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可以这么说。”
“你跟每个人都这么说吗?这可不是一个好助理。”
“当然不。”
“你为什么要告诉我?”
“因为你傻。”于晨笑得无害。如如瞪他。
“孟铭泽也就适合你了。”于晨半玩笑半认真。
“他外冷内热的,做事又很倔,讲原则要面子。以前的一些女人,就算再怎么喜欢他,也受不了他的冷淡和善变。他工作的时候不喜欢人打扰,就不会有女人敢来打扰,更没有人会在这里等他这么久……女人们以为放低姿态就是降低身份,以为自己主动就被会孟铭泽轻视,不被放在眼里。但是你看他这么忙,哪里有空去管那些女人怎么想的。但是孟铭泽也是人,累了不会想着讨好别人,而只想着有人能温柔地讨好他。所以我第一次看到你在这里等了他五个小时……我就知道,这小子要栽了。现在你看吧……他自己忙得要死,还想把你留在这里陪他,简直离不开你,哇塞,这股粘劲,我都要发抖了。也只有你这么傻的女人,才能安稳地跟这个魔头在一起了。”
如如心里有得意,嘴上却不饶人,“你骂我傻,还说孟铭泽是魔头,我去告状。”
于晨合掌求饶,“别,救我。我可是说了很多你的好话。”
“呵呵,谢谢……”如如笑。
于晨很善于察言观色,“你怎么突然有点失落?”
如如苦笑,“可是他终归不是我的。”
“为什么呢?”于晨耸肩,“我说了,他只适合你。”
如如淡淡摇头,“他的姑母不喜欢我,他的家庭应该也不会喜欢我。这个世界上除了一种东西叫爱情,还有一种东西叫做婚姻。”
于晨道,“孟铭泽是一个完美主义者,并不善于妥协,没有遇到你之前应该还无所谓,但是品味过最合口味的佳肴后怎么能够屈身忍受不合意的粗粮呢?”
于晨本来还想说在孟铭泽的世界里,婚姻和爱情不可能是剥离的,但是总栽办公室的门开了,经理和主管开始一个个出来,于晨往里看了一眼孟铭泽的眼神正盯着他,冷如寒星,不由得打了个冷战。他耸肩,示意,我什么也没有说。跟如如打个了眼色,于晨就进去了。
等于晨从总栽办公室出来后,如如才进去。
这个时候已经差不多快10点了。
孟铭泽将如如的手捉住,“累不累?”
“没有你累。我看你讲话都要讲得累死了。”
“那你给我润润嗓子呢?”孟铭泽作势要亲吻。如如笑着在他唇上贴了一下。
“敷衍。”
“贪心。”
孟铭泽说,“让你等太久了。”
如如将孟铭泽环住,“可以说谢谢,但不要说对不起。”
有一种爱,是紧张,唯恐对方有一点点的不自在,和他(她)在一起总想将最好的方面呈现出来……这种爱,只能支持到恋爱开始后的激情转淡;
有一种爱,是受之于理所当然,安然地享受对方给你的关怀,并不介意将最劣性的一面展示在对方面前……这种爱,就是我和你。可以支持到永远。
这天晚上孟铭泽通宵加班了,因为有几个部门经理必须通宵赶报告。他让于晨送如如回公寓,别人送他不放心。
“我还是回学校吧,你不在,我一个人会害怕,而且明天还有课,在你那里不方便。”
孟铭泽没有坚持,让于晨把如如送到宿舍楼口。
第二天一大早如如给孟铭泽发了条短信,“有休息吗?还是持续在工作?”
没回音。一直到下午快放学了,才收到孟铭泽的回信,“太忙了,一直没空短信。”
后来又补了一条,“中午休息了一会。”
她虽然不知道浩阳在做怎样的业务整顿,但想必是很大的事情,孟铭泽的愿望也成了她的愿望。她也紧张地盼望起来。
连续好几天孟铭泽都忙得没有人影,担心他没有好好休息和吃饭,如如给于晨打了个电话,让他好好提醒孟铭泽。
后来有一天刚下课,如如接到孟铭泽的电话。
“在哪里?”
