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忆公子……”他缓缓起身走到篝火旁坐下。
忆欢尘的手顿了顿,但他没有回应。
“忆公子,我们曾经认识吗?”他虽未有回应,玄齐却来了兴致。他慢慢地挪到忆欢尘的身边,自打第一次见到他,便有种想要贴近的感觉。而此时,这种感觉愈发的强烈。
忆欢尘低垂眼眸,沉默了半晌,终于缓缓开口。
“你觉得我们曾经……认识吗?”他转过脸的那一刹那,玄齐的眼前一阵恍惚。
他见到一处精致的小院中,忆欢尘的背影在阳光下散发着光芒。他转身朝他轻唤:“梦公子,走吧。”
“梦公子?”玄齐忽然回过神盯着他的眼睛,紧张地说:“你真的认识梦玄齐!”
忆欢尘眼睁睁地看着他被回忆的片段折磨,却无法想起自己是谁。
“是,我认识梦玄齐。但他数年前就已经死了。”
“死了?”
忆欢尘站起身,他折断了手中的树枝,轻轻扔入火堆中。
“梦玄齐是清泉山弟子,师从梦周仙人。数年前空云山与清泉山一战,梦玄齐死在我师父无与相的掌下。”
说到这,他忽然转过身严肃地看着他。
“你与梦玄齐长相十分的相似,你若不想无辜被牵连,便不要再提起他,也不要出现在空云山弟子的面前。”
玄齐坐在地上,呆愣地望着他,突然“噗嗤”一笑。
“长相十分相似?哈哈哈!这就是我的同胞兄长走火入魔将我错认,你也将我错认的原由?”他站起身,伸手轻轻地压住自己的胸口。
“所以,我们不曾认识。”他的声音忽然低沉。
炽热的焰火不断在燃烧,二人相视而望却默默无言。这一刻,谁也分不清彼此是亲近还是疏离,是熟悉还是陌生……
“天快亮了,我带师妹先走,你多保重。”说完,他走到忆陌云的身边,将她扶起。
玄齐目送他们的背影,心中有不舍,却无法开口,只能默默地遥望,许久没有挪步……
晌午,雨声潇潇内。
知晓晓与知雨隐恭敬地站在奶奶的面前。梅来香躺在知晓晓的脚边,咬着她的裤脚玩耍。
“有文玥遥的消息吗?”奶奶一改慈眉善目的和蔼模样,面色冰冷。
知晓晓正要请罪,知雨隐抢先一步跪下说:“奶奶,文玥遥的事有蹊跷,我们……”
奶奶瞪了他一眼,吓得他赶忙改口。
“孙儿知错,请奶奶责罚!”
“这世上,怎会有我‘听雨门’不知道的事!”
知晓晓见奶奶不悦,立刻在知雨隐的身旁跪下。二人低着头,战战兢兢。
奶奶缓缓地起身,慢慢地走到知晓晓的面前,拉起她。将她的手放入自己的手心,轻轻地拍了拍。知晓晓不敢抬头,只听见她说:“我要的是线索,而不是你们的解释。”
“难道你们要我永远被困在这副皮囊里,永远被称作奶奶吗!”
她的指尖冒出锋利的指甲,狠狠地剜入知晓晓的手背,顿时鲜红的血滴落在她的鞋面。知晓晓的额头上渗出大颗的汗珠,身子微微发抖。
知雨隐的呼吸变得急促,他握紧自己的拳头,对知晓晓的疼感同身受。
奶奶瞥了他们一眼,收手转过身。
“慕离花影没能唤醒梦玄齐的记忆,你们知道该怎么做吗?”
知晓晓的鲜血顺着手掌不断地滴落,他们双手合十,恭敬地回应:“是!我二人必会助奶奶重返童颜!‘雨声潇潇落雨门,风声落处听雨声’,听雨门必将雄霸天下!”
奶奶抬起手示意他们住口。
“听雨门无做霸主的命数,不必有此妄想,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