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有一份真挚的爱情摆在我面前,此处省略若干字,一万年!”紫霞惆怅地念叨着,“比起至尊宝,其他人的表白都弱爆了!只可惜昔日的海誓山盟终究没能兑现……”
“为什么要省略若干字,你是忘词了吗?”史都比不解。
却见紫霞又忽地一抬手。史都比立刻如条件反射般捂上了脸。
紫霞见扇不到史都比巴掌,便思考着换了个手段,揪了他一根羽毛。
许久未拔毛的史都比此刻突然回忆起在地狱边境时的疼痛,而且不知怎得,人间拔毛之痛似乎要比在地狱边境时更加剧烈。直痛得他忍不住抽搐了一下。
“这段话全亚洲人都能已经背得滚瓜烂熟了,你还问我为什么要省略?”
紫霞又气又恼。
可史都比只能摆出一副无奈地苦瓜脸。
“我是欧洲人……不对,是欧洲的堕天使。”
紫霞呵呵一笑。
“欧洲?你是如来的远房亲戚?”
史都比摇摇头,很是疑惑。
“如来是什么?我的母亲是特伦狄娅,大天使路西法的修羽官。”说着他拿出《蒙娜丽莎》展示给紫霞看。
紫霞也摇摇头:“没听说过,欧洲的神我也不是很熟。不管怎样,你知道这是哪吗?这是印度,如来的老家。”
“印度?这里不是菲律宾吗?”
史都比大惊。
紫霞哼笑一声,头也懒得回地指向身后。
“看到那座大雷音寺了吗?唐僧和悟空他们就是在那里取经成佛的。”
史都比顺着她的手指方向望去,可惜只看到一座极其普通的山。
就在他们说话间,山上突然冲下来一群土著人,他们哇哇地叫喊着,凶神恶煞地朝史都比和紫霞两人袭来。
听到奇怪的声音,紫霞感到情况有些异样,便回头一看。外表看似天不怕地不怕,结果一看到土著人,她便吓得躲到了史都比的身后。
这群土著叫嚷着一路冲到了两人面前,直到看到天使形态的史都比,才犹豫地停下了脚步,然后交头接耳地讨论起来。
还未等史都比做出什么反应,紫霞又趁机拔了他一根天使之羽,痛得史都比猛地收缩了一下翅膀。
土著人一看翅膀在动,都吓得后退了一步。
史都比见状,又将双翼向外一伸展,架起了足足有身高三倍宽的大天使之翼,尽显天使之威。
正如他所希望的,所有土著看到这绚丽的神迹,纷纷丢下武器伏倒膜拜起来。
见到这副情景,紫霞难得地对史都比露出一丝肯定神情。
“好吧!我信了,这里真的不是印度。”她走到史都比身旁,歪头问道,“你刚才说你是什么?”
“天使,带‘堕’的。”
在这之后,紫霞放弃了继续留在菲律宾的打算,决定跟史都比同行。而前行的目的地便是她原本要去的地方。
“去印度,”紫霞道,“一定是我蹲错地方,悟空才没找到我!”
“可是你好重啊!”史都比背着紫霞,边飞边诉苦。
在这之前,紫霞已经凭借自己的复原仙法,替史都比治疗了翅膀,作为交换,史都比答应一路上做她的坐骑。
“你敢才说什么?”紫霞又揪了一根史都比的羽毛。
史都比痛得颤抖了一下,急忙服软:“没……没说什么。”
就这样,两人一路飞到了印度。
“欧洲的神真是麻烦,想飞还要靠翅膀。”
紫霞从史都比身上跳了下来,然后轻巧地站在了一朵云上。
史都比见紫霞踩得轻盈,顿时傻了眼。
“你不是能飞么,为什么还要我背?”
紫霞白了史都比一眼,傲娇道:“老娘懒。”
听到这个不讲道理地回答,史都比露出幽怨的神情,可却又不敢言语反驳这个刁蛮的女孩。
紫霞微微一笑,没再多说什么,马上就开始着手安排寻找大雷音寺。
不过找了许久,他们都没能找到。
“奇怪了,怎么没有?应该在啊!”
紫霞急躁不已。
“你以前来过吗?”史都比问道。
却听紫霞毫不掩饰地答道:“没来过怎么了?传闻就是在这里啊。”
显然,紫霞也是个马虎的人。不过史都比并没有质疑她的判断,只是客观地分析了一下:“你在菲律宾呆了这么久,那个寺院可能早就没了。你想啊,所罗门建的圣殿都毁了好几次了!”
紫霞皱了皱眉:“所罗门是谁?”
“大卫王的儿子。”
“大卫王又是谁?”
