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旺里达东北的森林之外,一支绵延数里的急行军正马不停蹄的向着西旺里达赶着。为首的将领是斯普洛王室的二子。名为巴顿,身高六尺出头,面露凶相,腰间挎着两把大锤,骑着一匹千星马,呼蹬呼蹬的跑着。马像是不知疲倦,背上的比常人大出一倍的巴顿好似没什么重量。巴顿一面骑马,一面抚摸着马的脖子。马时不时昂起高贵的头颅嘶叫一声。
“巴顿王,为什么非得派我们前去为西旺里达解围?那么多的王子,偏偏就选中了我们驻扎在西旺里达的后面,而且西旺里达乃大漠的边塞,是不是考虑的过头了?”是个士兵跟在巴顿的身后说着,“三十万的大军,说动就动。”
“你知道什么?”巴顿说,“极凶前两天经过了峡谷,而且目的地正是西旺里达。老师飞来的信上明确指示了是极凶犯了边界,没什么好说的,现在正是铲除它们的好时候。”巴顿想了下,领会到了什么,“传信给父皇,抄了它们密林的老巢,我要让它们有来无回,全都葬送在西旺里达!”
巴顿的口气坚定而又决绝,听得身后士兵士气高涨。他身边一个传信的小兵,来回了马头,反方向朝着杜普旺斯的都城跑去。
巴顿以为这是大功一件,自然毫不推辞的率兵赶了过来,在杜普旺斯的王城中,斯普洛家族最听话的,除了他的大哥,也就是这个曾经无尽一手带大的人。无尽影响他最深的就是做事要心狠手辣,不给别人留一点余地,免得夜长梦多。所以去断极凶老巢的想法,自然是无尽言传身教出来的。他可不比无尽身边那个没用的沉鱼,他最烦的就是无尽去守边疆的时候,带了一个没用的废物走了,而将他丢在了尔虞我诈的地方,让他很不爽快。
他这次一定要找机会将自己的老师弄回去,要么说同他一并待在西旺里达。
极凶的老巢此时只剩了些母兽,看家护院,保护还不成熟的子民。极徒没有想到这手,他最开始的计划就是冲进城池救了自己的孩子便撤退回自己的密林,只是想给大胆的人类一个教训而已。
寒天站在战场外,看着极徒和无尽缠斗在一起。身旁的那把长刀,躺在地上轻微的漂浮着。狼靠在树边,灵敏的知觉让它感知到了大地在颤动。那只是很细微的颤动,从大树波动的树枝传到了它的感知神经。
它抬起头,以为是极凶制造出来的,转念一想,那频繁的震动是从森林后传来的。它大惊失色的看着远处的战斗说:“不好,他们有援军赶来了!”
“援军?”寒天不解。
“是的,不到一个时辰,就能抵达这里。”狼站起来,背部的伤势明显好转,能够支撑着他的身体。
“有可能是它们的同伴呢。”北榆说,她是在说极徒的伙伴,可被狼狠狠的否定了。这种急促的颤动,只能是人类调教过的马匹才会有的,狼很肯定,并且知道现在已经身处了极为危险的境地。
狼的知觉只来自肆得天独厚的本领,并且是在兽族里面得天独厚的优势。狼继承了这项技能,且比其他同族的伙伴还更加优秀。每当不好的念头升上它的心头,它的脑袋都会嗡得一下发麻。
“那个男人呢?”狼说,向着城中看去。
寒天的心情也不是很好,无尽都出来了,也没看见信的一点踪影。不好的结果突然存在他的脑里,让他不得不接受新再也无法出不来的事实。
可他还是不太愿意接受的说:“叔可能找什么地方躲着了。”
“现在也不能管他了,我们得赶紧动身离开了。”狼说,他伏下身子,示意他们上背。
“它们呢?”寒天说着极凶大军。
最好的结果就是现在极徒能从混乱中清醒过来,可狼不太愿意去管它们的生死。要是极徒坚决要跟无尽争个胜负,那到时候全军覆没也不是不可能。
“我们走吧。”狼说。
“不行,它救了我们,怎能就这样扔下离开?”寒天说完拖着长刀向战场跑去。
极徒同无尽缠斗半刻,也未分出一点胜负。着急了的极徒,疯狂得咆哮起来,立在大地上,天地都为之一颤。极徒的巨大的头颅,闪着猛烈的绿光,好似一定帽子扣在它的头上。无尽见势急忙向一边躲去,一束光芒从极徒口中喷出,轰在无尽的身上,推动着他的身体向身后的城门砸去。
无尽的身体碰撞在坚实的城墙上,凿出一道深壑的洞穴,胜利者站在原地朝天虎啸,庆祝着自己的实力,高涨了士气。整个极凶大军一并开始咆哮,声音灌彻云霄,听得人心惊胆战。
寒天冲进极凶的大军,着急的穿过一个个庞大的身躯,艰难的站到阵前,冲着前方的极徒大喊:“极徒,快撤退!”
极徒仰着头瞥了他一眼,无动于衷。
“敌人的援军来了!快带着族人走啊!”寒天记得满头大汗,见极徒没有一点要回头的意思,向着前方跑过去,却被一兽叼住了一领,甩进了大军中。
“哪来的毛小子,赶紧离开,不然我吃了你!”一旁的极凶都恶狠狠的盯着寒天。
寒天继续向着前方冲过去,聚拢的大军形成一道肉身墙壁,挡住了寒天的去路。寒天便揪着一只极凶的皮毛,爬上了它的背脊,在大军中跨越着一个个的身体向前方跳着,边跳边喊“快撤退啊!”
极徒仍然没有理他,他被丢出了大军之外,重重得摔在地上,痛得五脏六腑都在尖叫。
狼急忙追过来,从大军后方一跃而起,扬天狼嚎一声,落在了极徒的身旁。
“援军大概有几十万,你没有胜的可能。”狼说。
极徒不屑笑了声,严肃的看着狼说:“我的世界里,就没有撤退两字!”
“想被灭族?”狼最后问了它一句。
极徒昂首挺胸,看着无尽一步一步向它走来,也迈了出去,“带着希望离开吧,这是我族的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