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众人都津津乐道,忽略了苏木兮的存在,这时,李轻云看了看苏木兮,笑道:“不知珍妃喜欢什么花呢?”
苏木兮一听心中暗骂,但是面色如常,笑道:“兮儿喜欢的花呀……兮儿也不知道自己喜欢什么花。”
林清秋见了,笑着走过来,顺便拿起一婢女手中的茶壶,笑道:“珍妃娘娘,您这茶水怕是喝完了吧,来,臣妾帮你添茶。”
说着,就往苏木兮手中的茶杯中倒茶,眼里满是得意。
这时,苏木兮才知道这是烫水,本就受伤缠着纱布的手,感受到热水的滚烫,苏木兮下意识的将茶杯扔了出去。
茶杯掉在地上碎了,茶水溅湿了林清秋的裙角,见状林清秋气氛道:“珍妃这是作甚!臣妾好心给您添茶,您不领情就罢了,怎么还摔了茶杯呢!”
苏木兮心中气愤,但是面上无辜道:“烫,烫,那茶水烫的兮儿了。”
林清秋一听摸摸茶壶,故作抱歉道:“真是不好意思,臣妾没有注意竟拿这么烫的茶水给娘娘你。”
李轻云上前道:“这是作甚,后宫姐妹应当和平相处,珍妃你摔了茶杯该当何罪!”
苏木兮一听,怯生生道:“兮儿……兮儿错了……兮儿这就收拾。”说罢,要去捡地上摔碎的瓷片。
李轻云看着苏木兮,她是故意让林清秋刁难苏木兮,她要看看苏木兮到底是真傻,还是真的会装,若是装的话,她要看看苏木兮可以忍耐到什么地步。
一旁的秋词姑姑见了,连忙上前拦住苏木兮,对着李轻云行礼道:“皇后娘娘,珍妃她大病初愈,这双手还未痊愈,这些东西还是让老奴来吧!”
说着秋词姑姑就准备蹲下身子去捡,可是被林清秋抓住手腕,道:“秋词姑姑可是陛下身边的红人,怎能劳烦您动手呢。”
看着林清秋的做派,苏木兮知道这是必须让她捡不可了,心中哭笑,她堂堂公主何时沦为捡拾东西的下人了。
可又能如何,委屈只能往肚子里咽,苏木兮装出开心的样子,蹲下身去捡碎片,苏木兮的双手颤抖着把一片一片的碎片捡起来放在手心里,可是她起身时,不知谁在脚下拌了她,她跌在地上,碎片洒在地上,她的手下意识扶地面时,碎片刺进了她的手心里,那白色的纱布中间有几朵玫瑰花瓣似的血迹。
这一刻,苏木兮竟然感觉不到疼,她想起来儿时顽皮,摔倒在地上,石子划破了手心,当时哭闹不止,还是母后帮她包扎好的。
可是,现在母后你在哪……兮儿……想你了……
苏木兮一颗豆大的泪珠砸在地上,这时身后有人抱住她,一手轻轻的捧着她的手,苏木兮看去,秋词姑姑正一脸担心的看着她。
苏木兮心中苦涩,现在关心她的人竟然变成仇人安插在她身边的耳目了,她得有多可笑。
见状,李轻云连忙道:“罢了罢了,秋词姑姑你扶珍妃回宫吧。”
“是。”说罢,秋词姑姑便扶着一瘸一拐的苏木兮出来凤祥宫的宫门。
看着两人的背影,李轻云只觉烦躁,她本意是试探苏木兮,可如今倒感觉是她故意为难苏木兮,传出去,她后宫之主的名声也太小肚鸡肠了吧。
离开凤祥宫的苏木兮和秋词姑姑,朝着琉璃宫的方向艰难的走着。一路上,秋词姑姑在苏木兮耳边说了很多话,可是苏木兮一句都没有听进去,她感觉不到自己的存在,好似一个游魂一样,飘在着深宫之中。
走着走着,苏木兮往一旁瞥了一眼,看见了风月宫三个字,便停下了向前的脚步,不由自主的走进风月宫里。
任身后的秋词姑姑如何呼唤,她都不理会。
苏木兮看着风月宫新装的匾额,和新漆的红漆,风月宫到没有曾经南楚澈和苏木兮来时的破败不堪,这一切都造福于南楚澈登基,下令整修风月宫。
苏木兮推开新装的宫门,这风月宫一切都翻新了,唯一不变的还是庭院中那棵梨花树。
正值春日,这梨花树开的正旺盛,抬眼看去雪白雪白的梨花挂满枝头,微风拂过,宛如穿着缟素的玉女翩翩起舞。
苏木兮站在树下,抬头看着梨花树,眼中满是忧郁和苦涩,泪珠顺着脸颊流了下来。
可还记得当年梨花树下的约定,那时她是高高在上的嫡公主,他是护国将军府遗孤。
“兮儿,日后可否愿意陪我看梨花?”
“愿意。”
…………
苏木兮闭眸想着,或许连他都不记得了,为什么我还会记得。
苏木兮睁眼走到梨花树下,她蹲在地上,用手努力在树下挖个坑,土弄脏了她包裹着手的纱布,加上手心里碎片刺烂的伤口,一双手显得脏兮兮的。
苏木兮一边费力的挖,一边哭道:“为什么!为什么!”
秋词姑姑连忙上前制止,可是苏木兮跟着了魔般,拦都拦不住。
突然,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兮儿。”
苏木兮一听,停下了手中的动作,顿了一下,转头看见南楚澈站在她身后。
看着南楚澈的双眸落下了眼泪,二人对视良久。
南楚澈缓缓走过来,蹲下身子,与苏木兮平视,问道:“兮儿怎么会在这?”
苏木兮傻道:“我来兑现我的约定。”
南楚澈一听“约定”二字,愣住了,看着苏木兮含泪的双眸。
这一刻,南楚澈心悸动了,她就是那个曾经的苏木兮,或许曾经的她恨透了他,可是都没有关系,他只要她好好的。
“我……以为你不记得了”
“兮儿怎么会忘记和楚澈哥哥的约定,那是咱们俩人之间的秘密。”苏木兮看着南楚澈呆呆道。
微风拂过,吹起了南楚澈鬓角的发丝,吹起了苏木兮的裙角,这一刻,他们好像回到了以前,那对青梅竹马在梨花树下的约定,空气中好像在发酵着什么,可是已经不是从前的味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