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情况紧急,但兵卫长一行人却并未直接去通知乡里众人;绿乡人多为一个家族聚集在一起的散居,须由乡长通知到各村长再到各户,但前面已经派出了熟络绿乡的兵卫,但却为撤离的通知,也不用追回。
七人抓了几个四村的熟络的乡民,骑马奔赴绿线各村通知撤离,到了各村再驭使各村人配和通知。
佳玉不久便赶到了村长处。村长家族灯火通明,一屋子人围坐在尸体旁,商讨着事情是复仇,还是按律抓人。
“是路德家那对父子?”
“是他们,因为路德家二儿子的死,有了过节寻仇,鲁古今晚已经死了。”
“鲁大怎么也....”
“家里跟出去的人看见,领兵砍杀,不知缘由。”
“人如草芥。”
“就这么欺辱我们家。我弄不死领兵,也要把克泽宰了。”一年轻人拿着匕首要去寻仇。
年长者开口,“把年轻人拉住,他是你伯父,不是你父亲;我才是你爹,你想看我绝后吗?”
继续道:“我们先安排丧葬,然后去绿都,按法典控诉路德家,不行再考虑其它手段。”
佳玉赶至,商讨还未结束。
佳玉看着此是状况,来不得顾及丧白事家的感受。“请告诉村长,海上的强盗杀来了,过了临海驿馆,马上要杀过来,需要赶紧组织撤离。”
年长者听见村长,心里震颤,却未说出白布下,正是村长,顺由本想开口让家里人撤离。
此刻,跟出去的人插话:“他们跟着领兵,护着克泽,杀了鲁大,是一路人,现在又来通知我们撤离。”
现在又来通知撤离,那这到底,是何居心?把鲁家人全部引出,然后截杀?那又是为了什么?难道真是鲁古前几日所担心的绿乡感染,但此刻杀我鲁家人,通知的却是海盗来袭。海盗来袭所杀的人,自是无法追讨。
年长者:“为何通知的会是海盗来袭,你们来绿乡,不是调查感染吗?领兵砍了鲁大,又想对我们做什么勾当?”
佳玉听及被砍了的鲁大失神片刻,那名要去复仇的青年却已然明白,偷偷前移,想要留下佳玉。佳玉见事不对,横向抽刀,划退前进的众人;众人见状更肯定了之前的推断。
“真想做勾当,我怎么会一个人来?”,佳玉此刻实在不想再浪费时间。
“先抓了他,再好好盘问。”
佳玉暗自唾骂:“该死的震心玲。”
佳玉刀与刀鞘齐飞,匆急上马,死命抽打,骑马逃离村长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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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德家族,幺叔家。
哥哥库奥抽出匕首放在一旁,沉气坐下,“今天,你我的事情已经揭开,都互相知晓根底,但你我是兄弟,不谈旧怨,只谈二泽的新仇。”
“我儿子珏一也杀了人,是鲁古帮着平了事;他儿子通奸了我儿媳,弄死了哑儿媳;我和鲁古因与你往日的仇怨,也做为帮我儿子平事的交换,乘机陷害了二泽杀人。”
父亲还是强意保持理智,“你知道克泽是你儿子吗?”
“不确定,但我也不能看着珏一去偿命。”
一个子嗣的仇,在另一个子嗣身上追回,才是听着公平,做起来公平。
“珏一现在在绿都?还是北都?”
库利惊神,微低头保持理智,一时间,二人僵持不语。
现在,弑兄?
库利渐渐换了坐姿,一手倚着椅子,一手放在大腿上,呈袭击之姿;库奥的匕首就在身旁,未多做调动,只是直看着弟弟,脑中回现与库利二叔一起的幼年,少年,青年,壮年,兄弟三人的一路走来,往日,此刻已然不再真实,而此刻真实却如湮然梦境;库利的攻击之姿,就在那里,瞬息就会抽出匕首,割断自己的脖颈,这应该还算是,弑兄吧。
库奥调整了坐姿,双手摊开在座椅外,无所谓自相残杀,开口。
“你我都已快知天命,兄弟之间还是和外面一样,流血了,才能停下来解决问题吗?”
幺叔并未放松,“所以,你就威胁我儿子?”
“所以我儿子就白死了吗?!那是你的侄儿!”库奥被激怒,“鲁古我已经杀了,你说现在呢?!”一只手拍摁在匕首上。
瞬时,剑拔弩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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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山上,克泽与绿都领兵一行人。领兵以为没有疏漏,一会儿又自己拍着头检讨,还是忘了约定点燃阴山的时间。
“点燃阴山就是信号。”
“那赶紧点了走人。”
克泽回言:“火势要多大,才会让整个绿乡看见,那需要绵延数百米的大火,这火一旦点燃,对绿乡,是一场无法挽回的灾难。”
封无级一脚踹上,“百米,千米也得点了,磨磨唧唧,你他妈是在逃命撤离;这火点了,阴山就是秃了,十几公里全秃了,而且没人会灭这火。都过来点火。”
众人聚在一起点燃了火把,散开在草木茂密之处纵火。星点之火,在点点烧走漫延;火势在滋啦声中,汇聚又四散;林火在夜风里摇曳,在夜风里滋长。
阴山点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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佳玉遥看见,阴山已经点燃,无法获得村长的帮助,但也要说服村民扩散通知到其他人;佳玉提快了速度,快马奔赴临近的下一个家族,路德家族。
路德家族只有亮着一家灯火,幺叔库利家。
“你说现在呢?”
库利久久不语,为了保全自己儿子,害死了哥哥儿子,孽果最终,还是指向了自己的儿子。
终是开了口,“我做的孽,我来血债血偿。”
“那不是我想要的,一直都不是。”
父亲直直凝看着,没法释然,终为自己心里的徒劳,“二泽。”提到二泽,父亲始终是化不开心中的哽咽与悲痛。
“他就那样没了,就在我面前,我看着那样就没了,他眼睛里全是恐惧,他不想死。”依旧呼缓不出烈火惨案那种感觉。
“你不知道那种感觉,你做什么都毫无意义,我杀了你或者你珏一都毫无意义,重点从来都是二泽的离去,二泽才是重点。”
父亲恳切坚实:“所以你一直都知道,库利,珏一才是你的重点,现在是绿乡的灾难,我可以搁置仇恨。”
“只有一个理由,克泽,只能是我的孩子。”父亲手搭在匕首上。
克泽不管是谁的孩子,都不会是两人争斗的牺牲品,无关承认是谁的孩子的或者不是。
幺叔低下了头,释然放弃,“克泽是你的孩子,我只是他的叔父。”
父亲低语:“路德家终是同根,我不会与你相残。”
此时,佳玉叩门而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