风轻,怪不得京都的人都说他继位会是个暴君呢。
许彻心思细腻,阴沉,脾气暴躁,可有的时候却很孩子气,只是旁人都不知道罢了。
一个婢女进来小声怯懦的说:“姑娘有什么事尽管吩咐,我们就在这守着,姑娘尽管吩咐就是。”说罢,便站在了床边不起眼的角落。
许彻......是她不该招惹的人,现在这般她怪不得任何人,她错了,错在不该让他出现在自己的生活里,日后安安心心的做她的将军夫人,不是很好么,现在的她已经没脸去见胡北了。
第二日许彻来了,他带着一个骰子,笑到:“殇儿,我们打个赌好么,我们赌一局你赢了我答应你一件事,什么都可以,若我赢了你也同样答应我一件事可以吗?”
真奇怪,许彻做事还要和人商议么?
“不可以。”漆殇儿侧过头,不想看他脸上让人心悸的笑。
“殇儿,你不想要京城的兵力部署图么?”许彻笃定的说。
漆殇儿心里猛的一跳,她现在能做的就是尽一切办法弥补自己犯下的错,这场暗杀废了胡北多少的心力漆殇儿是知道的,天时地利,只不过她这个人和却突然反水,不知道胡北会怎么想呢?
越想越乱之下,漆殇儿冷着一张脸,反问:“太子殿下做事向来十拿九稳,不会赢的赌局又怎么会与人赌呢?我累了。太子殿下若是有雅兴与人赌两把不如去找九殿下。”
说完,漆殇儿就闭上了眼睛,许彻心里生出了隐隐的不安,却只是说:“药就快好了,一会儿切莫忘了吃药。”说罢便出去了。
直到晚上许彻带着满身的怒气闯进来,门被啪的一声关上,漆殇儿睁开眼睛,,满脸平静,似乎已经等他很久了。
许彻快速的扫了一眼桌上的饭菜和满满的药碗,深吸一口气,看似平静的开口:“怎么不吃饭,药也已经凉了,我在吩咐下人热一下吧。”
“来人,把药热一下”
一个婢女进来,把汤药端走了。
漆殇儿起身,许彻忙扶着她,在她身后垫了个垫子。
“许彻,你说你知道我的身份对吧?”
许彻动作一顿,随后坐在了床边的椅子上:“你叫漆殇儿,是我的贴身侍女。”
漆殇儿突然觉得好笑,什么时候太子殿下也学会自欺欺人了?
“可我还有令一个身份,丞相家的六小姐。”漆殇儿叹了口气:“还有,下个月我就要和大将军胡北成亲了。”
许彻的脸色不是很好,漆殇儿还是接着道:“我与大将军胡北,从小两小无猜,青梅竹马,在我十岁那年就与他定了亲,本该十五岁便无他成婚嫁与他为妻,可边关告急,三年前他前去边关平定,半年前才回到京都。”
漆殇儿的声音更平静了:“我始终要嫁与他的,而且我等这一天已经等很久了。我爱慕,心悦于他很久了,期盼着能与他......”
“够了!!”许彻大吼着打断她,然后冷冷的说:“你不会嫁给他,不要想了,从今日起就给我断了念想。”
侍女走进屋子小心翼翼的把药碗放到桌子上,然后逃跑似的退了出去。
许彻平复了一下心情,把药端过来:“好了不说这个了,把药喝了吧。”
漆殇儿冷冷的道:“要我断了念想,我不防告诉你,太子殿下,我前半生最大的夙愿就是能嫁给胡北,成为他的妻,你要我断了念想,莫不如杀了我!药我不会喝的!”
许彻拿药碗的手忽然一颤,怒极反笑:“呵呵,招惹完我就想跑是吧,没门!”
许彻拿着药猛的喝一口,然后抬起漆殇儿的下巴用力的亲下去。
下巴被捏的生疼,还没等漆殇儿反应过来一大口药就灌了进来,她被呛的直想咳,可偏偏许彻力气极大,硬是让她把这口药全部咽下去,才放开了她。”
干呕了几下,一滴药汁都没有流出来,一种屈辱感直冲大脑,漆殇儿举起拳头却猛的被许彻抓住,他脸上挂着张狂的笑:“你现在可是砧板上的鱼肉,你懂么。”
说罢直接把漆殇儿压在床上,本来是小心翼翼的吻,可逐渐的加大了力度,漆殇儿挣扎着可一点用也没有,许彻把他压的死死的,听着许彻逐渐加重的喘息声,她害怕极了,这种无力感像是要压垮她。
忽然许彻的动作停止了,一股浓浓的血腥味让他猛的起身,然后快速抓住漆殇儿那只扣着肩膀伤口的手,他的声音都变了:“你不要命了么,要是发脓,你这只手都别想要了!”
许彻没想把她怎么样,她的身份不能丢了清白,不然她这一生恐怕是毁了,他只想吓吓她让她好好吃吃东西罢了。
许彻大吼道:“人呢?都死哪去了,去把太医给我叫来!”
漆殇儿的手臂上还流着鲜血,许彻黑着脸撕了衣服便开始止血:“漆殇儿,不,白悦儿你不是要嫁与胡北么?我偏不让你嫁,本太子得不到的东西,他也别想得到!”
白悦儿只是怔怔的听着,她忽然觉得自己很任性,仗着自己有几分小聪明,和许彻的几分赏识就想当卧底,现在好了魂都丢了。
“......无所谓,我是个贱女人,谁也配不上......”
“你......”许彻不懂她话里的意思,她今天的所作所为着实让他生了满肚子的气,可也不忍心再对她发脾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