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达三十米的城楼上,外面是护城河,远处尘嚣飞扬,两军正在激烈的大战,冷箭不时飞进来,来不及躲闪的人直接被箭插过胸口,当场死亡。
上官宓仰起头,一滴滴鲜血落在她脸上,谢惊鸿压在她上面,刚才他当先披荆斩棘冲上城门,已经连中了数箭,其实她知道以他的功力如果不是背着自己是不会受伤的,她一咬牙,拼尽最后一口力气翻过身将谢惊鸿压在身下,拨开他的衣服。
“女人,你干嘛”?头一回被一个女人强剥衣服,谢惊鸿黝黑的脸尴尬的涌上片片暗红。
上官宓倔强的瞪了他一眼,握住那只铁箭,此时此刻已经没有麻醉药缓解他的痛楚,她只能硬着头皮直接把它拔出来。
谢惊鸿魁硕的身体剧烈的颤了颤,咬着牙硬撑了过来,连上官宓都不得不佩服这个男人的隐忍,她心想,要是换成谢丹瑄或者谢景罹恐怕早就晕过去了,想不到谢氏皇朝还出了这样一名铮铮汉子,说话虽然粗鲁些,但也是豪气干云。
“惊鸿,这里太危险了,我们要不要退下去”,副都统低着头冲过来,他也已经身上多处负伤了。
“下面早已经被包围了,我们不能下去,只能等着皇上的军队冲进城,能拖一时是一时”,谢惊鸿撑着地面坐起来。
上官宓皱眉拍了拍他肩膀,咬破自己的手指在墙面上写道:“援军不会进城”,谢丹瑄已经掌控了整个瑨都,胜券在握,他手下几路大军又兵分两路包围了瑨都,谢景罹既然已经逃出去了绝不会冒险进来的,南赫野在外面袭城,应该只是做做样子,为的是谢景罹顺利逃脱。
谢惊鸿和副都统面面相觑了一阵,城楼下忽然响起四王爷谢清蕴的声音,“五弟,皇上他不仁不义,你看三哥为了瑨国出生入死,却被他陷害落得一个又瞎又丑的下场,如今我们兄弟忍辱负重好不容易重新翻身站起来,念在我们兄弟你一场,你速速投降,三哥决计不会为难你的”。
他说完上面的禁卫军一阵惶恐,连副都统都不安的看着他。
“你们放心,我是不会扔下你们的”,谢惊鸿站起身来,望着下面冷笑,“你们早就不容于我,否则又怎么会一开始就设计把我抓起来,谢清蕴,我虽然不喜欢皇上,可总比你好,两面派,墙头草,******,老子最看不起你这种人了”。
谢清蕴俊容一沉,“五弟,为兄只是忍辱负重”。
“忍辱负重,我呸,狗屁,你听到了没有,外面死了多少人,皇上的铁骑军马上就会攻进城来…”。
“五弟真的以为皇上的军队会攻进城”?威严低沉的声音冷然的打断他,飘了过来,众人抬头看去,只见一匹白马“哒哒”的骑了过来,暗红色的华服在风里凛凛,头山金冠闪闪,一张脸仿若是最好的玉石专心雕刻的精美之作,脸上含着亲切儒雅的笑意,顿时吸去了所有人的目光。
上官宓微微一震,不由自主的站起身来,此时此刻的谢丹瑄虽然骑马站在下面,却有一种高高在上的王者风范,他身上还穿着喜服,一双眼睛闪着摄人光芒,直视着城墙上,和谢惊鸿遥遥相对,他已经看得见了,他终于恢复了视力,只可惜他就在他的视力范围之内,他却认不出她,有那么一刻,她想喊他,可是张了半天的嘴,仍旧是一个字也发不出来。
她清楚,他不可能会认出自己,因为从头到尾他都没有见过自己。
原来,她与他之间,竟是如此的悲哀。
“谢景罹已经带着他所认为重要的人南下去承洲,他不会再回来了”,谢丹瑄抬头笑道:“五弟,你投降吧,谢景罹为了一己之私投敌叛国,如今新月国的军队已经攻进了我瑨国疆土,现在这个时候应该是我们几兄弟团结一致的时候”。
“谢景罹会投敌叛国不都是你逼的,他再缺德也不像你想至你自己的兄弟于死地”,谢惊鸿大怒,“想让我投降,行,你把我后面这群人都放了”。
“三哥,现在怎么办”?谢清蕴蹙眉低声道:“现在当务之急是要派兵阻止新月国,眼下不宜久战”。
“你的意思是…”。
“皇位之路从来都是踩着鲜血走上去的,大哥你要做仁皇,那么今日我不介意担了这杀凶罪名,只盼他日大哥不要忘了做兄弟的我”,谢清蕴不等谢丹瑄回答抬头挥剑朗声道:“三哥,你心地仁慈,不忍杀他,可是战机不能延误,谢惊鸿你冥顽不灵,为了守卫我谢氏皇朝基业,休怪我做兄长无情了,大家听令,摆阵,射箭——”。
语毕,铁箭呼啸从头顶如密雨般飞过,来不及躲闪的人直接被箭插过头颅,当场死亡,谢惊鸿连忙拉着上官宓蹲下身,嘴里气的直骂,“他娘的谢清蕴,要杀的就杀,说的好像全是老子的错”。
“惊鸿,这可怎么办,谢丹瑄是铁了心要杀我们了”,副都统急的双腿直打架,“我不想死啊”。
“他就是想让我们死,死的越惨越好,下面那群人才会怕他,横竖都是死,咱们拼了——”,谢惊鸿抓起刀就要起身城门外忽然传来铁骑声,有人大叫。
“铁骑军打过来了——”。
“南将军救我们——”,城墙上,众人大声呼叫,可是很快就被谢清蕴的弓箭手射下了城墙。
上官宓冲过去一看,只见一身银色铠甲威风凛凛的冲在最前面,赫然正是南赫野,两军在护城河外打的激烈,不行,她一定要通知南赫野,可是现在她又说不了话该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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