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李轻云在凤祥宫的庭院里拿着鱼饵,喂着大缸里面的红色鲤鱼。
一身鹅黄色凤凰锦裙上穿白色狐绒夹袄,三千青丝仅一支金孔雀步摇点缀,好一幅美人戏鱼图。
这时,诗情过来行礼道:“娘娘,去尘大师那里来消息了。”
李轻云一听,说:“师父是如何说的?”
“去尘大师说,这毒非京城之物,恐京城买卖的,无色无味,神不知鬼不觉的参进饭食中,会让人食欲不振,常有果腹之感不会要人性命,但是会使人体力不支,卧榻不起。”
李轻云一听,眼睛里闪过一丝厉冽,冷笑道:“看来本宫这凤祥宫不干净了?敢对本宫的饭食做手脚,本宫倒要看看是何人!”
诗情说:“娘娘,这几日奴婢会多多留意膳房里的人。”
李轻云轻捻一粒鱼饵,撒进缸内,缸中之鱼皆为食争抢。
“非京城之物?钟萃宫,丽妃。”李轻云眼底多了份深意。
“去钟萃宫走一趟。”李轻云扬了扬下巴,眼里满是冷意。
钟萃宫
丽妃坐在梳妆台前,看着台上摆放的金钗银鬓,挑挑拣拣,一副不难烦的神色。
旁边宫女手中乘着一身朱紫色礼服,丽妃看了看不耐烦的甩手道:“拿下去!拿下去!什么东西!”
宫女忙将礼服拿下去,丽妃见了越发烦躁,一把拔下发髻上的珠钗,拍在梳妆台上。
那宫女吓得脚下不稳,摔在地上。
“废物!走路都不会了嘛!”
那宫女忙跪下来,瑟瑟发抖的说道:“娘娘恕罪!娘娘恕罪!”
丽妃气的拿起一旁的茶杯摔在宫女身上,“啪”瓷杯碎在地上。
丽妃大骂道:“来人!还不把这个贱婢拖下去!”
正在这时,“慢着!”李轻云进来,见到如此状况厉声道。
丽妃一看皇后李轻云,起身行礼道:“臣妾参加皇后娘娘。”
李轻云不语,任丽妃行着礼,坐到椅子上,居高临下的看着丽妃。
丽妃只觉一阵压迫感,一时也不敢吱声。
“你起来。”
丽妃起身,李轻云见了斥责道:“丽妃跪下!”
丽妃吓得一个不稳,重重跪在地上,那双膝砸在地上的响声,殿内都能听见,丽妃吃痛,可是不敢言语。
李轻云见了,缓缓伸手指向一旁跪在地上的宫女,说:“本宫说你起来。”
那宫女抬头颤颤巍巍起身,李轻云见她身上的衣服被茶水浸湿,手中还拿着礼服。
李轻云起身,走到梳妆台前,拿起剪刀,走向宫女,接过她手中的礼服。
扭身对着跪在地上的丽妃,说:“既然丽妃不喜欢,剪了就是,何必如此呢!”
说着,当着丽妃面一刀一刀的剪下去,那礼服剪的一片一片的飘落在地上,复而李轻云松手,将礼服扔在地上。
走到丽妃面前,手捏起她的下巴,另一只手拿着剪刀,吓得丽妃不敢动弹。
李轻云轻笑说:“比起剪刀,这世上还有很多可以伤人的东西,丽妃,你不想知道吗?”
丽妃吓得腿软,道:“娘娘……这话……臣妾不敢回答。”
李轻云温和一笑,松开捏着丽妃下巴的手,将剪刀放在桌子上,端庄的坐下。
“本宫才学疏浅,自小在京城长大,不曾离开过,但是……”说着李轻云看着丽妃的神色。
“本宫听闻这世间有许多毒,有杀人于无形的,也有可以让人卧榻不起的。”说着,丽妃眼里闪过一丝慌乱。
“不知道丽妃在骊戎国时,可有听闻过?”
丽妃不敢看李轻云的眼睛,躲避的低头道:“皇后娘娘真会说笑,臣妾也不过是骊戎国的公主,并非什么毒医,不懂什么毒。”
李轻云带着几分挑衅道:“哦?原来丽妃还知道毒医呀!”说着将尾音拉长,盯着丽妃。
丽妃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磕绊的说:“是……是呀,臣妾在骊戎国时,便知道有毒医。”
“原来在骊戎国有毒医呀!本宫真是狭隘,今日算知道了。”
丽妃感觉自己一身冷汗,咽了咽口水,不敢言语。
李轻云起身,说:“若是那日丽妃有毒医,可要让他来看看本宫,好让本宫开开眼界。”
李轻云看了看那个宫女,说:“这个宫女不错,既然丽妃厌恶了,来凤祥宫当差吧。”
宫女受宠若惊的行礼,道:“多谢皇后娘娘。”
李轻云走出殿内,说:“待会叫夏嬷嬷来钟萃宫,以后就是钟萃宫的人了,不必回凤祥宫。”
说着便走出了钟萃宫。
丽妃艰难地起身,愤恨地一把将梳妆台上的金钗全推地上。
大骂道:“李轻云!凭什么!”
这时彩雀急急忙忙走来,焦急道:“娘娘,这下如何是好,那事皇后娘娘应是知道了,若是告诉陛下……”
丽妃握了握袖子里的手,说:“怕什么!她李轻云可有证据说是我做的!”
那眼睛里满是憎恨和冷意。
若是第一次夏嬷嬷是来教骊烨华宫规,那从今往后,夏嬷嬷就是来监视骊烨华的一举一动的。
在夏嬷嬷的管教下,骊烨华可是架着尾巴做人。不再对宫人发脾气,也不敢再做什么小动作。
即使巫蛊之术不是苏木兮做的,李轻云也不愿为她求情,解了她的禁。
她曾说一国之母,中宫之位,后宫之主,要做到管理后宫,妃嫔和睦,不妒,不嫉。
可是她何尝能做到不妒不嫉,她总不能看着他们破镜重圆,而她成为下堂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