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姑娘伤势,这几日便可恢复,现在要继续服药固本,尽量减少过多的活动,避免焦虑,不要让血气流动过快。”栖云道长收起银针道。
米娜尔点头应允,苏阳和扎依那甫扶起米娜尔,米娜尔悄悄的问道:“昨夜我碰到一件很奇怪的事情,你们昨天听到什么动静没有?”
扎依那甫道:“这些日子过于劳累,看着主人又好了大半了,一时心情放松,睡得太沉了,没有听见啊。”
苏阳也谎称道:“我也一样,昨夜离开后便睡下了,不知道你发现了什么?”
米娜尔道:“我也说不清楚,我昨夜服药后稍微有点头晕,在床上又睡不着,就在想。。。”米娜尔突然瞟了苏阳一眼,知道自己说漏了嘴,脸一红,慌忙掩盖道:“就在想在门口站站。”
扎依那甫笑道:“你是在想他睡不着吧?”然后看着苏阳抿嘴笑了起来。
米娜尔脸更红了,看着窗外也兀自笑了起来,苏阳也有点脸红,粟特姑娘是比较大胆一点,敢爱敢恨的。
苏阳问道:“那你看到什么奇怪的?”
米娜尔才想起事情还没说完,埋怨扎依那甫道:“你看,都怪你,事情都忘说了。”
米娜尔继续道:“我坐在那个地方”米娜尔指了指门前的石凳道。“忽然看见月光下有个黑影从这飞过去,我还以为我服药后头晕眼花,待我再仔细一看时,那个黑影已经到了对面的矮墙上,如同鬼魅一般,再一闪就不见了。我想这荒山野岭的,会不会是什么山精野怪,吓得我赶紧回到房间里面去了。”
苏阳道:“那你看清那个黑影长什么样子没有?你确定是黑衣服吗?”
米娜尔仔细回忆了下道:“黑影不高,但是很瘦很瘦,手臂很长,像一个螳螂一样,也不知道是哪种妖怪。”
苏阳心道:“栖月是一袭白衣道袍,米娜尔看到的人从衣服体型上看肯定不是栖月,那肯定就是偷偷进屋击晕道童盗走配方的人了。”
苏阳安慰道:“可能是药物的作用吧,道观里面哪里有什么魑魅魍魉,山精野怪的。你这几日劳累,昨日又疗伤服药,今天好好休息休息,自然就好了。”
米娜尔也觉得有几分道理,点头道:“我估计也是这样,今日反正道长让我减少活动,我好好休息一日估计就好了。要不今天你陪我。。。们说说话吧”。米娜尔想起扎依那甫在,慢吞吞的才说出们字。
苏阳笑道:“这是自然,等等我去栖云道长那里去帮他再写完棋局就过来。”
米娜尔高兴的点了点头,道:“那你快去快回哦”
苏阳点了点头,对扎依那甫道:“你等等记得给米娜尔药热好,我去去就来。”
扎依那甫扮了个鬼脸,正欲说话,米娜尔一急慌忙对着扎依那甫说了句粟特话,扎依那甫哈哈大笑跑开了。
到了竹林小院,栖云道长已经在等苏阳了,苏阳把刚才米娜尔昨晚看见的事情给栖云道长说了,栖云道长摸着胡须沉默了良久道:“难道他竟然也搅合进来了?”
苏阳问道:“可是曾今的故人?”
栖云道长道:“也不是什么故人,只是此人十几年前在江湖上是赫赫有名的飞贼,因其身形瘦削,双臂过膝,人称神偷赛白猿。相传前朝炀皇帝宠妃容华夫人有一支玉簪,为容华夫人最心爱之物,每日佩戴不曾离身,赛白猿当时年轻气盛,与人打赌,竟然潜入长安大兴宫盗走玉簪,一时在江湖上名声大噪,不过不知道何故,后来隋乱,赛白猿突然在江湖上消失得无影无踪,有人说他被楚帝林士弘所杀,有人说他。。。。。”栖云道长突然想起了什么。摸了摸胡须,顿了一下,痛苦的道:“看来整个事情都联系起来了。我最不愿意看到的就是这件事。”
苏阳好奇的问道:“不知道长为何突然所言为何事?”
栖云道长道:“曾有粟特人商队说过,在突厥钦察部落见过一个身高不足五尺,双臂齐膝的中土人,轻功甚为了得,一日部落狼旗幡竿上绳索断裂,此人口衔绳索,拍竿而上,直至龙头,事毕又透空而下,以掌拓地,倒行十余步,时人称为飞仙。后来此事被粟特人传到中土后,有人便认为是赛白猿已经去了塞外。如果盗配方的人真是赛白猿,那么很可能赛白猿是突厥派来的,帮助栖月等人达到不可告人的目的。如突厥得到此配方,大量配置,唐军精锐必然损失惨重,这时栖月等人便在中土有了可乘之机。那么他们就不单单是为了所谓的报仇这么简单了。”
又想了想,栖云道长又道:“此药材料极难配置,就算现在拿到了配方,我估计他们也不能马上配置得出来,这批配方中的药物,很多来自西南蛮夷第区,而且送出中土也极为困难,只要现在能稳住滇区爨(cuan)氏,这批药材绝对他们凑不齐。”
栖云道长在屋内来回渡步后道:“看来这事必须得让我师兄出马才行了。”
苏阳问道:“你师兄难道和滇区爨氏有旧?”
栖云道长道:“滇区爨氏本为当年南迁之汉民,三十年前我师兄正一观的栖阳真人入滇讲道,与当时爨王家的鬼主(首领及宗教领袖)之子爨泰相交甚笃,并传于他我正一道派一些练功心法与他。爨泰现已是爨氏鬼主,想来我师兄只要愿意出马,爨氏自然能够暂时稳住。”
苏阳道:“那自然是最好的了。这事情可涉及到了整个社稷,想来栖阳真人不会袖手旁观的。”
栖云道长调转话头道:“我观你昨日与栖月相斗,武功实在是稀松平常,你练的招式狠辣,应有行伍经历,但是与真正的高手过招,漏洞太多,很容易让人看出破绽,也没有练过什么内功,还好你应变能力很强,突施暗器,不然栖月早已取了你项上人头。”
苏阳道:“道长果然明察秋毫,我就会一点擒拿格斗的东西,这些日子能够活下来,其实全凭一把快刀和这袖箭。”
栖云道长想了想道:“你根基不错,如果假以时日,修炼我道家功夫,肯定能够出类拔萃,但是现在实在时间紧迫,这样吧,我就结合你的短刀传你一套刀法,此刀法源于先秦时墨家的刺客,本来墨子教授弟子的剑术就是招招实用的招数,非攻剑法和尚同剑法都是墨子剑法中的精要,但特点在于以守为攻,藏巧于拙。所以现在墨家所用技击大多为此类。
但是先秦之时墨家多死士,而刺客多用短剑,精妙之处在于出刀快,用刀狠,招势简,凶悍实用,人莫能测。因为这套刀法目的性太强,而且和现在武学的内外修炼主张背道而驰,所以这套刀法如今也练习者甚少,但又和你所习武艺有几分相似,无需内功,而在于招式的多变,灵活应对,劈、刺、点;撩、崩、截、抹、穿、挑、提、绞、扫;你学这套刀法再合适不过。
苏阳躬身行礼,喜道:“多些道长成全!”
栖云道长道:“我们道家讲究一个机缘,就像最先我得到这套刀法一样,也是一个机缘。无需多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