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宫外不远的一座深院里,叠翠小院,不失秀丽雅致,正指秋日,小院门口种着一片低矮的灌木植物,植物上簇拥着嫩白的小花,新月很美,风声透过周围的高树,徐徐送来,花儿散发出特别的香味,比任何香味都要诱人。
一名身材挺拔的男子立于其中,黑色披风,剑眉傲鼻,双目沉静,手握纯黑的长剑,气宇轩昂,他半仰着头望着天上的新月,此刻他的心境竟恍惚做梦一般,欢喜的、激动的、压抑的…。
直到身后的方面传来“吱嘎”的身响,“赫野…”,宛如天籁般的声音破空飘来。
他蓦然回头,映入眼帘的是红衣飘飘、出淤泥而不染的红衣女子,绝美的脸上带着温和、欢喜的笑容,水眸熠熠生辉,青丝入瀑垂散着,仿若第一次见面时乍然失色的美丽妖精。
时光回旋,好像不知不觉回到了三年前,他不禁意的飞身抱住她结果窥视到她倾国倾城的容颜…一切似乎就在昨日。
“怎么啦,像第一次见到我一样,不过才大半年不见面该不会认不出…”,她忽然噤声,他哪里是半年不见她了,分明在避暑山庄那段时间时常藏在暗处,有这么一个男子为自己百般牺牲,一时竟怅然,“那日在兴旺镇的客栈是你传信给我”?
南赫野不自然的握拳低咳一声,面颊涌上淡淡的红晕,闪烁着目光望向别处,半天才呐呐道:“不是放不下你吗,你也是太大意了,谢丹瑄岂是能小看的”。
“也是那一夜我才方知自己总是把他想的太天真了些”,谢丹瑄远远比她想象的来的更聪明,也就是这样一份聪明大概没有人比他更适合做皇帝了,他注定是个王者,而她不是做皇后的料,而面前的这个男子,“赫野,我…”。
“不要说谢谢什么的,我虽然没做将军了,可这大半年来却是我觉得最满足的,至少我有努力,我更高兴的是你在想要逃离的时候第一个找的是我”,也让他第一次体会到原来付出也是一种幸福,谁说爱一个人非要得到她呢,看着她依赖自己,从中得到满足也是高兴的。
上官宓黯然,“对了,郎西现在在哪”?
“你师父带他先回了新月国”,南赫野笑道:“那孩子很可爱,我和他相处了些时日,一直嚷着让我带他去见你,我答应了他会尽快带你回去见她的,结果一耽误就是好几个月,谢丹瑄到处都在通缉我,又要挖密道,我也是举步维艰,好在…我很快就会完成他的愿望了”。
见他高兴的样子,上官宓更感愧疚了,正琢磨着该说些什么才好,院外忽然挤进来一名十多岁的小少年,浓眉大眼,眉含焦急,“少主,皇帝亲自带军出城找人了,他是沿着皇宫外的房子挨家挨户的找,我猜他已经发现了那条密道的事”。
“你放心,我们已经做了部署”,南赫野微笑的拍拍他肩膀,上官宓扫了一眼院门口的灌木植物,笑了,“这都是你师父告诉我的法子,密道里我也设了些机关,一时半会儿谢丹瑄找不过来,但是我们得快点做准备离开这,这宅子里还有另外一条通往宫外的密道,纵然他把城门封了也没关系”。
“你到底挖了多少条密道”?上官宓只觉匪夷所思。
“通往城外的密道还是我父亲在世时挖的,说起来自从辞去大将军的职位后我和几位师伯取的怜惜,多亏了他们帮我”,南赫野笑着说完听月、醉云、敏贵人等人也换好了衣服陆续从房里走出来,上官宓给她们做了一番简单的介绍,由南赫野带路往书房里的另一条密道走去。
外面也传来了许多马蹄的声音,大家心里一慌,南赫野安慰道:“大家别慌,皇帝一时半会儿找不过来”。
大家满脸疑惑,不过还是迅速的进了密道,上官宓走在最后,小心的在窗外挖了一个洞,禁卫军一个个执着火把闯了进来,庭院内灯火通明,谢丹瑄在众人的围拥下走进来,一身雪白的长衣,身披月光,一张脸没有原来的冷漠、霸道,反而有着熊熊的火焰在燃烧沸腾。
“朕看这间院子最有可疑了,你们给朕仔仔细细里里外外的搜,看有什么密道没有”,谢丹瑄在外面高喝。
她远远的看着,连连深吸了好几口气,目光里似乎容不下其他,哪怕是三年前,三年后也罢她都似乎只能藏在暗处偷偷的看着他,或许是最后一眼。
“虽然他与我兜兜转转,总是会莫名其妙的走在一块,可是到最后结果似乎都是这样子”,上官宓感慨万分,“以前我觉得我与他有缘,可若真的有缘我与他怎会走到如此田地”。
“外面灌木树散发的香味会让他们暂时迷失方向,可有内力的人很快就会发现不对劲,别看了,快走吧”,南赫野揽住她肩膀,“事到如今,难道你还舍不得吗,我真不明白他有什么好,他又是哪里配的上你,碧儿,不要让这样一个男人糟蹋你自己”。
“人世几回伤往事,山形依旧枕寒流”,她轻轻叹了口气,转身弯腰进了密道,南赫野再往窗外看了一眼,似乎听到一声凄楚的大喊声。
“碧儿,我错了,只要你肯回到我身边,我愿意只待你一人好,也许我不能罢除后宫,但我可以答应你我带着离开皇宫另造一栋宫殿,再也不回皇宫,那里只会有你一个女人…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你忘了我们之间的承诺吗”?
他微微一愣,心尖疼的蹙起来,密道深处传来上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