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的女人失去了任何威胁力,尚尊寒蹬下查看,从未如此近距离的对视,漆黑的双眸复杂难测,看着一丝鲜血即将流入那双完美的凤眸,不知为何,修长的手指快速划开,将血际迎向两边,等发现自已的举止,尚尊寒冷抽了一口气,忙站起身,举枪欲刺,握枪的手竟然随之颤抖,胸口在纷乱的挣扎着,杀还是不杀,杀她的理由,不用找就一大推,可不杀她的理由,却是没有一个。
然而,他偏偏从没有的理由里,找到了一个,下次的公平决战,这个女人,他还会回来取她的性命。
叶陌桑的脑部受到重击,陷入了晕迷中,失去了意识。
而等尚尊寒再次回到战场,看到只有不到两万的兵力,杀意又充斥了胸口,他后悔没有杀掉这个女人了。
面对敌军强大的兵力,尚尊寒集中兵力,突围而出,保住了最后的实力。
此战,昭月军死伤惨重,狼桢兵又一次取得了非凡的胜利,然而,等他们寻找统帅时,却发现,他们失去了她的身影。
直到第二天早上,当叶陌桑抚着额际,满脸是血,浑身带伤的出现时,他们才惊呼诧然,而此时,其中冲出了最快的人,将晕晕欲倒的叶陌桑搂进了怀里,纪流殇不敢置信的看着怀里的女人,心骤然难于呼吸。
“快召军医。”在抱起她的那一瞬,他失了分寸,乱了心跳……
在军医的检查下,确定了叶陌桑身上除了皮外伤之外,就是脑子遭到了重击,叶陌桑此时已经恢复了意识,只是很疲倦,需要休息,叶陌桑在合眼时,看了下纪流殇,知道这个男人会陪伴在她身边,她才敢安心的睡下。
在叶陌桑陷入了沉睡时,纪流殇几乎一步不离开,看着包扎着头部,脸色发白的女子,他真得很想杀人,昨晚在他得到消息时,领着一万兵力匆匆赶回,可还是迟了,等他听到失去主帅时,他整个人懵了,好在,他还未出去寻找时,就看见她回来了,带着一身的伤。
这个女人,为了自由?他就这么拼命吗?值得吗?为什么这么傻?就算她付出了性命,龙舞阳也未必给她自由?她何苦让自已钻进这个死路上?
然而,看着这个沉睡的女人,他只能默默的守着,任何事情都替她决定不了。
狼桢国京都,雄伟的宫群在阳光下熠熠生辉,雕梁画栋的议事大殿上,此时,正进行着一场早朝,狼桢国正值多事之秋,听着殿中官员纷纷禀报各地方的事件,坐上的龙舞阳脸色平静,没有丝毫不奈烦,在听完之后,立即做出有效的决策。
终于,兵部尚书站了出来,禀报道,“皇上,臣等思前想后,皆认为该除去凌月为西南总帅一职,想她为北猿城叛军之女,兹事体大,皇上岂能坐视不管?”
从文官中又站出数个官员,附应道,“请皇上明示,以正国法。”
龙椅上,龙舞阳绝色的面容略显不奈,威慑出声,“这是朕的旨意,尔等只需尊旨办事。”
“皇上……凌月虽智勇双全,可不得不防她,万一她做出危害我国之事呢?”兵部尚书不依不饶,一脸忧心忧国之色。
龙舞阳眯紧了眸,莫名的怒火腾涌而来,厉声怒吼道,“放肆,朕之决策岂容你来质疑。”
天子突然的怒意立即吓颤了台下众官,然而,接下来,却听到更让他们胆战心惊的话,“此事不容再议,若谁敢再提,削官为民,散朝。”
台下众臣哪敢离开?纷纷垂着首,迎着龙椅上那道喜怒无常的愤怒身影离开,才暗暗松了一口气,兵部尚书更像是霜打的茄子般,垂头丧气的离开。
朝中重臣纪太师神色复杂的走了出来,身后,内阁六成员纷纷跟了出来,其中一个小声的问道,“太师,皇上刚才神色骤然怒形于色,是何原因呐!”
纪太师目光挑向天际,叹了口气道,“君心莫测。”
“为何一提到凌月,皇上就怒了,这凌月到底有什么好的?皇上对她如此器重?”
“太师,听闻你的爱子纪少爷正与这凌姑朝夕相处,应该不会有危险吧!”
“难不成这女子有何魔力?能迷惑君心?”
此话一出,纪太师全身骤感寒意袭身,差点脚步不稳,好在旁边一个人扶住了他,关心道,“太师,您小心点啊!”
“无碍,只是身体老了。”纪太师呵呵一笑,可眼底的杀意却昂然,这个凌月非死不可。
能让皇上愤怒掩饰,出言保护的女人,能蛊惑君心啊!看样子,皇上是喜欢上了这个凌月了,这天下,任何女人都可入后宫,得圣宠,唯独她不可。
北猿城,自从议和之后,这里民众显得安逸和宁静,北候王早已削职为民,此时的北候府已经冷清许多了,除了几个年老的下人打扫着庭院,没有一丝欢乐。
此时,客厅里,北候王以几碗清茶招呼着客人,备显几丝苍凉,北候王也似乎瞬间苍老了许多,看着对面坐着的年轻男子,几个月前的雄心壮志似乎又回来了,他起身倒茶,却被一句低沉的唤声阻止,“候爷别劳心了,我自已来。”
“早闻八皇子回来了,老夫却无脸相见啊!”北候王叹息一声,“月儿走了,这府里就没了生气。”
虽身着一身普通蓝衫,却掩藏不住那与身俱来的皇族贵气,来人正是龙赫天,一听到月儿这声唤,他下意识的扫过庭院那条青石走道,仿佛还记得那道坚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