“上帝遴选的人间之王。”
“上帝又是什么?等等,难道上帝就是如来的那个亲戚吗?”
“我不知道如来是什么,不过上帝就是全知全能的神。”
史都比停顿了一下,又补充了一句:“但他是个骗子。”
“如来也是个骗子!”紫霞突然大嚷道,“就是他和观音串通,把我的悟空骗去当和尚了!”她气得伸起手来就向史都比拍去。
已经学乖的史都比,警觉性地往后一跳,同时告诉紫霞:“没关系,我有能实现任何愿望的圣杯。”他说着便把宝贝拿出来展示给紫霞看。
紫霞盯着史都比手中的破杯子许久,深深叹了口气,意味深长地甩了甩手。
“我不该问你这么多的。你继续做你的白日梦吧,我再找找看。”
听紫霞这么说,史都比也只能乖乖跟在她身后一言不发。直到紫霞终于从不耐烦转到了绝望。
“我们去不列颠吧!到了那里就能知道圣杯怎么用了!”史都比提议道。
史都比的执着终于使紫霞稍稍改变了之前的想法。
“这东西真的能实现愿望?”
“贞德说可以!”史都比坚定地回答。
“罢了罢了。都过去这么久了,如来说不定真的半搬家了。我累了,你想去哪就去哪吧。我就当散散心了。”紫霞转口又说,“万一你说的是真的,我还就赚到了。”
“你同意啦?”史都比高兴地问。
“嗯。”
有了紫霞的认可,史都比自然欣喜。他带着她一路翻山过海,以最快的速度飞到了不列颠。当然,仍旧是史都比背着紫霞。
两人到了不列颠之后便立刻开始打听起圣杯的使用方法,不过就如同找雷音寺一样,很久都没有找到任何线索。在这期间,史都比经常做着一些有关东方天庭的真实的梦,并诉与紫霞听,在相处一段时间后,紫霞也渐渐相信了圣杯确有其魔力,因为史都比总是枕着它睡觉。
就这样,两人在不列颠过了几十年。紫霞自己都想不通为什么能和傻子史都比共同生活这么久。显然,寻找圣杯使用方法所耗费的时间比找大雷音寺所耗费的时间多得多了。有一种可能是,史都比在梦中领悟东方文化,而紫霞则在白天学习西方文化,两人都在共同成长而彼此交流。
不知不觉间,紫霞的英语已经比当地人还要地道了。
偶有一日,她看到了一个歌舞剧,竟稀里哗啦地哭了起来。那部剧的名字叫做《罗密欧与朱丽叶》。
“在中国有部戏叫‘梁山伯与祝英台’,不过结局是两个主人公变成蝴蝶飞走了。”紫霞感慨地说道。
“为什么要变成蝴蝶而不变成鸟呢?”史都比十分疑惑。
“那是因为翅膀要是带着羽毛的话,人就会变蠢。”
“是这样么?”史都比思考了片刻,才反应过来,“啊!我才不蠢!”
紫霞突然又揪下一根史都比的羽毛,随即点燃烧了起来。
史都比呆呆看着这一幕,一时不知该疼还是该恼。随后难得地喊出一句狠话:
“你会受到上帝制裁的!”
却听紫霞哼笑一声:“对不起,我不归他管。”
史都比听言顿时语塞。
这时,紫霞又突然惆怅起来。
“我有点想念还是至尊宝时候的悟空了。当时我跟他在盘丝洞相遇,他也跟你一样蠢……”她瞟了一眼史都比,“切!老娘不伺候了!你自个儿玩去吧!”
对于紫霞跳跃的脑回路,史都比始终感到跟不上。
“你去哪?”他问道。
“回到我初恋的地方去!”紫霞答道。
史都比仔细想了想,郑重其事地发问:“初恋是什么?能吃吗?”
紫霞没有因为史都比的傻气而生气,反而沉浸到了记忆中遥远时空前的甜蜜。她不慌不忙地解释道:“初恋,又苦又涩又酸又甜,不尝过永远不知道那是什么味道。”
史都比思考片刻,依旧不解,于是又发出了灵魂拷问:“难道其他东西你不尝就能知道味道吗?“
这时紫霞才因史都比的不解风情而气恼,“小子,你怎么这么不懂浪漫,以后还怎么追女孩子?”
史都比发现自己又说错了话,便低下头。随后他若有所思地取出了圣杯,对其喊道:“圣杯啊圣杯,再见到特伦狄娅前,让我先尝尝初恋的味道吧!”
紫霞听到史都比的愿望,不由得苦笑一声,“西方的神仙都是禁欲的嘛?想尝初恋的味道用得着许什么愿?跟我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