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楚澈看着眼前的可人儿,上前用手拭去苏木兮眼角的泪水。
这一刻,苏木兮恍惚了,她感觉他竟然有一丝温柔,也忘记了反抗,任由南楚澈帮她擦拭眼泪。
擦干苏木兮的眼泪,南楚澈低眸看见苏木兮脏兮兮的双手,轻柔的拉住苏木兮的手,开口道:“疼不疼?”
苏木兮看着南楚澈没有说话。
“兮儿,这几日开心吗?”
苏木兮欲要开口,想到自己眼前之人是灭国仇人,道:“没有父皇母后兮儿不开心。”
南楚澈抬眸看着苏木兮,眼里竟满是愧疚。
欲要说什么但是竟张不开口了,便对一旁的秋词姑姑道:“送珍妃回去,在请张太医为珍妃看看伤口。”
说完就离开了,留苏木兮一人站在原地。
苏木兮看着南楚澈离去的背影,抿嘴强忍着泪水和心中的愤恨。
回了琉璃宫的苏木兮,包扎好伤口,便早早歇息了。
而凤祥宫,李轻云累了一天,坐在梳妆台前,卸下沉重的发簪,这一天下来,让李轻云心力憔悴。
后宫的莺莺燕燕太多了,让她头疼,苏木兮的表现证明她确实是个傻子。
李轻云长叹一口气,过了百花宴又有和亲宴,当真是一刻也不消停。
褪下沉重的华服,李轻云倍感轻松,这皇后之位,表面风光无限,背后的艰辛又有何人知晓。
过了百花宴着小风波,后宫也消停了些时日,可这一切都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平静。
和亲如期而至,骊戎国公主和亲到苏夏国,皇帝南楚澈在宫中大摆宴席,欢迎和亲公主的到来,以示两国友好,还宴请了朝中的大臣极其家眷。
永乐候府一大早就开始忙碌,屋内永乐候给御林卫少统领沈陌嘱咐着进宫的事情。
“本候会在宴会上找机会告诉兮儿地点,到时你们将公主和太子一起带出来。”
“是。”
“记住务必要将太子和公主带出来!”
“明白。”
永乐候看着沈陌,眼里满是赞赏,据他这些时日的观察,沈陌是个外表温润如玉的公子,实际上是个有勇有谋,武功高强的御林卫少统领。
有他在保护兮儿和瑾儿,他就放心了。毕竟他也一把年纪,他总有预感,自己的时日不多了,该把事情安排好了,如今有沈陌保护兮儿和瑾儿,还有十万御林卫傍身,永乐候最大的心事已经了却了,也没有什么好担心的了。
皇宫
李轻云忙着宴会的事务;南楚澈在御书房与鬼老先生交谈良久。
满宫上下每个人都是忙碌的,只有琉璃宫不受干扰,冷冷清清的,苏木兮坐在院中,看着宫角那开的小巧玲珑的野花,倒让苏木兮感觉到了一丝希望与生机。
苏木兮对着的案几上放着笔墨,她今日不知怎的想作画,苏木兮拿起笔,蘸了些颜料,想画下那宫角下绽放的几朵小野花。
一笔一画,一点一抹,苏木兮全神贯注的画着,可是因为手上的伤,每画一下都极为吃力,可苏木兮还是忍痛画着,她不甘心自己的手就废了。
要知道当年的嫡公主苏木兮,吟诗作画,弹琴起舞都是整个苏夏国的佼佼者,尤其是苏木兮的舞姿,那是世间绝顶,无人能比的。
看着如此认真的苏木兮,秋词姑姑会心一笑,端着茶水过来,站在一旁看着苏木兮的画。
那画不算好看,出自伤手画风倒有些新颖。
苏木兮作完画,在画的下方提了首小诗:君王城上竖降旗,妾在深宫那得知?
秋词姑姑虽不懂诗文,但是能感觉到其中蕴含着的说不出来的忧伤和愁苦。
便打断道:“珍妃,一会儿要去和亲宴,让老奴给你梳洗吧。”
苏木兮转身看着姑姑,点了点头不语。
进屋,秋词姑姑为苏木兮精挑细选,今日的宴会上将是天下人知道苏木兮痴傻后,第一次见苏木兮,不论苏木兮怎样,都要体体面面风风光光的。
早上,和亲公主便到了皇宫,到了下午在金銮殿走过了一切流程。
入夜,和亲宴
苏木兮腿脚不方便,秋词姑姑扶着苏木兮早早的便到了殿堂。
过来几炷香的时间,众人们便都到齐了,只剩陛下南楚澈和皇后李轻云还有和亲的骊戎国公主。
太监锐利的一声“陛下,皇后娘娘驾到!”
众人皆下跪行礼“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皇后千岁千岁千千岁!”
“众卿平身。”
众人起身,落座。
苏木兮起身看见一身的藏红色龙袍南楚澈,那英挺的鼻梁,深邃的眼神,让人痴迷。
而身旁的皇后李轻云一身正红色礼服,绣了九只金凤,看起来华丽异常,凤冠上是六龙三凤冠,整个人雍容华贵,落落大方。
苏木兮不知道在她看皇后李轻云时,南楚澈正在偷偷的用余光看她。
今夜的苏木兮一身玫瑰紫的银花暗霞茜裙,外套一件淡藕色的罗缎坎衣。整个人不同往日的楚楚动人,倒端庄大气,还有一丝妖艳,让人移不开眼。
宴席开始,那和亲公主亲自献舞,她款款走上大殿中央,她一身蓝色的翠烟衫,散花水雾绿草百褶裙,身披淡蓝色的翠水薄烟纱,肩若削成腰若约素,肌若凝脂气若幽兰。
舞曲响起,她折纤腰以微步,呈皓腕于轻纱。跟着曲子的鼓点,她扭动着身子,那双眸子时不时瞥向南楚澈,双眸含春水清波流盼,头上倭堕髻斜插一根镂空金簪,缀着点点紫玉,流苏洒在青丝上。
这舞不似苏夏国的舞曲,倒是骊戎国别又风情的舞曲,她在大殿中央旋转着,那水蛇似的腰扭动着,时不时轻笑,香娇玉嫩秀靥艳比花娇,指如削葱根口如含朱丹,一颦一笑动人心魂。
一曲终,众人皆鼓掌叫好。
和亲公主行礼道:“骊戎国七公主骊烨华拜见陛下,皇后娘娘。”
“免礼。”
骊烨华笑着看着南楚澈道:“不知陛下觉得臣妾舞的如何?”
南楚澈平淡一笑道:“甚好。”
一听骊烨华笑的娇嗔,可这时不知何人说“要说我苏夏国舞的最好的女子就是珍妃苏木兮了。”
一听此言,苏木兮暗叫不好,真不知何人如此给她使绊。
骊烨华一听,面色微顿,道:“陛下不知珍妃苏木兮可否为臣妾引荐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