“刚下课,在教学楼。”
“到校门口来。”
如如跑到校门口,看到孟铭泽的车停在那里。他站在车外抽烟,如如记得他几乎不抽烟的。孟铭泽脸上有些疲惫,肤色有点苍白,但是精神挺好,眼睛里还是神采奕奕的。
“我只过来看看你……一会儿就要走了。”他把烟头掐灭,“要去西区谈生意。”他看了一下手表,“我可能只有五分钟的时间。”
如如很想抱住他。
就像最软柔的梦里的情境,在不预期的时刻她的罗密欧会爬上窗户为她递上玫瑰。仅仅为了看她一眼而专门跑过来的孟铭泽,真让人想哭。
“这段时间太忙了,我都没空好好抱抱你。”
“你都没空好好回我短信。”
孟铭泽咧嘴笑,“过段时间就好了。”
“多久?”
“两个月。”
“那个时候我就放寒假回家了。”
孟铭泽将她抱住,“不许回去,陪我。”他也知道那是不可能的,如如一年没有回家,春节怎么也得回去。孟铭泽突然像一只养乖了的猫,会粘她,挠得人心痒痒的。
还是在校门口,如如有点不好意思,挣开他的怀抱。孟铭泽也没生气,不再勉强。
“那这段时间你搬到我那里去住吧,多少有点时间可以看看你,不然我回去太晚了实在没有空。”
如如怔了怔,“那家静就要一个人在宿舍了。”而且,如果搬去跟孟铭泽同居,她有点怕,如果她不在学校里住会传出什么样的话来且不说,她也害怕整日的相处孟铭泽会厌倦。
孟铭泽皱眉,“可是我想你怎么办?”他真直接。
如如无奈,又有点害羞,答应孟铭泽去他那里暂住两天。
“今天不行。明天去?”
“好。”她就是太心软了,才被吃得死死的。
“你直接去我公寓等我,好吗,我怕太晚才空出来。”问得这么客气,明知道她不会拒绝的。
“嗯。”
“要喝奶茶吗?”孟铭泽问。如如点头,带孟铭泽到旁边的一家奶茶店,点了一杯红豆奶茶。
“你不喝吗?”如如问。
孟铭泽摇头,“我得走了。”
“留个笑脸我再走。”
孟铭泽扯着一个极为难看的笑,走了。
因为公司的新业务,孟铭泽要接洽的人和事非常多。用于晨的话说,“整天忙得像狗一样。”如如联想到方家静的名言“您就把我当猪一样使唤!”前者劳碌命,后者是闲散人。
第二天如如放了学就坐车去了孟铭泽的公寓。她跟方家静说要去孟铭泽那里住两天,方家静白眼奉上,到也没有多话。自从上次慈善拍卖会,孟铭泽让人开车把方家静送回学校,方家静就对孟铭泽又敬又畏。
“我被贿赂了,反正只要你不出事儿,我就对他客客气气的。”方家静摊手。后来才知道,方家静给孟铭泽签了个分手协议,只要是孟铭泽始乱终弃,就要支付赵如如一百万的青春损失费。方家静的胃口还是太小了,一百万对孟铭泽来说不值一提,但是他也不是专门搞慈善的,商人的钱无论多少都不是随随便便会给出去的,但是他还是签了字。在那个有些可笑的合同上清清楚楚,签上了孟铭泽的大名。不过,在方家静看来,要多了不见得会兑现,一百万比较实在,要真的分手了,如如也可以少奋斗几年。
如如到孟铭泽的公寓时六点钟,又去超市采购了一些用品。
把各种商品摆放到家里的各个适合位置时,又是各种满足。如如觉得自己适合做一个居家小女人,她会为一些很细微的东西感觉享受,比如厨房那盆矮兰伽蓝菜。如如在超市看到一盆很可爱的“碧玉”,自作主张地买了下来,摆放到主卧卫生间的洗漱台上。为了怕孟铭泽扔掉,在盆子里挂了个小纸片,“别将我扔掉。”
放完东西,如如坐在卧室的大床上发呆。
她很喜欢发呆,像一只懒猫样的眼神放空。
孟铭泽的卧室是简洁的白色,大大的床,厚软的天鹅绒被子,明亮的大窗户。简单地放了一些黑色的柜子,显得齐整干净。如如想着如果让她来装修,她要把卧室装成粉蓝色,神秘有如深洋,又有如气泡;蓝色悠远宁和能让人平和安静,睡在这样的房子里会大大地放松。她还要在窗户边放一张懒人沙发,窝进去就不想起来的那种,但她知道孟铭泽肯定不喜欢,他是那种定了五点起就不会拖到五点过一分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