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日,宋纪棠一大早办完了公务,便直接从稽查院赶来相府,想看看林清欢是否好一些了,结果却又被拦在了门外。
一位小厮紧张的看着宋纪棠,恭敬的说:“宋总督,实在是不好意思,老爷今早出门时吩咐过了,为了让五小姐好好的养伤,没有他的允许,谁都不能进去看望五小姐。”
宋纪棠黑着一张脸,旁边的莫启说:“我们家大人只是去看看五小姐,绝不会打扰五小姐休息的。”
小厮低着头,说:“大人,您就别为难小的了,小的真做不了主。”
宋纪棠开口解释说:“我只是带了药给五小姐,进去把药给她我就走。”
小厮有些犹豫:“这.......”
“宋总督把药交给我便好。”秋竹从府内走出来,对宋纪棠福身行礼说道
宋纪棠见是秋竹,急忙问:“你家小姐可好些了?她醒了吗?”
秋竹笑着说:“小姐很好,不劳烦宋总督费心了。宋总督若是想看望小姐,待老爷回府后再拜访也不迟。”
莫启还想说些什么,被宋纪棠用眼神制止了。
“好,那我下次再来探望。这是安宁公主抓的药,务必让你家小姐喝下。”
秋竹接过莫启递过来的药包,恭敬的说:“宋总督放心,我们府里的奴才们会照顾好小姐的。”
宋纪棠点了点头不再说什么,转身和莫启离去。
秋竹拿着药进去,林光庆正坐在厅上喝茶:“他走了?”
“是,刚走,还送来了药。”秋竹回道。
林光庆看了看药,问:“他还说什么了吗?”
“就询问了小姐的情况,让我们好好照顾小姐。”
林光庆看着药包,瞧着宋纪棠这几日所为,心底大概有了个谱。
“罢了,将这药拿下去煎好,服侍小姐喝下去吧。”
“是。”
宋纪棠和莫启走在街上,莫启看着自家大人面无表情,开口说:“大人,您明知道林相爷在家,为何不直接进去找他?”
宋纪棠轻笑着说:“他故意闭着不见我,我若是执意要进去,这不是打了他的脸吗?”
“可是大人,您天还没亮就赶去稽查院处理公务,为得就是能早点来探望五小姐,这下连面都没见着,属下是在替您不值。”莫启不满的说。
宋纪棠没有停下脚步,说:“无妨,我自有办法见她。”
天黑之后,宋纪棠便来到林府外,轻轻一跃,就翻进了府中。
宋纪棠趴在墙头,看着秋竹从林清欢的房间里出来后,才悄悄的走进林清欢的房间。
来到林清欢床边,借着月光,宋纪棠看着林清欢苍白的脸,眉心紧促,双手忍不住的摸上林清欢的脸。
“清欢,这次都是我不好,没有保护好你,若是我跟你一起去查案,就不会让你受伤了。”
突然,宋纪棠听见了脚步声,赶紧纵身一跃,跳到了房梁上。
秋竹端着一碗药进来,点上灯,见林清欢还是没醒,轻轻叹了口气。
“小姐,您快醒来吧,还有几日便是大小姐的册封礼了,您不是最想见到大小姐和太子殿下成亲的样子了吗?”
秋竹端着药轻轻地吹了吹,一勺一勺的喂到林清欢嘴边,但林清欢总是喝不进去,可苦了秋竹。
见药水流出来了,秋竹转身将药放下,拿出丝帕给林清欢擦拭。
宋纪棠见状,从房梁上跳了下来,用手在秋竹的脖子后面一打,秋竹便晕了过去。
安置好秋竹,宋纪棠拿起药碗,自己喝了一口,低下头,轻轻地嘴对嘴给林清欢喂药,反复几次才将药喂完。
宋纪棠抹了抹嘴,看见林清欢的嘴上还沾着药汁,又俯身下去,轻柔地吻了林清欢,过了一会儿,才依依不舍的起来。
宋纪棠笑着轻声说:“笨丫头,不喝药怎么行。”
林清欢微微皱眉,像是在抗议一般。
宋纪棠坐在床边,用手温柔的抚摸着林清欢的头发,自顾自的说:“傻丫头,以后可不能再擅自行动了,你出了事我该怎么办?
从前我总以为,智者不入爱河,愚者为情所困,可遇见了你之后,我便知晓,自己早已不是智者;
我说不出你有哪里好,这心里却总是牵挂着你,眼睛也时常被你牵引着;
清欢,你快醒来吧,你若撒野,今生我宋纪棠定把酒奉陪。”
过了一会儿,宋纪棠看了看外面。
握着林清欢的手,说:“清欢,我先走了,明日再来看你,你一定要赶快好起来。”
随后,宋纪棠轻轻地打开门,趁着夜色,消失的无影无踪。
荣苑内。
林清兰趁着夜色,穿了一件连帽披风,遮着脸从相府的后院出了门。
门外,一辆马车停在那儿等着她,林清兰向四处望了望,提着衣裙坐上了马车。
在暗处等着宋纪棠的莫启,正巧撞上了这一幕。
“这不是相府的四小姐吗?这么晚了坐着马车去哪儿?”
“嘀嘀咕咕的说什么呢?”宋纪棠从墙上翻下来,停在莫启背后。
莫启指着刚刚驾走的马车,对宋纪棠说:“刚刚我看见相府的四小姐上了那辆马车。”
宋纪棠向那边望了一眼,这么晚了她是去哪儿?算了,也不关我的事。
“不用管,我们走吧。”说着,宋纪棠就向定北侯府走去。
“哦,”莫启点点头,跟上了他。
莫启看了看宋纪棠的嘴角,问道:“大人,你这嘴角是什么东西?有点儿黑乎乎的。”
宋纪棠抬手摸了摸,勾起一丝笑容。
“大人,你这么高兴,难不成是清欢小姐醒了?”
“没什么,她还未醒。”宋纪棠正色道。
莫启应了一声,又想起秋竹来了,“大人,你可见着秋竹了?”
宋纪棠想起秋竹被自己敲晕了,神色有些不自然的说:“没见着了,都这么晚了,应该是去歇息了。”
“那就好,我还怕她整夜守在清欢小姐,不知道休息呢。”
莫启傻呵呵的乐着,宋纪棠瞥了他一眼,默不作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