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枫红走后,知一少了个斗嘴的人,不免觉得无聊,本要找苍耳比划,可苍耳去种药了。
苍耳感激道枫红白洛收留,遂包揽种药的苦力活,知一不好打扰他,走到药房,见白洛正碾药材,知一撩起袖子,“我帮你。”
白洛点头,让给知一碾,自己去捣粉。
知一忽然想起她之前被古凤腾劫持,关心问,“白洛,在羊城你没吃古凤腾的亏吧。”
白洛摇头,“他除了强迫我留在府中,其他也没有不规矩。”
“你是怎么遇到他的?”
两人八竿子打不着,白洛也并非国色天香,知一想不通古凤腾怎会劫她。
“我和我姐到羊城买布,在街上碰到一名乞丐癫痫发作,我出手救他,救完准备走,却被几人拦下。他们说他们主子要见我们,我以为他们的主子生病,请我去看病,便跟他们走。见到古凤腾后,他让我在城主府住下,我不肯,他就以我姐姐做要挟,无奈下我只得听从。之后他每日到我住的地方,我本以为他会用强,可他只是坐坐,让我说行医的事。当时我就纳闷,他不是恶人么,怎会对救人有这么大兴致。”
知一想起古凤腾生前说过白洛像某人,问道,“他可说你像什么人?”
白洛点头,“说我像他一个朋友。”
“什么样的朋友?”
白洛极力回忆古凤腾说过的话,“医术精湛,人腼腆,看似柔弱,可给人治病时,就像换了个人,落针稳准,怕病人痛,刻意找话开导。他还说,他的这位朋友向往成为一名行医,立志救人。”
知一沉默,白洛又道,“之前我听人说古凤腾暴戾,可他谈到这位朋友时却特别温柔,吓了我一跳。”
“不光你,我也吃惊。”
知一对古凤腾还有恨,只是随着古凤腾的死,对他的偏见稍弱化。
“他那朋友送了他只铃铛,这些年他一直带着。”
知一愣了愣,“那铃铛他有拿给你看吗?”
“看了,很不起眼,它也不能算铃铛,说哑铃更贴切,因为不响。”
听到哑铃,知一心头一震,白洛没有觉察到知一的反应,续道,“我知道你和师父都恨他,认为他是个十恶不赦的大坏人,可在我看来,他虽恶,也没有恶得天理不容。”
“他没跟你说,他是如何对待他朋友的?”
白洛摇头,知一冷哼一声,“他当然不敢说,因为这位朋友是被他逼死的。”
“逼死?”
知一点头,想到道芳浓受辱自杀,鼻头泛酸,无论如何,她决不原谅古凤腾。
“难怪他说他笨拙,不知如何与人相处,又说不会逼我,那时我觉得奇怪,原来是这个缘故。”
“他真这么说?”
“我想他也有反思的吧。”
“即便如此,也换不回一条鲜活的命。”知一绝不会原谅古凤腾犯下的错,但对他的恨可以到此为止,人既死,她也不必再耿耿于怀。
“对了,你可知他从哪里来的能量丸?”
道蝶飞已死,源教解散,古凤腾的能量丸从何而来,这点知一百思不得其解。
能量丸是用脉中人的脑髓所制,极为残忍,可不能让这东西大兴,故而知一在意古凤腾得到能量丸的途径。