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回到房间时,两个孩子已经沉沉睡着。他拉开窗帘,让外面的夜色,淡淡的印射在房间里。
寒天的在夜光下,显得格外的黝黑。北榆安静的脸颊,让信犹豫不定。他是想同这两个孩子出城的,不管是寒天的胡子村,还是去南方边港送行北榆,都让他极为的憧憬。
他把寒天和北榆的物品收拾好,全放进了一个小纸箱里。来的时候并未带什么,所以收拾起来也没多少物品。他看着一大箱的钱币,扛着去了舒舒里的房间外。
他敲了下门,以为舒舒里睡了,放下了东西正准备离开,门突然开了。舒舒里洗了个澡,用浴巾裹着下半身,整个上半身还有点湿漉漉的。信看着他轮廓凸显的身材,呆了下。
“进来吧,我知道你可能还会来。”舒舒里帮着把箱子提了进去,“一点钱都不打算留吗?”
信一头倒在椅子说:“还有酒吗?”
舒舒里从柜台旁的箱子里,拿出了一个红色的瓶子,客气的笑了笑说:“烈的。”
“正好。”
“东西明天一早,我就叫人运出城外,你不用担心。”舒舒里说着,给信斟酒。
信一口饮下,用手臂擦了擦嘴。
“这个我倒不担心你,只是明天,帮我护好孩子,只要我站在了长台上,你就做好离开的准备。”信说。
“你这是不打算走了?”
“是的。”
信觉得杯子喝酒不太过瘾,索性拿起酒瓶狂灌起来。烈酒的火烧从喉咙里缓缓趟过,让他爽了不少,没有那么多想法再去思考什么。喝完就冲舒舒里摆了摆手,摇摇晃晃的出了房间。
回到房里,信就抱着寒天睡去了,这是他出生以来,第一次抱着人入睡。
第二天清晨,信就醒了过来。天刚蒙蒙亮,寒天和北榆还未睁开眼,就穿戴好出去了。
待寒天和北榆醒过来,发现没了信的踪影。侍人来送早餐的时候,是与舒舒里一同进门来的,舒舒里端着两份早餐,坐在两个孩子的面前。
“吃吧,多吃点,连我那份也吃了。”舒舒里笑着说。
“叔呢?”寒天问,“还有我们的箱子。”
“先吃吧,吃完我们去斗兽池你就知道了。你们的东西我已经派人送出了城外,待你们出城时,会与你们会合。”
北榆睡得很懵,不知道舒舒里在说什么,以至于舒舒里领着两个被蒙在鼓里的人到达斗兽场时,才明白过来发生了什么。
斗兽池下方刚修好的平台上,端坐着一个人,信正闭目养神,等待着比赛的开始。
所有人都把目光放在台里,自从沉鱼站在长台上准备宣布比赛开始前,一个个拿着大包小包的士兵,走在各个看台前,设置了临时的盘口。盘口的赔率,全由台上的沉鱼口中说出,根据现场的战况,随时改变更新赔率。
这一下看台上就炸了锅,有些不明事理的人,已经开始胡乱押起来。看着台下坐着个人,脑子糊涂的,就押上了炎岩。
就在寒天和舒舒里的身边,也设立了一个大型的盘口。跟看台下的群众相比,宾客们反而沉稳得许多,全都紧紧盯着台下的人,考察着他的实力。
都不知道这是无尽设下的陷阱,黑门开启之时,炎岩从黑门里一头冲出来,站在平台上,还以为没有比赛的对手。
它看了眼坐着纹丝不动的信,觉得有那点熟悉。当天晚上,它感觉到了这股气息从自己的面前走过。
炎岩绕着信在平台上缓缓走着,从每个角落察看着信的举动,半晌之后,信才大吐口气,睁开了眼。
他万万没想到时,刚睁开眼,就见眼前一黑,身体发出剧烈的疼痛,如炮弹样飞出了场地,狠狠撞在了墙壁上了。
人群一阵唏嘘。台上的沉鱼站起来,调整了赔率。人们便疯了似的,开始往炎岩身上下注。
宾客的看台上,还有没有人有动作。
台下的信,从墙壁里挣扎出来,重新落在平台上,伸了伸筋骨。
炎岩体内传来淅淅沥沥的爆裂声,像是鞭炮齐鸣。信很无奈,又要装出一副略胜一筹的样子,又要挨炎岩的打,这种场面着实让他难受得很。
他能感受到炎岩体内的气息,是在硬撑着脆弱的躯体。信只要随便一击,就能打得它魂飞魄散。
他仔细盯着炎岩,想着尽量不要去威胁到它的性命。
炎岩见信没有大碍,好似受了某种屈辱,使出了浑身解数,直接发出了大招。
炎岩如一巨大陀螺,在场地中央拼命的旋转着,每一次旋转,就掀起地上的石头碎片,狠狠向着信射去。
信顺手劈开飞来的石头,想着要装出实力相当的样子,任凭一块碎片飞到头顶,也不用手去挡。碎片猛烈轰击在信的脸上,身体上,身体扭曲得来回抖动。不一会儿直挺挺的倒了下去,没了气息。
寒天吓了一跳,看着倒下去的信,差点冲进了斗兽池里,被舒舒里一把挽住了胳膊。
宾客上有人开始下注了,大块大块的金银珠宝,押在了炎岩身上,满脸的笑意。尽管信的赔率已经高大十成之多,押他的人也屈指可数。
信动了动身子,颤颤巍巍的从地上爬起来,吐了嘴里的血液。
“一点面子都不给?”信说。
“你算什么东西?”炎岩说完跃向空中,一头砸向信,信步履蹒跚的挪了挪身子,还是被炎岩落地的冲击给震出了几米开外。他软软的身体在地上蹦跶几下,摔得头昏眼花。
可以了吧?信看了看长台上的记分牌,若是真这样任凭它打下去,不死也会伤残。
他起来,弓着腰大口喘息着。他还未来得及反应,炎岩又一头撞过来。信侧身闪过,翻身一脚踢在炎岩的后背上。
炎岩不痛不痒的转过身,继而向着信发起冲锋,信如同喝醉了酒,脚不离地像是斗着一头铁牛。
炎岩气得一脚剁在平台上,平台发出轰隆的巨响,一条裂痕从炎岩的脚下向四周伸开,炸开了平台。
信落入平台下的废墟中,炎岩见势跃向空中,如一炮弹打入废墟里,激起无数烟尘。
“哟!”有人不敢再去看,假意闭上眼。
“这得压成肉饼了吧!”
“一个人逞什么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